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沉不聽,把他摟的更緊了:“發燒了才更要出出汗,讓我抱會兒。”
蘭聿見他不放手,又短暫地拔了會兒自己,最後還是放棄了,額頭輕輕抵在應沉的肩上,闔眼不動彈了。
應沉低下頭,看了一眼懷中男生瑩潤雪白的小臉,哄孩子似的安撫道:“待會兒吃完藥你就睡覺,晚上發發汗,明天應該就能好了,我還買了退燒貼,等等也給你貼上。”
半晌,他懷裡傳出一聲細弱如蚊吟般的應答。
“好哦。”
應沉又看了一眼窗外被風刮的東倒西歪的樹枝,繼續道:“降溫了,晚上我來跟你睡。”
蘭聿原本想就這麽靠著他躺屍,聞言微微將眼睛睜開了一點縫兒:“不了吧…也沒那麽冷。”
應沉義正言辭:“有的!你沒出去外面感受的不太明顯,今天降了十幾度,你想晚上腳冰的睡不著嗎?”
蘭聿輕輕眨了眨眼,鴉羽般的眼睫顫了顫,換了個拒絕的方式:“我生病了,不想傳染你。”
應沉聞言笑了一聲,隔著睡衣的布料,蘭聿都能感受到他胸口的震顫,抵在對方肩膀上的額頭感受到了絲絲麻癢。
“我的身體素質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我都幾百年沒生過病了,感冒發燒這種小病我還沒放在眼裡。”
“好吧…”蘭聿找不到理由了,只能再次妥協。
反正也不是沒一起睡過,而且學校的單人床也挺大,兩個人睡也不算太擁擠。
最重要的是,他真的很怕冷,身體也不好,來清大第一天就帶了很多諸如保溫杯、暖水袋、電熱毯這種一切可以發熱的東西,借此讓他盡可能暖和地度過京城的隆冬。
但這些東西只有上學期用到了,自從他大一下學期換宿舍來了413,便再也沒有將他們從衣櫃裡拿出來過。
其原因就是,暖身子的活兒全被熱情好客的413老大應沉一手包辦了。
冬天蘭聿怕冷,應沉就代替了電熱毯,晚上抱著他睡。
春夏秋冬,無論哪個季節,應沉都像個不會熄滅的火爐,有了他在,蘭聿已經快要忘記寒冷是什麽感覺了。
不過今天突然降溫,恐怕也預示著入秋了,往後的天氣應當不會暖和到哪裡去。
蘭聿像是想到了什麽,半闔著眼道:“天氣變冷了,我該買新的羽絨服了。”
上個冬天他的羽絨服吃燒烤時被火燎了個洞,到現在都沒新的。
應沉也想到了這件事,應和道:“買唄,等你病好了我跟你一起去買。”
他說著興奮起來:“再給你買個手套吧,毛茸茸的那種,還有同款式的帽子,你帶上肯定很可愛!”
和蘭聿認識了半年多,他還沒和對方一起逛街買過衣服。
蘭聿也不懂他為什麽突然激動,但左右不是要給他買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便聽一句點個頭。
等到楊霄和方明渠洗完澡出來後,見到的便是兩個人膩膩歪歪的樣子。
他倆一臉見怪不怪地擦著頭髮回到自己的位置。
楊霄看著蘭聿裹在被子裡,只剩一個後腦杓露在外面的背影,關心道:“小聿,你好點兒了嗎,本來我和方子要去校外給你買鮮榨果汁補充點維生素的,誰知道下這麽大的雨。”
蘭聿從應沉懷裡探頭,衝他們笑了笑,一雙瀲灩漂亮的眼睛微微彎起:“我好點了,你們別擔心。”
方明渠被他笑的有點不好意思,撓了撓頭:“那就好,明天再請一天假吧,我們幫你去送假條,徹底恢復了再去上課。”
蘭聿估摸著明天不一定能好全,便點點頭,想要下床去抽屜裡拿假條。
應沉見狀把他往床上一按,自己下了床:“你還生著病呢,我去拿,順便幫你寫好了,明天讓楊霄他們帶過去。”
楊霄聞言從座位上探出個頭,疑惑道:“老大你這話說的,你明天不去嗎?”
昨天幫蘭聿遞請假條,應沉可是跑在第一個。
“明天我也請假。”
應沉從抽屜裡拿出兩張請假條,抽出一根水筆開始龍飛鳳舞的寫字。
方明渠“啊?”了一聲,不解道:“老大你也請假啊?你又沒生病,請什麽假?”
應沉寫完了自己的,又開始一筆一劃工工整整幫蘭聿寫:“明天我留下來陪小聿,今天中午差點沒買到飯,明天我提早去。”
嘖嘖。
方明渠同楊霄對視一眼,邊搖頭邊接過應沉寫完遞來的請假條。
如果不是應沉因為被同性騷擾到應激過,就照他對蘭聿的在意法兒,他們真的會忍不住懷疑兩人之間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神秘關系。
曾經楊霄試探性地問過這個問題,但被情緒激動的應沉罵了一頓,並生無可戀地聆聽了對方長達半小時的“關於應沉為什麽不可能是同性戀”的愛的分析。
因此,哪怕後面應沉對蘭聿的上心越來越誇張,他們倆都沒再敢嗶嗶一句什麽。
換成別人的話,這麽奇奇怪怪的相處下去,要是真的有什麽,早就在一起了。
可能真的像應沉所說,他只是把蘭聿當弟弟照顧,只不過他這個哥哥當的太負責了而已。
應沉買的退燒藥是膠囊,和水咽下去就行,蘭聿吃了藥,又昏昏沉沉地躺到了床上。
剩下兩個準備開始轉戰刺激戰場的人默契地把聲音調小了,拉上下桌的簾子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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