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的酒液傾瀉而下,撞進白色透明的高腳杯裡,卷起海浪似的弧度,杯身微微輕晃,酒液也跟著晃蕩。
“乾杯。”溫初年舉著高腳杯衝祁冶伸去。
祁冶舉杯,與他輕輕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溫初年仰頭,將杯中液體一飲而盡,然後又拿起酒瓶倒了一杯,“再來。”
祁冶微微皺眉,“紅酒不是這麽喝的。”
“沒關系,就是,想喝。”溫初年自顧自的碰了一下祁冶杯子,然後又是一飲而盡。
看著他倒第三杯的時候,祁冶終於忍不住了,“初年,你怎麽了?是,是我白天……嚇到你了?”
“啊?怎麽會?”
溫初年嗤笑一聲,三杯下肚,臉頰開始有些微紅,他挑眸看著祁冶說:“羊城遇險那次,可比現在刺激多了呢,那子彈,就那麽……貼著我的鬢發飛過,那手槍扣下扳機的瞬間,力道震得我虎口發麻……這算什麽,這都不算事兒!”
說到最後,溫初年突然興奮的喊了起來。
祁冶無奈的笑笑,柔聲問:“那你為什麽,一副借酒消愁的樣子。”
“有嗎?”溫初年眨了眨眼,但下一秒,他情緒化的嘴一撇,整個表情都委屈了起來。
這倒把祁冶弄不會了,他站起來,有些手足無措。
“我就是煩,但是煩什麽我不知道。可是為什麽還是好煩啊,氣死我了,真煩。”
一頓莫名其妙的繞口令之後,溫初年氣呼呼的又幹了一杯酒,菜還沒吃多少,已經幾杯紅酒下肚。
溫初年輕輕的打了個酒嗝,歪在椅子上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對面的祁冶,
祁冶夾起一隻蝦,剝開殼之後,輕輕喂到他嘴邊。
溫初年立刻張嘴咬住,祁冶的手正準備松開退回,但下一秒,溫初年就抓住的他的手指,一截粉色柔軟的舌頭輕輕舔過他的指腹。
祁冶瞳孔震了一下,但溫初年只是垂著眼眸,十分認真的將上面掛著的汁水吸,吮了個乾淨。
“還要。”溫初年眨了眨眼睛,嘴裡還嚼著祁冶喂的蝦肉。
“好。”祁冶溺寵的笑了笑,開始專業剝蝦。
他解剖過無數的動物,包括肢解,褪皮,剔骨,僅僅是剝個蝦殼,對他來說易如反掌。
他非常完美的剝了一隻,然後就那麽喂給對面的小可愛鬼。
溫初年含走了蝦,同樣連他指腹上的汁水也沒有放過。
他現在是有點微醺了,這瓶紅酒很醇香,後勁很足,臉頰已經泛起酡紅,眼神也開始變得有些迷離起來,無意識舔唇的動作很是勾人。
祁冶剝了太多的蝦,那混著油香的汁水沿著手指,緩緩滑落到了指縫間。
祁冶正準備拿紙巾擦擦,就看見溫初年一臉眼巴巴的看著自己,“你……想吃?”
溫初年腦袋不太清醒的點點頭,“很美味,不能浪費……”
祁冶頓時耳尖燒了起來,他伸出自己的手,溫初年立刻探頭舔了上來。
柔軟的舌尖從指腹蜿蜒到指間,每一寸皮膚都被很好的照顧到,每一滴汁水都在劫難逃。
溫初年閉著眼,像小獸一樣舔舐祁冶的手指,純潔無瑕的動作卻叫祁冶莫名熱了腦袋,一層熱汗在額頭泌出。
他看著自己掛上晶瑩津液的手指,眸光暗沉,呼吸跟著粗重了起來。
有那麽一刻,一個十分粗暴的想法在他腦海中閃過,但最終還是被他的理智抑製住了。
祁冶伸指抹了抹溫初年唇瓣兒上的水光,然後收回了自己的手。
溫初年像是失去了心愛的玩具一般,整個表情都變得悻悻的。
祁冶溫柔的勸道:“你還是應該再多吃一點食物,不然夜裡會餓。”
但勸說毫無用處,溫初年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委屈巴巴的看著祁冶,“不想吃,很渴。”
說完他就又抱著酒杯不亦樂乎的喝起來,祁冶攔都攔不住。
他無奈又溺寵的歎了一口氣。
如果夜裡初年真的餓了,那自己就給他煮點東西吃吧。
不過……他好像不太會烹飪正常食物哎?
最後一頓飯下來,祁冶吃了大半的食物,溫初年喝了大半瓶酒。
人是徹底醉了,趴在桌子上,抱著紅酒瓶,兩頰酡紅,嘴唇嘟嘟囔囔的動著,多少是有點可愛的。
祁冶起身走到他身後,手穿過他的腰將他輕輕抱起,低聲哄道:“先放你去沙發上睡一會兒,等我收拾一下餐桌帶你上樓好不好?”
“嗯……”溫初年閉著眼,懶洋洋的應著。
將他放在沙發上時,溫初年還有些不依不舍的想要摟住祁冶的脖子,就像貪戀母親懷抱的小嬰兒一樣。
祁冶滿眼寵愛的吻了吻他的眼睛,然後拿過一旁的薄毯,將他腹部蓋住,才轉身回餐桌收拾。
他封存好食物,將餐具清洗乾淨,最後清洗雙手,抱著溫初年上樓。
懷裡的人喝多了,手有些不安分的在他胸膛上抓著,甚至摸進了他的衣服裡,拔著他胸膛的蛇鱗玩兒。
不痛不癢,祁冶任他鬧。
將人放在床上,祁冶先給自己洗了個澡,然後才打著熱水出來,給溫初年擦臉,擦身子,然後又伺候著他漱了漱口。
做完這些,祁冶將溫初年蓋好被子,目光溫柔的看了一會兒才離開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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