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凡森走過去和警察交接去了,他要負責接下來的處理流程。
辛青把霍柏衣推開了些,抹了兩把自己臉上的淚,吸著氣,給他拍了拍衣服,理了理外套,說:“沒事,今天就全結束了。”
“嗯。”
“沒事,”辛青又說,“我這次拿冠軍給你們,到時候我們去世冠,你把欺負你的人都打一頓。”
霍柏衣笑了。
他隻笑了一下。辛青低著頭,霍柏衣看不見他的臉。
霍柏衣心中有些說不出的難受,他想說點別的,牧凡森卻突然叫了聲霍柏衣,把他叫走簽文件去了。
等太陽落山,四個人才從警局出來,重新坐到車上。
牧凡森在警局裡忙前忙後,一會兒跟警察簽文件一會兒給戰隊公關部打電話,忙前忙後地,最後還帶了一個大文件袋兒出來,裡面全是文件。
他進車裡的時候已經累趴了,坐在副駕駛上,擰開車裡的一瓶水就咕嘟嘟往嘴裡灌。
陳荔打開那個文件袋,扒拉著幾張紙看了兩眼:“法務部要的?”
喝完水的牧凡森長出一口氣,道:“是啊,他們明天就給派個人過來。以後就不用柏衣來了,筆錄也錄完了,之後交給我們代理就行。”
辛青問他:“那之後起訴要證人出庭什麽的怎麽辦?”
“說他情況特殊出不了唄,回頭讓袁茹給開個證明。但是你外婆那邊我可能得聯系一下,她得出庭,行嗎?”
霍柏衣點頭:“行,她沒問題。”
“好好好,那就好辦了。沒問題了!這頁可以翻篇了,你就等我好消息吧。”牧凡森說,“我牧凡森人生信條就是對得起每一個叫我一聲經理的選手。”
陳荔叼著根煙嗤笑:“謔。”
牧凡森睨他一眼:“笑屁!開車!!”
陳荔應:“好好好。”
牧凡森下午累得要死,回酒店的車就由陳荔來開。
他一腳油門,把車開回酒店。剛一下車,霍柏衣就看到酒店大門那兒站了四個人,正是首發隊其他的三個人,還有一個dps替補。
見車開回來,人也回來了,除了翟尹,剩下的幾個人都從酒店裡跑出來,迎了上去,圍著他嘰嘰喳喳地問了起來。
“怎麽樣怎麽樣,判了沒有!”
“警察說什麽了?給結果了沒?我剛在網上查說這個階段拘留能被保釋,那混帳是不是被保釋了?”
“你看見他沒有啊霍哥,他沒整你吧?”
陳荔下車來,大手一揮:“都滾!瞎問什麽!”
他這一揮,這幾個人又圍他去了:“教練!到底怎麽樣啊!判了沒有,還拘留呢嗎!”
“有那麽快嗎!還得打官司呢!”陳荔說,“警察說他媽明天就過來保釋他。咱家法務部已經派人過來了,明天去派出所交接,然後往上交材料起訴。保釋也沒用,官司打完,他該坐牢還得坐。”
張然執著於送任晨鑫吃牢飯,眼睛裡射出渴望製裁的光:“那他啥時候能進去?”
“你他嗎幹嘛的,這麽執著幹啥!”
陳荔抬腳往他屁股上踹,道,“你問東問西問那麽多,反正他又跑不了了!”
張然嗷一嗓子,捂著屁股退下了。
霍柏衣有些想笑。
“行了,也不是什麽好事,都少問兩句,用不著你們操心。打官司需要時間,他這個還是涉及海外的,這裡頭複雜著呢,估計得走幾個月的流程。但肯定能把人送進去的,別操心了。你們又幫不上忙,別多問了,有消息了會告訴你們的,乾好自己分內的事。”陳荔說。“我讓你們下午複的盤呢?”
此話一出,三個人紛紛側開目光:“……”
陳荔:“……直視我,崽子。”
“…………”
陳荔:“……都沒看嗎!?”
“………………啊。”
“啊什麽!延賽就只有三天,大後天就半決賽!總決賽日子沒變呢!半決賽打完隔一天可就總決賽了!你們知不知道啊你們,這都幾號了,你們看看這都幾號了!冠軍還要不要了!!”
張然梗著脖子:“要啊!”
“要那你下午幹嘛去了!!”
“誰有心情啊你們幾個都在派出所呢!一想到這個誰還能坐得住啊!”
陳荔氣得不輕,教育了老半天,卻也沒讓他們現在就去複盤,反倒拉著他們去酒店裡面要了一桌子烤肉,吃了晚飯。
他說霍柏衣今天估計沒狀態,明天再複盤,吃完飯就讓他們歇著去了。
霍柏衣拉著辛青回了房間。
陳荔表面上說是他沒狀態,但霍柏衣覺得他是給辛青留了個面子,沒直說是他這個隊長今天跟丟了魂似的,根本不是複盤的精神狀態。
他自打出了警局開始表情就不好,一晚上都在發呆,別人叫他得叫兩三聲,他才能回過神來。吃飯的時候他還叼著筷子出了八回神,吃個烤肉他連三塊都沒吃下去,就一會兒盯著霍柏衣一會兒盯著外面,不知道在想什麽。
別人跟他搭話他能聊,但是說得不多,看著心情就很糟糕。
霍柏衣把他帶回房間裡。
他坐在床上,看著外面發呆。
霍柏衣走過來:“想什麽呢。”
辛青才回過神來。
辛青盯著他,又愣神了,半晌沒說話。過了挺久,他冒出來一句:“你想蒼月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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