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的信念怦然墜地,像他的掌控土崩瓦解。
柴觀雨已經意識到孟聽潮開始脫離他的掌控,他瞪大了眼睛,心裡空了一半,不斷地湧進去厚重的恐慌。他所恐慌的不是孟聽潮出軌了,而是孟聽潮不再把家當作退路。
他手中的底牌失效了。
柴觀雨重重地踢了一腳大門,恐慌地只能大喊大叫,唯有聲嘶力竭的怒吼,才能逃離這種暴風雨般的情緒,才能發泄出來他的痛苦。
小腿開始抽筋,眼皮開始痙攣,窗戶外的暴風雨正在肆虐,狂風呼嘯,雨水傾盆而下,柴觀雨和整個世界仿佛陷入一片混亂和狂亂之中。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柴觀雨的耳邊聽不見雨聲和雷聲,只有孟聽潮的粗重的喘氣聲。
孟聽潮在叫,叫得那樣的好聽。
孟聽潮在說,說得那樣的嫵媚。
他斷斷續續地在說——
“江聲,好了,別弄了,好難受,裡面全都是。”
柴觀雨從來沒有感受過這樣的痛感,也從來沒感受過這樣的快樂。
孟聽潮從來不肯的……無論他怎麽強勢,在這裡,孟聽潮從不讓步的。
柴觀雨本來還想以主人的態度趕走江聲,結果孟聽潮瘋狂的叫聲讓他感覺到麻木。他拚命地敲著門,門板重重地搖晃、顫抖,宛如浪潮被拍在海岸上,浮浮沉沉。
雷聲轟鳴,閃電劃破了天空,臥室的空氣慢慢地流動在客廳之中,嚴嚴實實的門發出輕微的聲響。
柴觀雨堵在門口,對著房內破口大罵,“賤人!你怎麽敢的,敢在我家裡亂搞?”
“我們已經分手了,我不算亂搞。”孟聽潮隻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松松垮垮的領口裡都是情愛的痕跡,他的手指勾著一支煙,冷漠地看了柴觀雨一眼,“錢我也承擔了一半,這應該也算我家。再說了,沒有還完貸款,它的所有權就不完全屬於你,柴觀雨。”
藏在衣擺下的雙腿若隱若現,漆黑如墨般頭髮被修長的手指梳在腦後,露出精致漂亮的五官,一張嘴唇鮮豔欲滴,像是吃飽了雨水的玫瑰,飽滿嬌豔,向世界展示著堅韌。
從未見過如此性感的孟聽潮,柴觀雨的眼睛似乎是被眼前的景象灼燒了,眼眶瞬間充血。
柴觀雨一直以為孟聽潮是根木頭,他也不止一次在方慢的面前說了孟聽潮,美則美矣,卻沒有靈魂,是一根木頭,是一塊山上最堅硬的岩石。
是嗤之以鼻的東西。
可他沒想到,孟聽潮在江聲的身下能夠變成木瓜,汁水豐盈。
能變成翡翠,風化之後的露出內裡,細膩透亮,變成細膩無瑕的美玉。
美玉被遮掩,柴觀雨以為他看見了一切,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直勾勾地看著孟聽潮,情緒激動地罵道:“江聲,江聲你這個王八蛋給我滾出來!”
江聲穿戴整齊地從門口走了出來,他給孟聽潮系上了一件較長的浴袍,遮蓋住身上的風景,“需要我為你做些什麽?”
柴觀雨的臉一下去褪去了所有的血色,咬著牙朝著江聲的方向挑釁道:“你以為他是真的喜歡你?他不過就是想拿你來氣氣我,他在利用你!”
孟聽潮推著江聲回到房間裡,輕聲道:“你別出來,我和他的事情,我自己解決。”
柴觀雨看臥室的門把手慢慢地回正,厚實的門合上,隔開了兩個空間,他還聽到孟聽潮用平靜的語氣對他說:“他很不錯,對吧?”
“有什麽不錯?!”柴觀雨發狠似的罵道:“都是男人有什麽不一樣,平時和我拿喬,到他這裡就不一樣?孟聽潮,你真的是賤.....”
孟聽潮打斷了柴觀雨的話,“他和你不一樣。”
“你和他差遠了,”舌頭舔了舔嘴唇,孟聽潮說:“他弄得我好舒服。”
柴觀雨大步地衝了過來,一巴掌揮舞在空中卻又像按了暫停鍵一樣,定格了很久,他垂下手臂,摟住了孟聽潮的肩膀,痛苦地尋求安慰:“聽潮,你是為了氣我,對不對?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我原諒你,好不好?你和江聲的事情,我原諒你,好不好?就當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我原諒你,你也原諒我打你這件事情,好不好?”
“只要你回來,我都可以原諒你。”柴觀雨收起眼中的暴戾,咬牙道:“聽潮我只是太在乎你了,你要知道我是真心愛你的。”
“真心?”孟聽潮笑了,狠狠地推開了柴觀雨,“我都不知道你哪句說的是真,哪句說的是假。你對不起我的事情那麽多,你卻撿了最無關緊要的說。”
“什麽意思?”
“照片沒看嗎?”
“什麽照片?”
“是誰先在房子亂搞的?是誰啊?我問你呢?柴觀雨。”孟聽潮衝著他微微一笑,他操作了一下手機,拿出他拍了的一些照片,“是你嗎?”
柴觀雨驚慌失措地看著手機裡的照片,他瞪大了眼睛,聲音裡充滿了慌亂,“誰、誰發給你的?”
“你說呢?”孟聽潮走到沙發坐下,“是不是除了方慢,還有其他人?”
柴觀雨嚇得後退了一步,指著臥室的大門,“那你呢?你他媽當著我的面搞,他媽的當著我的面就敢給別人C,你比我好到哪裡去?”
“我就江聲一個。”孟聽潮交疊著雙腿,雪白的腳面在空中微微蕩漾,腳背上有淺淺的咬痕,“將來只有他能拍我的照片,豔.照,不穿衣服的,我會脫光了給他拍,他想要拍什麽樣的姿勢我都配合他,我會在清醒的時候或者意亂情迷的時候讓他拍下最漂亮的我,而你只會在不清醒的情況下,被下三濫的小偷拍下瘋狗模樣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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