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初年忍不住癲狂的大笑了起來,他滿意的看著顧時景灰敗絕望又痛恨的眼神,“嘖嘖嘖,你好可憐啊……”
“所以……”溫初年眼神一轉,變得冰冷幽暗起來,“你還活著做什麽呢,最愛的人背叛了你,你偷取的一切都被我奪回,現在跟條狗一樣被拴著,這樣的人生有什麽意思呢。
“該贖罪了吧,顧時景……在來的路上,我給你預定了明晚的火化,自己按時去吧,否則……我也不太知道要不要放過你剩余的家人呢。”
“你知道的,現在我背後的勢力,已經是你,你們顧家,惹不起的存在。”
說完,溫初年不再願意看他一眼,轉身就走。
而身後的顧時景像是被抽去魂魄定住了一般,呆呆的坐在床上。
知道溫初年走到門口,他才猛然醒過來,急切的往前爬。
鐵鏈狠狠的勒住了他的脖子。
顧時景試探的,哀求的喊了一聲初年,“真的……不可以有絲毫的原諒嗎……”
溫初年冷笑一聲,頭也沒回,重重的甩上了房門!
門後崩塌的世界,與他無關。
溫初年從扶梯上下來,顧暖陽如小狗般濕漉漉的眼神看向了他,帶著虔誠和癡迷。
“把他放了吧。”溫初年淡淡的開口,神色平常的訂下他人之生死,“為他預訂的殯儀館,我想他會自己去的。”
有罪的螻蟻殘喘至今,會不會自身也很想告別這個世界呢。
對於溫初年的吩咐,顧暖陽抿了抿嘴,卻還是乖乖答應。
做錯了事就要受到懲罰,哪怕以生命為代價。
他若是顧念了兄弟之情,就是對阿年赤裸裸的傷害。
“那……你回去嗎?”
“回去幹嘛。”溫初年似笑非笑的回答,“也是時候讓那往人身上亂咬的瘋狗吃吃癟了。”
說到最後,溫初年溫潤的嗓音不免帶了幾分冷冽。
顧暖陽的眼神暗了暗,他就知道,阿年不可能讓京洲落……
“好,那我為你安排房間。”顧暖陽微微露出一抹笑,眼神裡大有一種這世界苦厄,有我護你身前。
京宅,書房。
京洲落放下手裡的文件,看看了腕表,已經是可以用晚飯的時間了。
他立刻放下文件,扯了扯領口,出了書房門來到溫初年的臥室門前。
手指扣了扣房門:“年年,該出來用晚膳了。”
然而房間裡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回應。
京洲落舌尖抵了抵後槽牙,已經四個小時了,還在跟他生氣呢。
京洲落又耐著性子哄了一遍,“年年,有什麽情緒,吃完飯再鬧。”
然而還是沒有任何的回應。
京洲落眉頭一皺,直接用力推開了房門。
房間裡光線昏暗,哪裡還有什麽人,只剩一截窗簾在暮色中飄蕩。
他大步走到窗邊,往下望去,只見玫瑰花圃多了被人壓出來的痕跡。
霎時,京洲落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溫初年和顧暖陽面對面的用著晚餐,手機上的來電一個接一個,然而溫初年就像看不見一般。
根本不接京洲落的電話。
顧暖陽很滿意他對京洲落的冷漠,他一邊用餐刀仔細的切著食材,一邊對著下人吩咐。
“今晚增加別墅的安保力量,沒有我的同意,一隻蚊子也別放進來。”
“是。”傭人領命下去。
溫初年微微勾起嘴角,“你不怕他發瘋?我記得沒錯的話,京洲落應該是S級的alpha吧,你只是A級,能招架住他麽。”
顧暖陽淡淡一笑,並不畏懼,“S級的alpha就算再強,也無法突破數十名保安,雙拳難敵四腿。”
溫初年忍不住哼笑,“小狗大手筆啊,這麽做,值得麽,我明天一早可就是要離開的。”
顧暖陽眸光閃了閃,“自然值得。”哪怕只是護你一夜。
還真是忠心,乖狗狗應該有獎勵,溫初年心情頗好的從衣服內兜裡摸出一顆豌豆大小的珍珠。
“出海撿的,拿去玩兒吧。”
顧暖陽接住對方拋過來的東西,低頭一看,竟然是一顆珍珠。
阿年送他珍珠了。
顧暖陽立刻抬頭,難得露出較為明媚的笑意,“謝謝!”
那顆圓白的珠子,被他當做珍寶一樣的捏在手心裡吃完了整頓晚餐。
晚餐後,清朗的夜空有些朦朧起來,月光被一層烏雲籠罩,顯得有些壓抑。
起風了。
窗外的樹葉開始沙沙作響,溫初年打開窗戶,窗簾立刻被大風揚飛,連同著他的長發。
夜空也看不見一顆星星了。
風雨欲來。
忽然,只有風聲的別墅外傳來了刺耳的車鳴聲,生生撕破這狂風,強烈的光束從遠處射向夜空,那股強大又恐怖的alpha氣息幾乎片刻就抵達了溫初年的鼻間。
果然找來了呢,這次隻用了三個小時,看來挺心急。
溫初年冷淡的勾起一抹笑容,光上了窗戶,將那風聲可頃刻間爆發的騷亂聲一同隔絕。
他美美的躺下,睡覺。
而別墅大門外,顧暖陽臉色陰鬱的看著被十幾個保鏢圍毆依然屹立不帶的京洲落。
對方釋放了全部獸形態,一雙狼耳豎起,大大的狼尾垂在身後,脖子上都是濃密的軟毛,他尖銳的獠牙沾著血跡,銀灰色的獸瞳在夜色中泛著冷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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