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思舟:“……”
救命!申女士這個老教導主任到底什麽時候才能真正“退休”!
杭思舟忍-不住偏頭看了蕭航一眼。
恰好蕭航也正在看他,眼裡映出淡淡笑意,像是某種嘲諷一樣。
杭思舟憤憤戳著碗裡的紅燒肉,幻想這是蕭航的腦袋,試圖在上面戳出無數個洞來。
飯過一半,傅浩言給蕭航打來了電話。
稍稍示意後,蕭航拿著手機來到了陽台上。
“蕭哥,等下八點多的時候,清清有個首映禮,您陪我去唄?”每當傅浩言有所求的時候,就會特別狗腿。
蕭航回頭看了一眼。
客廳內,杭思舟和他-媽兩人面對面,不知在說些什麽。
光線暖黃,鋪在他們母子兩人身上,透出一種舒適的和諧氛圍。
剛才,申敏雲雖然一直在數落杭思舟,但話語裡的親昵與關切是藏不住的。
這些年,他一直都很願意陪杭思舟來家裡吃飯,大部分原因,也是因為這個。
他薄唇動了動:“今晚不行。”
傅浩言求他:“蕭哥,蕭總,您就幫我這一回吧!”
蕭航收回落在杭思舟母子身上的視線,轉向外頭趨於全黑的天空:“景清在你公司有五年了吧?”
“……嗯。”
“我記得他的合約到年底就結束了,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應該非常多公司向他拋橄欖枝吧?”
傅浩言不滿道:“喂喂喂,你說這種話是什麽意思,還當不當我兄弟啊?”
蕭航沉下聲:“就是當你兄弟才這麽說,你要是學不會主-動,你和景清永遠不可能有任何故事。”
這話踩到了傅浩言的痛處,反擊道:“那你和杭思舟呢,你們拖拖拉拉這麽多年,我也一直沒見你主-動過啊!”
只要他提到杭思舟,蕭航一般都會避過這個話題。
沒想到這一次,蕭航竟然反問他:“你猜我現在在做什麽?”
“我在我丈母娘家吃飯。”
傅浩言:“啊?”
這是這麽多年,他第一次聽蕭航叫杭思舟他-媽“丈母娘”,也第一次告訴他去杭思舟家了。
“你和杭思舟?你們難不成又找到熱情了?”
蕭航勾了勾唇:“沒事我掛了。”
然後在傅浩言的哇哇哇叫聲中,果斷掛了電話。
手欲推開玻璃門的時候,蕭母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舟舟,剛才蕭航在我不方便問,你們這次去參加那個綜藝,問過涵涵的意見了麽?她願意嗎?”
懸在門把手上方的大手停頓了下,蕭航往後退了一步,決定短暫地不去打擾到這場談話。
只是外面幽靜,裡頭母子兩人也沒有刻意收斂聲音,所說的每一句話清晰直入他的耳朵。
“涵涵肯定願意的。”杭思舟說。
申女士:“你就這麽肯定?”
杭思舟:“其實我接這個綜藝,大部分原因也是為了她。”
杭思舟將那日和蕭知涵看“一起去旅行”時候說的話告訴了申敏雲。
那些話多少也觸動了申敏雲的心:“是啊,不管什麽樣的孩子,都會期盼和父母在一起,和父母一起出去玩。”
她說著,又想到了過去那些事,有些動容地看著杭思舟,“抱歉啊思舟,媽媽也不是一個合格的媽媽,讓你一直——”
杭思舟垂著眼打斷她:“沒事,我這不好好長大了嗎?”
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重要的是不要重蹈覆轍。
不要讓蕭知涵成為另一個曾經的自己。
“我希望蕭知涵更開心些。”
蕭航站在門口,良久都沒有動。
直到裡面申敏雲在那問“阿航電話還沒打完嗎,菜都要涼了。”時,方才出了陽台的陰影,推開門走了進去。
“我臉上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幹嘛老看著我?”
蕭航打了個電話後,就一直怪怪的,動不動就用他看不懂的眼神看著他。
那視線太直接,饒是杭思舟刻意忽略,依舊渾身不自在。
趁著母親起身去後面的餐邊櫃旁盛飯的間隙,他不滿抗1議。
蕭航垂下眼,突然抬起筷子,夾了面前盤子裡最大的一塊回鍋肉,放到他的碗裡來。
杭思舟瞪圓了眼睛:“靠你幹嘛用你自己的筷子,這有公筷,你能不能講點衛生?”
蕭航瞥了他一眼,淡聲道:“你還和我分這麽清?”
杭思舟很想發作,無奈母親已回了餐桌,正笑眯眯看著他們。他抿了抿嘴,忍-辱負重地把蕭航“用他的筷子”給自己夾的鍋包肉給吃了下去。
-
飯後,申女士說要去外面取個東西,讓他們兩人在家等她一會。
申女士一不再,杭思舟立刻不憋著了,給蕭航背上來了一拳:“以後別在我媽面前做小動作!”
威脅完人後,杭思舟越過蕭航,進了廚房。
蕭航扭身回來,看向廚房裡面。
那個平日裡總是很嬌氣,什麽都不願意做的小少爺,竟主-動挽著袖子在那洗碗。
只是能看出來,他是真的很少做這些,抹個洗潔精都笨手笨腳的,擦了半天,盤子上的汙漬大半還留著。
杭思舟洗了好一會,還是成果不顯。
他轉身想去拿另一塊擦碗的布,抬眸就見蕭航斜斜靠在門框上,正專注地看著他。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