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羅姐就回過神來,她極快地恢復成了剛才的神情,甚至眼神比之剛才還更多了幾分明顯的輕蔑與不屑來。
她說:“陳先生,我想你誤會來,我一直以來都是這個眼神對每一個住過你現在住的房間裡的人。”
陳星傑聽了,卻仿佛沒有聽懂,他問羅姐:“什麽意思?我現在住的房間有人住過?許致?”
羅姐笑著搖頭,說道:“許先生是唐先生重要的客人,他在莊園裡有單獨的別墅,每次許先生過來,唐先生都會親自接待,而陳先生現在所在的這棟別墅,你所住的這個房間,是唐先生帶人來過夜專門準備的。”
等陳星傑想明白羅姐話裡的意思,陳星傑心裡對羅姐的憤怒猶如被澆了一盆冷水,他抓起自己的手機和包,落荒而逃。
一路跑出唐家遠的別墅莊園,在海市潮濕陰冷的冬天,陳星傑出了一身的汗,撐著膝蓋,喘夠了氣,平緩了因劇烈奔跑而加快的心率,陳星傑跑得想吐,惡心反胃,剛吃下去不久的早餐不斷地朝上湧,陳星傑連忙跑到路邊的垃圾桶邊扶著垃圾桶蓋劇烈的乾嘔。
吃進去的東西全都被吐了出來,陳星傑難受得要死,吐完後摸了摸包,兜裡除了手機其他的什麽都沒有帶,他這才想起興衝衝來海市時收拾好的行李被他遺忘在了唐家遠那個準備給他睡過,正在睡,和以後可能要睡的床伴的房間裡。
顧不上其他,陳星傑用衣服的袖子把口鼻的汙物擦了擦,沒有水漱口,口腔很不舒服,喉嚨管火辣辣地疼,陳星傑難受極了,他最後堅持走了一段距離,然後脫力的坐在了路邊的草坪裡。
腦袋裡亂糟糟的,陳星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也不知道自己該想什麽,期待中和唐家遠的度假落了空,還在看不上自己的羅姐口中得知了一些讓自己很不高興的事情。
陳星傑覺得自己該生氣,又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生氣,自己憑什麽有什麽資格生氣?唐家遠對他很好,但對他和其他的床伴好像也沒什麽差別,唐家遠對許致很好,好到讓自己嫉妒——這些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嗎,自己不是一直一直都知道的嗎?!
腦袋好像快炸掉了,陳星傑煩躁地抬起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啪——
打的太用力了,不但臉疼,連手也跟著疼......他媽的,怎麽連心也跟著疼?!
口袋裡的手機嗡嗡嗡響個不停。
陳星傑拿出來一看,是別墅莊園的座機,陳星傑心裡仿佛竄起什麽小火苗似的快速接了起來,電話那頭羅姐的話卻不出意外的讓陳星傑再次狠狠失望:“陳先生,你留下的行李是自己過來取還是我讓司機給你送過去?”
陳星傑沒了在別墅裡和羅姐計較的心情,他沉悶地開口:“我在別墅外,這裡不好叫車,羅姐你讓人把行李給我放在車上,順便過來接一下我,”停頓了一下,陳星傑加了一句:“謝謝。”
在寒風裡等了一小會,從唐家遠別墅莊園派出來的車子平穩地停在陳星傑面前,陳星傑問司機要了水站在路邊漱完口才上車。
車內空調的溫度溫暖而不乾燥,陳星傑卻在這樣溫暖的空間裡打了一路的噴嚏,擤了一路的鼻涕。
司機開了一會,問陳星傑要去哪裡,陳星傑嘴巴喃喃重複了一遍要去哪裡,最後想到了一個地方,對司機說:“去機場。”
見不到唐家遠,陳星傑不想回去工作,他想回家見見外婆。
他掙錢後,給外婆買了大房子,給外婆請了保姆,但就是好久好久沒有去好好陪陪外婆了。
他今天有點狼狽,不應該去見外婆讓她擔心,但他今天有點難過,就是想去見見她,想去和外婆吃吃飯,再一起去樓下小區裡走走消消食。
於此同時,唐家遠出現在暨城,原本打算陳星傑一起在處理公務的時候順便玩玩的計劃取消了一半,帶陳星傑這件事取消,可該處理的公務卻要去處理。
落地後的第二天,林木元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老唐啊,今天可別遲到,為了迎接你,這邊可是費了心思的,你別裝高冷,給我早點到聽到沒。”
唐家遠今天穿著正式,接過焦左遞過來的文件一邊掃著一邊跟林木元說話:“我再看你傳過來的文件,你說的這個項目負責人,是叫欒鳴飛?”
林木元在電話那頭笑嘻嘻地開口:“怎麽樣這份計劃書,是不是寫得讓人很心動?我跟你說,這個人有能力有才華,等你見到他真人,就知道我所言非虛了。”
第35章
唐家遠和欒鳴飛的第一次見面是在暨城一家和官方合作了很多年的當地特色酒店的會議廳。
唐家遠、林木元還有其他幾個企業家被邀請來開關於暨城周邊兩個城市安寧、澄江聯通暨城的高速路,以及後期項目的規劃會。這個項目唐家遠前期已經收到該項目的前期計劃書,但具體的內容還要在這個會議上初次揭開面紗。
欒鳴飛是作為這次會議內容的主導者,為了這次會議,欒鳴飛單位包下了整個酒店,唐家遠是和林木元一起到的酒店,一行人的車停穩在酒店,欒鳴飛還有幾個官方的工作人員站在門口迎接他們。
唐家遠的車在林木元的車後面,林木元下車後,唐家遠才從車上下來。
林木元正笑著和一個三十歲上下的年輕人打招呼,隨後林木元笑著對唐家遠招手:“老唐,這就是安寧城建集團的欒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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