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感動下來拍攝就變得比原來輕松很多,那麽這部劇的宣傳,除了靠許致和知名導演的名聲,原本的合同也追加了投資,因為這樣的改動需要花大量金錢去製作的後期,才能不至於最後上映的時候被人罵得太慘——是的,因為陳星傑傑的演技在許致面前幾乎被秒成了渣。
從前陳星傑特別羨慕許致,他羨慕的幾乎要發瘋,羨慕到最後就會變質,變質成嫉妒。
他以前有時候會想以為許致有今天的成就有什麽了不起?他如果能夠有許致那樣的資源,他也能夠像許致那樣被唐家遠如此的捧,那麽他的成就未必就會比許致的低。
直到真正的跟許致搭檔,在一部電影裡跟許致有大量的對手戲之後他才明白他和許致之間的差距。
他注定不是許智,也注定比不上許致,有些東西仿佛從一開始就真的是注定的。
殺青那天,他們在開慶功宴,但是大家都發現沒有人,包括導演敢敬陳星傑酒,他們跟陳星傑碰杯的時候,總是讓陳星傑喝果汁。
陳星傑坦然接受現在的這一切,他不再因為被特殊恭敬對待而感到虛榮和暢快。
他坐在人群中,坐在最耀眼的那個位置,卻好像整個人都跟這群人是隔離開的。
他還記得上次做心理谘詢的時候,於悠悠教授問他分的清楚現實跟虛幻嗎,他他當時是笑著非常真誠的點頭說分的清。
他還記得他說那句話的時候於悠悠教授臉上的表情有輕微的變化,很輕微,但是被他捕捉到了,他不確定他能否瞞得過一個非常厲害的,國內知名的精神心理方面的專家。
但又怎麽樣呢?瞞不過又能怎麽樣?
連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到底能不能分得清現實跟虛幻。
就像他跟唐家遠之間的關系。
陳星傑無法去定義這樣的關系,怎麽定義呢?他們之間沒有愛嗎?
有的……因為陳星傑自己清楚,他真的很愛這個男人。
他真的很想跟這個男人每天都在一起。
他們現在在一起,那麽的契合,那麽的快樂,每一天都好像活在夢裡。
可是啊,是好像,不是真的夢。
他在酒桌上發著呆,許致在他身邊輕輕的拍了拍他的手背:“累了嗎?要不要先回去?”
陳星傑從自己的思緒裡抽回來,在有些昏暗的聚會燈光下真誠的對許致說:“我以前想成為你,做夢都想成為你,可是當我真的開始模仿你,變得那麽像你,卻還是不能做到你能做到的事,我都不知道我現在還有什麽意義。”
陳星傑說話的聲音有一些輕,許致只聽了個大概,但是他喝了些酒,腦袋微微發暈,沒能理解陳星傑說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星傑,你說什麽?”
陳星傑搖搖頭,從椅子上站起來告辭:“我有點累了,先回去了。”
時刻注意著陳星傑的助理李勤,見陳星傑站起來往外走,連忙起身跟上去。
殺青宴選的是一家既能吃飯又能喝酒,唱歌,玩耍,打台球的綜合娛樂會所,這家會所的費用並不低,但無所謂,拖陳星傑的福,他所在的這個劇組在資金上很寬裕。
從吵鬧的房間裡面出來,陳星傑沒有打算去做電梯,他突然想走走,獨自獨踱步寬敞的走廊上,李勤就默默跟在他身後半個身位的距離。
下到下一個樓層的時候,前面的房門突然被打開,一個漂亮卻滿臉充滿了憤怒和羞憤的年輕男人從房間裡面推門大步走了出來。
陳星傑被突然響起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他不由得停下了腳步,站在不遠處看著那個年輕男人。
其實用男人稱呼並不準確,因為那個人看起來很年輕,似乎還帶了一些少年氣,或者叫少年也很合適,他大概剛成年吧,陳星傑猜測。
他看到少年怒氣衝衝的指著房間裡人破口大罵:“你們這群惡心的垃圾!想讓老子陪你們睡覺,都去死吧!”
從房間裡面匆匆的跑出來一個中年女性,她畫著精致的妝,瞧著挺漂亮的,可在陳星傑眼裡, 他覺得她真是刻薄又尖酸。
“你不要不識好歹,也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只是讓你陪一下王總就能夠換得你接下來一個大IP劇的男2號,這已經是非常合算的買賣了,你以為你是誰?如果你還能聽得進去我說的話,現在就進去給王總倒酒賠罪,否則我就能讓你接下來日子不好過!”
“我要是知道你們讓我來吃這頓飯是幹什麽我才不會來!一群衣冠禽獸!”少年聽完中年女性的話,怒不可遏:“也不看看他們一個二個的年紀!有的都能當爺爺了,還在這裡做著這麽齷齪又惡毒的事情!你能讓我怎麽不好過?!我就看看你能讓我怎麽不好過!媽的,老子不幹了,老子解約!”
“解約?”中年女人冷笑一聲,嘲諷道:“你以為你想解約就能解約的啊?要解決可以呀,回去好好看看你那個合同,看看你需要賠償多少違約金,看看你父母那每個月1萬多的工資,要還多少年?”
少年聞言,臉色突然變了,大吼道:“你什麽意思?!”
然後中年女人說了一個數字。
天價違約金。
金額還有些熟悉呢。
陳星傑沒有想到在這裡還能撞到閩川娛樂的……人……哦不,畜生。
陳星傑看到這裡,臉上沒有什麽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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