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樾:“……”
果然是他哥。
行吧,那我撤了。”
沈霆冕卻又叫住他:“明天晚上是你們的考前總動員吧?”
沈樾:“是。”
沈霆冕長指點了點桌面:“這是你最後一次高中的家長會了吧?不介意的話,我去?”
之前沈樾的家長會,大多都是蔣伯去的。
沈樾對誰去都沒意見,他萬年全校第一,哪怕不去老師也不會說什麽。
但如果他哥願意去,他心裡面還是很開心的。
關門的時候,沈樾往裡多看了一眼。
不知怎麽的,他哥的表情看起來比他進來時高興多了。
就像是……談成了一樁久攻不下的生意一樣。
-
裴言緊緊盯著手機屏幕。
不知什麽時候,對面的“正在輸入中”消失了。
這代表著對方要麽退出了聊天界面,要麽已經不再看手機了。
裴言“靠”了一聲,氣憤地把手機丟到一旁。
這老男人,也太懂怎麽吊著人,玩弄人心了吧!
沈霆冕確實沒有看手機,但他也不是裴言所想那樣,故意吊著不說。
沈霆冕只是不想去看手機,不想回答那個問題。
他晃動鼠標,電腦屏幕很快切換到了瀏覽器界面,北城大學論壇的頁面跳了出來。
準備關閉網頁的時候,沈霆冕注意到了角落處的私信圖標,點進去一看,有一個叫非言的人給他發了私信消息。
【同學,謝謝你的建議,我覺得很有用。】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
沈霆冕嗤了一聲,視線落到對方頭像上時,怔住了。
夕陽光下的大橘樹,溫暖的小院。
很熟悉的畫面。
沈霆冕很快想起來,這個“非言”是之前那個海王樓的樓主。
難不成,這家夥感謝的,是他那天的回復?
海王果然是海王,不過短短幾天,自己隨便的幾句話,已經找回了海王的尊嚴。
而他這個提建議的,反倒成了一尾“魚”,被困在了“魚池”裡。
沈霆冕就這麽坐在電腦前發了很久的呆,直到月上中天,他終於再次抓起手機,然後點下語音鍵,附到唇邊,低聲說:
“也不可以。”
-
翌日,是個萬裡無雲的大晴天。
裴言提著澆水壺,又一次點開昨天半夜老男人給他發的語音信息。
“也不可以。”
低沉的男聲回蕩在清晨的小院裡,聽起來令人周身愉悅。
雖然還是那麽一句話,但從文字變成聲音,應該算是很大的一種進步吧!
裴言眉眼舒展,兩顆梨渦印在唇角,久久沒有消失。
“早呀小言!”
裴言抬起頭,一牆之隔的鄰居趙姨同樣手裡提著澆水壺,“什麽事情,笑得這麽開心?”
“早,趙姨。”
自從裴言他們搬過來和趙姨成為鄰居,這幾年,兩家人一直處的很好。
尤其是裴時寓,經常能在她家待一下午。
前幾年,裴言都是住宿的。
他不喜歡住宿,但奶奶堅持讓他多和人接觸,這樣子對他的“社恐”有好處。
裴言很想和奶奶說,住宿並不能治療他的社恐。
但奶奶覺得有用,他便聽話的去了。
後來奶奶過世,裴言回家住之後,便也和趙姨熱絡起來,趙姨漸漸成了他們兄弟兩的另一個家人。
裴言彎起眼:“遇到了一點好事。”
趙姨:“難道是談戀愛了?”
裴言表情僵了一下:“不是。”
趙姨捏了捏自己的耳朵:“我聽到了,你反覆在聽一個男人說話!”
裴言:“……”
趙姨雖自己一輩子沒有結婚,但對於戀愛態度還是相當積極的:“不用不好意思啦!你這個年紀就應該多戀愛多享受,不然到我這個歲數,再想要轟轟烈烈談一場,難嘍!”
裴言知道自己不表態,趙姨能一直叨叨下去,只能繃起臉說:“我會的。”
然後在心裡補上了這句話的後半段。
才怪。
他才不是在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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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覆蓋整座城市,萬家燈火猶如星點一般密布在各個角落。
北城高中張燈結彩,張校長笑容滿面地站在門口,歡迎每一位前來參加考前家長動員會的家長。
一輛黑色的轎車在靠門邊停下,看到車牌上的號碼,張校長臉上笑意更濃。
他迎上去,高興道:“Edward!”
沈霆冕伸手,和他握了握手:“張校長!”
沈霆冕雖不是北城中學畢業的,但山城集團對北城的影響力是所有上市公司中獨一份的,作為其繼承人,就算這兩年不在國內,沈霆冕知名度也頗高。
張校長:“我剛才電話裡和你說的演講,真的不考慮一下?”
沈霆冕笑了笑:“我只是沈樾的哥哥,算不上家長,我相信那些為學校做過貢獻,也十分樂於分享教育方面經驗的家長更適合來進行這個演講。”
張校長也不失望,這些話本就是客套話。
他側過身,準備找個學生或者老師陪沈霆冕到教室去。
沈霆冕抬頭往前,目光被不遠處一道側影吸引。
那人一身休閑裝,在人群中挺拔出眾,尤其一雙晃動的腿,修長筆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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