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一回,杭思舟的全身檢查成果喜人,除了記憶依舊“不知所蹤”外,其他的地方都恢復的差不多了。
杭思舟也有感覺。
近來,只要不熬夜,早上起床的時候,頭疼的幾率也越來越低了。
這一次,蔣教授還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他們與E國合作的一個項目,上個月有了突破式的進展,要是杭思舟願意,他可以替他用全新的治療方式,嘗試去喚醒記憶。
“你的記憶障礙是在遭受重擊之後突然失去的,所以也有很大機會在刺激之下恢復。我們的項目研發了一個新機器,可以在不對大腦進行損傷的前提下,進行一些大腦刺激。”
“而且我們當時找的十多位志願者,治療下來結果都非常喜人。甚至其中有一位,完全恢復了之前的記憶。你要是想要快點恢復記憶的話,也可以來嘗試一下。”
聽完蔣教授說的,杭思舟猶豫了很久。
最後,他告訴蔣教授,說他想要想一想。
這種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照理說是不該猶豫的。
但在潛意識深處,他卻莫名有些抗拒“恢復記憶”這件事。
有些時候,杭思舟覺得自己已經能夠弄明白蕭航了,但又有些時候,杭思舟又覺得蕭航其實和十八歲時候並沒有太多的不同。
要是他有一雙透視眼就好了。
可以透過蕭航那具皮囊,徹底看懂他到底在打什麽小九九。
離開的時候,杭思舟拜托了蔣教授一件事:“我猶豫是否要接受治療的這件事情,您可以先不和蕭航說嗎?”
蔣教授怔了怔,道:“當然,你是我的病人,你的所有一切選擇我都會幫你保密。”
“而且——”
蔣教授彎了彎唇,“他在聯系我的時候就和我說明白的,說不管後面如何,他都不會干涉你的任何治療。他只會做一個陪伴者,陪你渡過這整個治療過程。他這種說法還挺新奇的,要知道我以前遇到過的很多患者,他們的家人恨不得全程幫患者做決定,甚至還會否定一些患者的想法,覺得患者失去記憶,已經與這個社會脫節,很多想法都是不合時宜的。但是蕭航很信任你,也對你非常放心,覺得你完全可以為自己做決定。這是一種很積極的狀態,不管你是否恢復記憶,你們現在的關系都是很良性的。”
因為蔣教授的話,杭思舟心頭的那一點小陰霾,又消散了不少。
但變相的,杭思舟更煩了。
從醫院出來,杭思舟和景清與顏嘉佑碰上了頭。
這一回三人沒有選擇去外面吃東西,而是決定在家聚一聚。
杭思舟和景清的身份,還是很容易被認出來的。
家裡安全很多。
而且和顏嘉佑與杭思舟不同,景清從小是普通孩子,生活技能基本全部點滿了,做的菜非常不錯。
顏嘉佑一直和家人同住,景清最近都在外面拍戲,家裡材料不足,最後三人決定去杭思舟家裡。
去家裡之前,三人先一起去了超市買菜。
工作日的這個時間段,超市裡沒什麽人,顏嘉佑迫不及待續上了之前杭思舟說見面聊的話題。
“你覺得你和蕭航X生活有問題?”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杭思舟還是點了點頭。
顏嘉佑瞪大了眼:“你之前不是說蕭總是無情的打樁機嗎?”
“現在打樁機不好用了。”
“什麽意思?”
“???”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唄……”
大家都是男人,又是兄弟,這種事情也沒什麽可說不可說的。
起碼在杭思舟這一頭,他覺得蕭航真的很不對勁。
那天車上自己都那麽撩撥了,蕭航竟然還能忍下來。
而且回家後,還表現得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一臉平靜地去廚房給他熱了一杯牛奶,讓他醒酒。
這和一開始熱情似火的蕭航,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
做-愛這種事,杭思舟自認也沒很熱衷,畢竟真的很累。
但蕭航一直沒動靜,反倒讓他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始終提在半空中,落不到實處去。
但又毋庸置疑,蕭航近來的表現堪稱模范丈夫,而且也很懂怎麽“取悅”他。
對著這樣的蕭航,杭思舟都沒辦法像以前那樣,將人大罵一通。
所以他才會這麽這麽煩。
而且,越來越煩。
果然,X生活不和諧,特別影響心情。
往前走是收銀台了。
杭思舟扯了扯口罩,將自己的大半張臉完全遮起來,這才推著車往其中一條過道裡走去。
排在他前面的是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很是調皮,不時將收銀台前小貨架上的東西搬來搬去的。
杭思舟最見不得這種毛孩子,看了幾眼便很快移開了視線。
是以,並未看到那小屁孩,將兩個粉色的小盒子,丟進了他的購物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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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到家的時候,意外在客廳看到拿著茶杯泡茶的蕭航。
蕭航看到他們,也愣了愣。
但他很快往門口這邊走來,紳士地幫忙將幾個大袋子提了進來。
“我吃過了,等下會在書房辦公。”
杭思舟點了點頭。
蕭航在家辦公之前也是有過的,不是什麽稀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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