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稀稀拉拉地應聲說好。
火鍋店店門口掛了個霓虹色的大燈牌,在七彩變幻的光裡,牧凡森吆喝著他們上車去。
陳荔又開始耍酒瘋,不想上車,一群人對他連哄帶騙地讓他上去。
辛青拉了把霍柏衣的袖子。
霍柏衣回頭看他。
辛青朝他一樂。
“我拿冠軍咯,”他說,“你也是冠軍了。”
霍柏衣哭笑不得,點頭:“是,你特別厲害。”
“必然的。”辛青說,“我愛你啊。”
霍柏衣愣住了。
“我愛你。”辛青壓低聲音,拿手掩著嘴,仿佛是說什麽秘密似的,小聲對他說,“你記好了,我特別特別特別愛你。”
凌晨兩點半,溫同一家開在偏僻小巷裡的火鍋店前,在拿了冠軍的這個半夜裡,辛青哈著白氣對他說了這句話。
十二月底的風吹得人腦門子拔涼,辛青可能是在外面蹲太久了,臉特別特別紅。他們旁邊的人很鬧騰,不知是鬧了什麽,一群人又哈哈大笑起來。
吵吵嚷嚷的背景音裡,辛青悄悄說秘密一樣對他說完,也笑了起來。
他一笑,霍柏衣不自覺地也跟著笑起來。
“知道了。”他說,“我也愛你。”
凌晨三點回到酒店,辛青順勢就鑽到了霍柏衣房間去,跟他睡一塊去了。
一群人呼呼大睡到第二天中午十二點半。
他們搭著下午五點的飛機回了戰隊。牧凡森惦記所有人,臨走前問錢信澤打算接下來幹什麽去,要不要回戰隊當點兒什麽,比如去管管青訓營什麽的。
錢信澤退役這一年銷聲匿跡,連直播都沒有,根本就沒出現在公眾視野裡。他本人在昨晚的飯桌上說是怕影響辛青,自己拿著以前的工資悄悄吃了一年。
他擺擺手說不用,說欒顯在聯盟裡給他找好了,他準備去聯盟乾個解說或者主持人,以後也開直播掙錢。
聽到他有落腳點和掙錢方式,牧凡森也放心了,一群人跟他最後寒暄了幾句,就坐上飛機回家去了。
也有好多粉絲到機場來送行了,ASD的隊粉舉著燈牌大喊著,送他們上了飛機。
戰隊裡也在過年,辛青剛下車,一看宿舍門口,從樓頂上整整齊齊垂下來三個大垂幅,頂上還有一個大橫幅,四個都紅底白字特別大特別用力地寫著字。
最外面的寫:【祝:ASD勇奪2027屆DSL職業聯賽冠軍!】
中間的那條寫:【祝:ASD成為2027年世冠國家隊!】
最裡面的那條寫:【提醒:隊長教練經理記得發紅包!】
橫批寫:【再也不當老二!】
辛青:“……”
誰掛的!!
他一口血卡在嗓子眼,後頭出來的隊員看見這一幕,又差點笑岔過去。
辛青受不了了,轉頭說:“誰掛的到底?”
牧凡森也憋著笑。他捂捂嘴,說:“不知道,青訓生肯定沒這個膽子。”
辛青又無語又好笑,也不想追究,道:“算了,回頭在大群發個大紅包吧。”
已經拿了冠軍,當然也不著急什麽,還在宿醉頭痛的陳荔給他們一隊放了大假。
辛青本來以為這事兒就這麽過去了,第二天早起就拉著霍柏衣出去玩,結果微信叮叮幾聲,牧凡森給他發了消息。
辛青拿起來一看,牧凡森給他拍了俱樂部外觀。
俱樂部建築物的外面掛著和宿舍樓上一模一樣的三道大垂簾子和一個大橫幅,紅底白字,比選手宿舍樓的更清晰,一眼看過去不注意的話還以為俱樂部被甩賣了。
牧凡森的鏡頭裡,俱樂部外面還圍了好幾個不明真相的圈外群眾,在舉著手機拍照。
辛青這次差點真吐血。
他服了。
辛青打字:“我服了,到底誰掛的?”
“打聽過了,老板要掛的,後勤那邊火速趕出來的。”牧凡森說,“別追究了,那可是老板,追究不了。哎,真的笑死我了,聽說老板昨天知道拿冠軍之後,高興得在頂樓放東北秧歌曲兒跳舞來著。讚助商也高興呢,讓我一會兒線上開會去,估計是要商量讓你或者誰的去給代言新產品。”
辛青說好好好,又忍不住道:“不是我說,那個橫幅,掛就掛唄,能不能掛好看點,跟服裝批發市場大清倉似的。”
“沒辦法,今兒一大早起去趕出來掛上的,火急火燎的,能趕出來就不錯了。不說這個,跟你說個好事,有好幾個品牌都來問讚助了。真夠那啥的,拿了亞軍就跑讚助,拿到冠軍讚助就拿到手軟,這個勢利眼的世界,我受夠了。”
辛青害了一聲:“生活嘛。”
“狗草的生活。”牧凡森說,“你別管了,我去忙了。還有柏衣的事情,我這邊也在搞呢,有消息了就告訴你。”
辛青給他打了句行,加油。
他收起手機。霍柏衣跟他一塊兒站在早餐店門口,倆人剛吃完早飯。
看他把手機放下了,霍柏衣知道他回完消息了,就說:“去哪兒玩?”
“去貓舍唄,說好給你買貓了。”辛青說,“你想養不?”
“想。我之前在日本就想養來著,我媽不讓。”霍柏衣說。
當媽的不讓養貓那可真是太正常了,辛青就隨口道:“哎,我外婆之前也不讓,說掉毛,收拾起來麻煩。你媽也是不想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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