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無關緊要。”程逞坦然道:“多笑笑,怪不一樣的。”
“嗯,好。”江聲把玩著聽潮的手指,“我們先走了。”
出了嘉程集團的大門,陽光盈滿天空,強烈而耀眼,溫暖又光明。
江聲無暇欣賞這一刻的美好,他撒嬌似的靠近,打了一個懶散的哈欠,“聽潮,我想睡覺。”
孟聽潮看了他一眼,琥珀色的眼睛耷拉著,倦怠的神情像極了午後被陽光曬得懶洋洋的狗狗。
兩人很快就在附近的酒店辦了入住的手續,一進客房的大門,江聲就搖搖晃晃地抱緊了孟聽潮,往床的方向走。
“你究竟是想睡覺?”孟聽潮被壓在柔軟的床墊上,卻失笑道:“還是想睡我?”
“都有。”江聲真的有些疲倦了,眼睛眯成一道窄縫,“想抱著你睡覺。”
孟聽潮無奈地說道:“把衣服脫了再睡。”
“好困。”江聲小孩般地嘟囔了一聲,撐起身子,跪在床上,抽出皮帶,脫下褲子,丟在一旁,又把自己塞進孟聽潮的懷裡。
“昨天晚上沒睡好?”柔軟的指腹拂過堅硬的小腹,孟聽潮小心翼翼地脫下他的上衣。
“不止昨天。”江聲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趴在孟聽潮的身上一動不動,“還有前天,大前天,離開你之後的每一天,我都睡不好。”
“我在,”孟聽潮輕輕地拍著他的背,“睡吧。”
“我眼睛睜不開了,”生怕懷裡的人會跑一般,雙臂又緊了幾分,江聲說:“可是我腦海還是很亢奮,聽潮,我想再聽一遍,你喜歡我。”
修長的手指撫過眼底的青紫,孟聽潮說:“我喜歡你。”
“還想聽......”
迷迷糊糊的話中帶了幾分撒嬌的味道。
孟聽潮腦子清醒,卻格外溫順地一遍一遍地重複著江聲想聽的話。
過了許久,他停了下來,江聲已經睡覺了。客房裡靜謐無聲,孟聽潮靜靜地用手指畫著江聲的線條輪廓。真實的人比他的畫生動多了,會哭,會笑,還會撒嬌。
時間在流逝,徹夜未眠的他居然也生出了困意。
明明最心愛的人躺在身邊,江聲卻睡得不是特別的好。
他迷迷糊糊地好像做了一個夢,夢到他在沙漠中行走,日頭特別毒辣,喉嚨乾涸地無比,他奄奄一息地張嘴呼吸,瀕死之際,沙漠幻化成了大海,他趴在一塊腐朽的木頭上,在海面浮浮沉沉,潮水滋潤著他的嘴唇,溫潤著他的靈魂。
他下意識地抱緊了雙臂,卻感受到了空無,汪洋的大海之中,他越安靜,越隱忍,越克制,他心中的潮水就越洶湧。
江聲猛然驚醒。
身邊沒有人,床上也沒有人。
房間裡也沒有人。
眼中充滿了驚恐,江聲頓時站了起來,光著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衝出了臥室。
豪華的酒店套房外有一個客廳,他的聽潮安靜地坐在沙發上,仰頭喝著一瓶礦泉水。
江聲一言不發,面容上看不清楚情緒。
氣質有點滲人,孟聽潮往江聲的方向看了一眼,擰開另外一瓶水,遞過去,“喝水嗎?”
瓶子的外壁冒著晶瑩的水珠,散發著一股涼氣,孟聽潮的手腕一下子被拽住,江聲將他整個人壓在了沙發上。
“做什麽?”
“你不見了,”江聲蔫蔫地說道:“我嚇醒了。”
孟聽潮不自覺地放松身體,解釋道:“你抱得我太緊了,好熱,又渴。”
“我也好熱。”
額頭上傳來一陣冰涼,孟聽潮把冰的礦泉水貼在江聲的臉上。
江聲舔了舔嘴唇,“好渴。”
孟聽潮不動聲色地看著江聲,很快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他喝了一口水,含住了江聲的嘴唇。
乾燥的嘴唇得到濕潤,江聲想起剛才那個似真似假的夢,單手扣住聽潮的後腦杓,加深了這個吻,“答應我,不準離開我。”
“我不會再離開你了,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孟聽潮安靜了一會兒,看著江聲患得患失的模樣,輕聲道:“滿足你一個願望。”
聞言,江聲認真地思考了一下,他放開了聽潮,端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誠懇道:“脫光了,坐在我腿上。”
空氣中竄動著不一樣的溫度,孟聽潮笑了一下,主動抱著江聲的脖子往下坐,“我錯了,江聲。”
“早上說的話再說一遍,”江聲操作著手機,摁下錄音的功能,“我想錄下來,一直聽。”
“現在說沒情緒,”孟聽潮拒絕道:“說不出口。”
“不說,我說。”江聲一字不落地將早上的話複述了一遍,然後問道,“我有說漏嗎?”
“沒有。”孟聽潮埋頭在江聲修長平整的鎖骨處啃咬,“你記憶力真好。”
“還有呢?”
孟聽潮佯裝沉思,手無力地往下滑,抵在江聲的胸口捏了一下,“想象力也好。”
江聲面無表情地托著聽潮的屁股,“還有呢?”
孟聽潮低哼了一聲,笑了起來,手指纏著江聲的頭髮不松開,“體力更好。”
體力好的江聲折騰了孟聽潮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吃飽喝足的他,拿著分公司經理送來的西裝,穿戴整齊地去了嘉程集團。
江聲的到來給丹鼎保險負責業務洽談的銷售總監肖冠一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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