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唐家遠剛才這一番和自己的互動顯得如此親昵,陳星傑的鬱悶被唐家遠揉去了大半,聽話地深呼吸了幾次,腦袋沒有剛才那麽暈眩之後,陳星傑輕輕把下巴搭在唐家遠的肩膀上,幽幽地盯著唐家遠慢慢抽完了一隻雪茄。
車廂裡沒別人,唐家遠也就隨他去了,雪茄抽完沒多久,也到了地方,車子停穩,沒等唐家遠推開自己,陳星傑就非常識趣地從唐家遠身上起來,坐直了身體。
這次就會的舉辦地點是一個裝修地很有格調但看著很私密的私人會所,陳星傑也是事後才知道,這次酒會算得上唐家遠他們那個階層內部舉辦地資源分享會,邀請地人也都是級別和唐家遠不相上下的各界大佬以及他們的愛人或者......情人。
這是陳星傑第一次參加酒會,也是第一次和唐家遠參加酒會。他全程緊張地不行,不知道自己該幹嘛,又怕自己幹了點什麽會出醜,隻得一隻老老實實地跟在唐家遠身後。
酒會上觥籌交錯,陳星傑端著一杯香檳跟在唐家遠身後看他和各種人交談,他們談著陳星傑聽都聽不懂的項目,嘴裡打著陳星傑不懂的機鋒,陳星傑站在唐家遠身後,一方面被唐家遠侃侃而談的樣子所吸引,為這樣優秀和完美的人是自己的枕邊人而感到驕傲和自豪,一方面又覺得自己在他面前自慚形穢,這段時間被人捧著升起來的自信也慢慢開始凋零。
聊了些正事,和唐家遠相熟的人慢慢將注意力放在了陳星傑身上,他們淡淡地看了一眼陳星傑,對唐家遠說:“聽說你最近養了個小玩意兒?”
唐家遠淡淡道:“不是都瞧見了?”
林木元年紀和唐家遠差不多,和唐家遠也是幾十年地交情了,比起其他人,他對唐家遠的態度就更肆無忌憚一些,他用審視地目光將陳星傑上下打量了一遍,湊近唐家遠身邊笑著說了一句:“老唐,換口味了?這小子和你一貫的喜好有出入啊?怎麽著,不想找許致那一掛了?”
唐家遠甩了林木元一個眼神,先對陳星傑說道:“你去自己玩會兒,一會袁松會去叫你過來,我給你引薦一個人。”
說實話,陳星傑原本是不想離開唐家遠身邊,但剛才林木元的話陳星傑聽見了,那個人又不是真的想小聲的和唐家遠說悄悄話,他說話的時候眼睛都沒有從自己身上挪開,明顯那話有七八分是說給自己聽的。
偏巧了,他說的話陳星傑不愛聽,陳星傑很想留下來聽聽他們是如何討論自己,但唐家遠發了話,陳星傑不敢不從,笑著應了,然後離開。
等人走開,唐家遠才開口:“小家夥有意思地很,養著玩玩解解悶。”
林木元還是第一次聽到唐家遠說某個人有趣,整的他都來了點興致,抻著頭越過人群看了看低著頭站在角落喝悶酒的人,不乏好奇心泛濫:“瞅著也就那樣,說來聽聽,他怎麽就能打動你了?老唐,咱們幾十年的交情了,好東西別吝嗇......”
“林木元,你要再胡說八道到時候別說我對你不客氣,”唐家遠微微出聲警告。
林木元哈哈笑了兩聲,舉著手做投降地姿勢,明明是四十歲上下的人,但行為舉止卻痞裡痞氣,仿佛還保留著二十出頭的衝動和張狂。
“看你那小氣樣兒,我就說說,還能真動他?”林木元喝了口酒,和唐家遠一前一後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說起了正事:“對了,最近有個項目,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說說看。”
林木元說:“最近暨城周邊兩個市,安寧市,澄江市準備修建一條高速公路,兩個月後兩個市政府會聯合對外招標,想讓社會企業參與進來,到時候投資佔股能達到百分之四十三。”
“我記得這兩個市的發展重心不一樣,澄江市是有自己的港口的,這個城市的運輸通常都是通過港口,安寧市和澄江市不一樣,它完全就是個內陸城市,政府這幾年是打算走旅遊開發,而且兩個城市之間相距並不近,有必要專門修建高速路?理由是什麽?就算他們要真的要修,一條高速公路而已,那點錢你們長盛建造還出不起?”唐家遠看向林木元:“你特地來跟我說這個事,看來是準備和我合作?”
“唐總英明,”林木元和唐家遠碰了碰杯:“澄江市那個港口和暨城的港口比起來算個什麽,每年的吞吐量還不及暨城一個小型港口的五分之一,這幾年也慢慢走下坡路,而安寧,比起澄江更窮,當地政府為了盤活兩個地方,想通過修建高速路把兩個小地方捆在暨城這艘大船上,將澄江和安寧建設成暨城的兩個中轉點,但是你也知道,兩個小城市經濟實力不夠,他們的人呢,就化緣到了我那裡,你說的不錯,修幾條路而已,花不了多少錢,但是我這幾年是打算把長盛往東南亞那邊發展,帳上的資金都往那邊流了,要真的一個人吃下來,就有點不劃算,我想著遠航集團這幾年不是正打算往國內發展?這個項目還真是我們兩家合作來做最合適,一來是政府項目,咱們雖然沒什麽賺頭,但是博了好名聲,二來,原本暨城很多港口的航運就和遠航集團有合作,你這也算是為你自家做貢獻了。”
唐家遠在公事上向來嚴謹,他聞言沉思片刻道:“那邊的人找你談過了?”
林木元點頭:“談過,我也說了,他們找過我幾次,他們那邊來談判的項目負責人很有魅力,坦白說,我被他的真誠所打動了,這才答應幫他們引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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