雪地上能自己堆雪人,旁邊還有個空地上擺了一堆煙花,都能操縱角色去互動。
辛青爬進語音,順著活動界面前往進去的時候,霍柏衣已經在那裡掛著機等他很久了。
那個黑袍子漂亮銀毛站在巨大的老樹另一邊,很沉默地看著天上的煙花。
煙花都是公會成員放的。
霍柏衣總是喜歡自己一個人,跟隻孤狼似的,不知道為啥。
辛青跑過去,語音裡喊了他一聲,問他為啥在這裡掛機,不去放個煙花。
霍柏衣剛要開口,辛青都聽到他吸氣的聲兒了,偏偏旁邊突然插進來一個煤炭,很大聲地說:“哎呀,你師父你還不了解嗎,天天可自閉了,就喜歡自己呆著,你讓他一個人靜靜得了,走走走,跟我們放煙花去!”
都沒容辛青說話,旁邊又插進來一個人,也幫腔說:“就是,你師父多不近人情啊,你這方面可不能跟他學,走走走放煙花去!”
“不是,我……”
“快來吧!”煤炭壓低聲音說,“你傻啊,能是我們叫你來的嗎?塗谷對你有興趣好久了,快快,別讓女朋友跑了!”
“??不是,這什麽時候……”
“走啦走啦!”
辛青都沒反應過來,有個墮天使就在地圖裡對他用了技能,一下子把他給扯過去了。
辛青又聽到霍柏衣在麥裡猛地一吸氣,但什麽都沒說。
他還看到霍柏衣從樹後面走出來了,但沒走兩步就又停了下來,站在那裡不動了。
都是墮天使,霍柏衣卻什麽都沒有做出來。
那個時候,那個地點,那所有的一切氣氛都很怪,但辛青又說不出哪兒怪來。
跟總不愛在公會裡吭聲的霍柏衣不一樣,辛青平常閑著沒事兒就愛水群,小一年的活動打下來,跟公會裡的人也很熟。
他又是個鬧騰的,自然在公會裡吃得開。
他跟其他幾個公會骨乾站在空地裡放煙花,聽他們瞎鬧。
有人跟他說:“哎有野,你多好一人啊,平常跟我們打活動也挺好的,怎麽你師父說不讓你打你就不打了,你怎麽那麽聽你師父的話啊?”
辛青莫名其妙:“那不廢話嗎,那是我老師啊?”
“?老師?為什麽叫老師,不是都叫師父嗎?”
“他讓我叫他老師啊。”辛青說,“他讓我叫我就叫唄,他就喜歡跟別人不一樣。”
“……牛逼,隨便吧,”這人說,“你也別太聽他的話了。”
另一個人跟腔:“就是,說不讓你跟我們打活動你就不打了,哪兒有老師這樣的。”
“對對對,就好像那個不讓女朋友跟別的男人距離太近的傻逼男人一樣。”
此話一出,大夥都樂開了。
辛青聽得渾身不適,拍桌子想罵,想了想又不合適,好說歹說今天是春節,不好罵人。
他就撇了撇嘴,站了起來,說:“你們自己放煙花吧,我走了。”
“走啥啊?又去找你師父啊?”有個人說,“你可早點兒斷奶吧,別是個媽寶男吧你。別離你師父太近了,這遊戲裡,有的是人瞞著事兒呢。”
周圍一群人跟著意味深長地點頭。
又有一人興趣頗深地在原地做了個思考的摸下巴動作,在語音裡笑出了聲:“有的人呐,真不能深說,說不定看著這宴會,腦子想的是開yin趴。”
“哈???”
辛青越聽越莫名其妙,正要控制不住地發作一些出來時,會長煤炭在麥裡清了清嗓子。
“好了啊,到時間了,晚上零點了!”
他站在中場c位,發表了一番非常領導的感言,什麽“這一年大家都辛苦了”,什麽“這一年裡相信大家的技術都比前年有了很大長進”,什麽“相信明年我們一定能更加牛逼,爭取早日打下全服榜一的江山”。
辛青聽得很不爽,主要是剛剛圍著他的幾個公會成員說的話讓他很不爽。
他一邊把會長說的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一邊恨恨地盯著自己周圍的幾個角色,心說真他嗎是幾個腦殘,他老師人還在麥裡呢,都聽著呢,也敢在人家面前說人壞話。
那可是榜上第一的墮天使,過兩天就有你們好受的。
埋復活和出生點殺你們去!
殺到不敢上線!
辛青一邊下定決心,一邊拉開抽屜,拿出裡面的海苔小零食,狠狠咬住、咀嚼、然後吃掉,好像手裡的海苔就是這幾個光明正大說霍柏衣壞話的人一樣。
吃了幾口,他冷靜了下來,又想,是不是會長又在搞么蛾子,這些人說的這些話就是故意給霍柏衣聽的?
就是想讓他別把辛青圈那麽嚴,放孩子自由,給他們公會打架來?
媽的滾啊,他辛青就是樂意跟在霍柏衣屁股後面走,他有一萬個好兄弟也比不過霍柏衣朝他一揮手。
他是霍柏衣的狗!!
辛青在心中怒號,把自己整得熱血澎湃感天動地,直覺得霍柏衣有他這麽個徒弟真他嗎三生有幸,祖墳冒煙,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
正想著,會長突然說:“老霍呢,老霍來了吧?”
辛青回過了神來。
他知道會長在說霍柏衣。他那個時候不知道霍柏衣真名,但知道他姓霍。
“來了。”
霍柏衣終於在麥裡開口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