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手機,孟聽潮毫不吝嗇地表揚他,誇讚他,江聲注定是耀眼的。
“等等我,還有兩天我就回來了,到時候聽潮,你要好好陪我。”
孟聽潮輕輕地“嗯”了一聲,“我們能視頻嗎?”江聲按捺不住心中的思念,播了一個視頻通話過來,“我想看看你。”
對面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了很久,才接通。
視頻一開,沒有見到那張朝思暮想的臉,而是畫架上略見雛形的畫。
“太突然了,”孟聽潮有些喘氣,“我在畫畫。”
“能不能把攝像頭對準你?”江聲忍不住說道:“我好想你,聽潮。”
孟聽潮難耐地摸了摸脖子,承認他的身體也開始想念江聲。
孟聽潮問道:“晚上不出去玩嗎?”
“你不在,我一個人不想出去。”
“不是有隊友嗎?”孟聽潮說:“我記得凌澤清性格很好,應該很有意思的。”
“我想一個人待著,安靜地想你。”江聲笑了一下,“你想我了嗎?聽潮。”
孟聽潮哄道:“想你。”
“不真誠,”江聲說:“有些敷衍。”
“那怎麽樣,才算?”話音未落,孟聽潮的手機突然沒電,直接掛斷。
也不想去充點電,孟聽潮一股腦兒地躺在地板上,抬起虛軟的手蓋在自己的眼睛上。
怎麽不想?他一共八個畫架,其余的七個畫架上全是畫。
一天一張,一共七幅畫,畫上人的模樣清晰,全是江聲。
他真的好想江聲。
這些天,往往他研完磨,想畫點東西,最終的成品都是江聲的音容相貌。
孟聽潮知道自己栽了,可是他不敢說。江聲的鮮花與掌聲越多,孟聽潮就越害怕,害怕江聲跌落。
***
第二天,到了第二次開庭的時間,孟聽潮看著方慢還是第一次的模樣,理智與清醒摻半。
“你們想冤枉我就冤枉我吧,”方慢呆呆地說道:“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都是柴觀雨說讓我拿的。”
柴觀雨是真的絕望了,沉默不言,一言不發。
辛岱非常滿意場面上的節奏。
金律衝著施律抬了抬下巴,施律站了起來,問道:“辛律師,你是否同意方慢的心理疾病比常人來說更為嚴重?”
“同意。”
“你是否同意方慢先生有精神病變的傾向?這個傾向導致了他在本案中被教唆,被引導,而非主觀故意。”
“同意。”辛岱微微揚了揚下巴。
施律輕輕地勾了下嘴角,“我也同意。”
此話一出,完全按照他的思路進行,辛岱頓時瞪大了眼睛,施律沒有反抗?沒有反擊?拳頭打在棉花上,窒悶一下子就淤積在胸口處。
方慢卻不自知地掩蓋不住眼底的欣喜。
擲地有聲的聲音繼續響起,施律說道:“當然,我也向精神疾病的專家谘詢了方慢先生的狀況。以下是三位專家的意見,均認為方慢先生作為二十一歲的成年人,受過高等教育,輕而易舉接受他人的教唆,並在事後對自己有自.殺的傾向,完全符合精神病的病理症狀。”
“他已經發生傷害自身的行為,並有危害他人安全的危險的行為,”施律看了一眼方慢,“需要強製進行精神病院的治療。”
金律對“贏還是輸”的虛名不在乎,聽潮對方慢是否犯錯也不在乎,他唯一的訴求就是讓方慢付出代價。
精神病院裡人鬼不分,作為正常人的方慢不是瘋子都會被逼成瘋子,進去容易出去難。
女律師交疊起雙手,聲音輕飄飄地傳進方慢的耳朵裡:“柴觀雨應該就是三年,你應該是一、輩、子。”
辛岱自然不肯接受,方慢立馬顯示自己精神正常,但是這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最後,方慢痛哭流涕地說是一切都是辛岱指使的,說辛岱為了名利,鼓動自己撒謊,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教的,猙獰的表情如同惡鬼。
辛岱怒不可遏,當庭給了方慢一拳。
莊重肅穆的法庭不容兩人放肆,辛岱被驅逐出了法庭。
最終的審判——柴觀雨變賣房子,償還孟聽潮十年來一切損失,並支付同期的銀行存款利息,因非國家工作人員受賄罪數額巨大,數罪並罰;方慢則強製入院接受治療。一切非法所得,全部追繳。
一起吃飯的時候,孟聽潮朝著施律和金律鞠了躬,“謝謝。”
“不客氣。”施律逗他道:“費用是你結還是江聲結?”
“我結。”
施律按下了孟聽潮的準備支付的手,“我們是正規公司,要開發票的。”
金律非常沉穩地接受了孟聽潮的感謝,自始至終臉上都很從容,淡淡的沒有什麽表請,直到他接了一個電話。
回來之後,金律嘴角克制不住地往上揚,“江聲在R國拿了冠軍。”
“這場比賽好像沒有現場直播,”施律疑惑道:“您怎麽知道?”
“他爸爸說的,”金律把手機翻過來,上面是一個十分鍾的視頻,“有珍貴的錄像。”
孟聽潮忍不住拿過手機,細細地看江聲的一舉一動,江聲咬著金牌,意氣風發。
施律看完之後,問道:“江家不是不同意他學游泳嗎?”
“那是以前。”
“為什麽要瞞的那麽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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