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杭思舟看了許久,對方卻一直沒給他回應的眼神。
胸膛裡一片酸脹。
蕭航拿出手機。
他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麽,不然,此刻他極有可能會越過舞台衝到杭思舟面前,然後做一些讓彼此後悔的事情。
【老婆。】
【我想你了。】
發完這麽兩條信息後,蕭航收起手機,繼續專注盯著舞台對面的人。
杭思舟應該是感覺到了有信息接入,他很快低下頭去,看著手機屏幕。
同一時間,坐在旁邊的韓文琢視線也追了過去。
杭思舟半歪著身體,由著他看自己的手機。
看著對面兩人靠得很近的兩顆腦袋,蕭航睜大的雙眼裡裂出一抹血色來。
蕭航是真的非常討厭韓文琢。
不管是高中,大學,還是現在,這廝就像是陰魂不散的鬼魅一般,總是盤旋在杭思舟身旁。
空氣裡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死死按著他,讓他勉強維持住理智,繼續坐在原來的地方。
隨著舞者下台轉為明亮的光線再次曖-昧下來。
杭思舟指尖撥弄著手機屏幕,一次又一次將手機屏幕解鎖。
剛才韓文琢試圖湊過來的瞬間,他已經扭轉了手機的方向,對方一個字也沒看到。
當旋轉著的光線再次落到他身上的時候,杭思舟抬起眼皮,卻不見對面熟悉的身影。
杭思舟微蹙了一下眉。
人呢?
新的音樂響起,鋼管舞者換了一身更辣的裝扮,上了舞台。
杭思舟微微偏過頭,確認了一下自己沒有看錯,之前坐在對面的某人已經離開了。
舞者感覺到杭思舟的視線,對他做了一個火-辣的動作。
杭思舟心頭卻完全沒了一開始看到鋼管舞時候的激動,他甚至覺得繼續待在這裡是一件索然無味地事情。
蕭航到底怎麽回事?
來了又不吭聲走了?這完全不像是那家夥最近的作風的。
要不是手機裡還留著對方的信息,杭思舟甚至要懷疑剛才不過是自己的一場幻覺。
杭思舟站起身。
“思舟,你要走了?”韓文琢跟著站起來。
杭思舟扯了扯唇,收起手機:“我要去接涵涵了。”
“一起?”
杭思舟用力皺起眉,聲音裡的怒意有些藏不住了:“韓文琢,我之前在電話裡說的很清楚了,管好你自己,別來管我。”
“我不知道到底哪裡給過你錯覺,但如果你還想和我做朋友,就請保持一下距離。我不會想和任何對我有所肖想的人做朋友。”
“我記得很清楚,大一的時候你跟我說,你已經想清楚了,不再喜歡我了。”
韓文琢眼瞳縮了縮:“你——”
原先想好的所有說辭因為杭思舟這麽一句話,全部被按了回去。
錯失機會,再回神的時候,大廳裡早已沒了對方的身影。
韓文琢有些沮喪地從酒吧裡出來。
穿過酒吧外面的長回廊時,一只有力的手臂從陰暗中伸出來,將他拉了過去。
他甚至沒能看清對面是誰,鼻子上就被重重砸了一下。
韓文琢痛苦地哼了一聲,定睛一看,站在他面前的竟是蕭航。
他的心臟一陣狂跳,不知怎麽的,上一次撞見蕭航和杭思舟接吻後,他就莫名有些怕這個家夥。
也怕看到男人那雙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你、你幹嘛!知不知道亂打人犯法!我可以告你的!”
蕭航低笑了一聲:“你告啊,這裡沒有攝像頭。”
男人的笑莫名帶著詭異感,刺的他胸口一凜。但這種時候,要是示弱了就會顯得自己很沒用。
韓文琢揉了揉酸到發苦的鼻子,怒聲道:“我又沒做什麽對不起你的事,你打我做什麽?”
“離我老婆遠一點。”男人壓著嗓子,一字一句道。
韓文琢不服氣地仰起脖子:“你們都快要離婚了,等你離婚了我們就是在同一起跑線,我憑什麽要聽你的?”
“誰說我們要離婚了?”
蕭航往前逼近了一步,陰影中,他勾起唇冷笑的模樣如魔鬼一般。
“至於為什麽要打你?”
蕭航揉了揉手腕,聲音比冰還要冷,“聽說過一句話麽,壞人姻緣,天打雷劈。”
“你本就該打。”
話音落,堅硬的拳頭再次落到了韓文琢臉上。
-
蕭知涵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她最愛的滑滑梯。
已經是午睡時間,小姑娘卻怎麽也不肯回去睡覺。
想著兩人反正起的也晚,這會兒不睡的話等下早點哄孩子睡覺也好,杭思舟問蕭知涵想不想去外面轉轉。
小姑娘自然是超級高興的。
海島總是與各種寺廟息息相關。
俚島這邊,也有一座很熱門寺廟,叫“眾渡寺”,取自“眾生皆苦,唯有自渡”。
“因為這個世界上有非常非常多困難的時刻,要想渡過這些時刻,唯有很努力,很堅定,一心向前不放棄。”杭思舟小聲和蕭知涵解釋著寺廟的名稱。
小姑娘似懂非懂。
兩人進來的時候已過了客流高峰,寺廟回廊裡此刻只剩他們兩人。
風吹過,掛在屋簷角上的鈴叮叮咚咚的,吸引了小姑娘的視線,仰頭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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