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杭宏勝跟他相爭,他可以以一個自己完全能承擔的價格將鋼琴拍下。雖說借用一點蕭航的錢也沒關系,但那還是跟用自己的錢完全不一樣。
這件事始終讓他有一種微妙的挫敗感。
今晚,他狠狠報了這個仇,讓杭宏勝為此付出了慘烈的代價。
杭思舟一點都不會那個老渣男心疼。
他早就明白了,杭宏勝有再多錢,將來也不會留給他的。
心頭像是燃燒了一把火,興奮,激動,澎湃……
所有的情緒都凝聚於胸膛,迫切想要找一個支點,將他們都發泄出來。
蕭航牽著他的手,兩人快步往停車場走去。
“你要做什麽事情?”蕭航沒有如他所想往駕駛座那側走去,而是拉開了後排的車門,跨了進去。
“嗯?”
杭思舟跟著探身進去,想看對方到底要做什麽。
才往裡伸了半個身體,腰被反身過來的男人扣住,然後直直將他抓了進去。
——嘭。
車門被關上,隨著落鎖的聲音傳來,蕭航已將他整個抱到了腿上。
杭思舟被蕭航這一套動作搞得有點懵:“你這是要做——”
“吻你。”
話音落,蕭航的唇已貼到了他的唇上。
兩個大男人疊坐在一起,杭思舟完全抬不起腦袋來,給了蕭航更好的角度去吻他。
兩人的胸膛緊緊貼在一起。
他聽到了蕭航的呼吸,蕭航的心跳,蕭航的舌尖在他嘴巴裡jiao弄的聲音,還有自己因為被親-吻而發出的細微悶-哼聲音。
那些東西細密而隱秘,如漂浮在空氣裡的細小微塵,無處不在地侵入他的眼睛,鼻子,耳朵,嘴唇中。
他所有的感知都在感知蕭航,感知著對方施放在他身上的力量與熱度。
杭思舟感覺自己化成了一灘水,一團泥,隨意由著蕭航揉捏。
密閉的空間更是加劇了這種飄忽感,杭思舟已經飄到了半空中,靈魂和身體完全分離開了。
他的呼吸越來越急,越來越熱,大有將自己融化的跡象。
大腦深處的某個角度還在進行著微弱的抵-抗:這裡是停車場,他們的聲音太大了,如果外面有人經過,會不會聽到他們在做什麽。
杭思舟雙手抵在蕭航的胸-前,想要稍微分開一些,不要讓自己這麽沉溺。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杭思舟睜開雙眼,雙手化抵為抓。
他大睜的眼裡是被親-吻的懵,但身體的本能還是讓他短暫地與蕭航分開了黏在一起的唇。
“你閉嘴!”
外面的人一開口,杭思舟迷茫的雙眼瞬間轉為清明。
這是杭宏勝那個老渣男的聲音。
他抬起還顫著的手,捂住男人又追過來的濕潤雙唇,用氣音說:“等等。”
“老公,我真的只是想幫你,”杭宏勝聲音剛落,便傳來了女人哭泣的聲音,“那杭思舟肯定沒有這個膽子,這件事一定是蕭航指使他的!老公,你真的不能怨我的,我——”
——啪!
一記響亮的巴掌聲,打斷了女人的哭叫聲:“我說了讓你閉嘴,你到底聽不聽得懂人話?”
蕭航確實很“聽話”地沒有再吻他的嘴。
但他的吻卻落在了別的地方。
額上,耳朵上,下巴上,最後是脖頸鎖骨上。
胸-前的扣子也被解開了一顆,露出一大片白皙皮膚來。
隨著這麽一記巴掌,女人果然沒再說話了。
杭宏勝憤憤“草”了一聲,轉身往旁邊而去。
不一會兒,那哭泣聲也追著杭宏勝重重的腳步聲去了。
“好了,”杭思舟低下頭,雙手捧住蕭航試圖繼續往下作亂的腦袋,湊上去,“你可以繼續吻我了。”
別管什麽停車場,什麽會不會被人發現——
他都不在乎。
他現在可太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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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宏勝是被敲門聲驚醒的。
昨天在停車場打了田家柔一巴掌後,他直接開車來了公司。
杭宏勝想了大半個晚上,已然下定決心,不管如何,他都不會去拿那條項鏈的。
就算違反一些條約,以後無法再去競拍東西,他也絕對不可能讓杭思舟得逞!
他絕對不會用五千萬去買那麽一條項鏈!
想到這些年他極注重輿論,卻因為一條項鏈而失去威信,杭宏勝的臉色沉如鍋底。
等助理走進來後,杭宏勝厲聲問:“什麽事?”
助理小心翼翼盯著他看了一會,最後還是忍著怯意道:“杭總,我們做足準備的那個案子,明天要正式招標了。”
“我當然知道這件事!”杭宏勝斥責道。
助理舔了舔唇:“但是,他們的招標對象中沒有我們。”
杭宏勝猛地站起身:“什麽意思?”
助理:“我打電話過去問了,蕭總的助理說我們不大符合他們的標準,所以並不準備給我們機會。”
杭宏勝:“這怎麽可能?”
這個案子和他們一年前做的那個完全一樣,他和蕭航那邊這幾年合作無間,應該是最好的選擇了!
助理縮起脖子,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我也這麽說了,但是——”
“但是什麽?”
助理:“林助理說,他也是聽上面辦事的,聽他的意思,您好像惹到蕭總了,蕭總對您非常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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