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從男人出現到現在,不過才三個月,裴言已經快記不得沒有沈霆冕的生活是什麽樣的了。
果然“由儉入奢易”啊……
想著,裴言偏頭看向坐在身旁的男人。
才看了沒幾秒,視線被對方捕捉,男人扭頭過來:“偷看我?”
裴言:“我這是光明正大的看。”
和成熟的人在一起久了,很多行事作風會受其感染,比如現在,大多時候裴言會直觀地告訴沈霆冕,自己內心的感受。
他沒那麽愛躲了。
沈霆冕眉頭挑起:“那有什麽新發現嗎?”
裴言裝模作樣思考了幾秒,然後認真說:“我發現你好像比昨天更帥了。”
面對這樣認真又可愛的,說著情話的裴言,沈霆冕根本把持不住。
他繃著臉拉起擋板,然後側過身,大掌掐住裴言修長的後頸,把人半扣到了懷裡。
雖然知道沈霆冕會做什麽,但裴言還是很故意地問:“你幹嘛?”
男人的聲音入耳,又低又磁:“光明正大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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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從車上下來的時候,臉紅撲撲的,淺色的眼眸裡水波流轉。
趙靈第一眼看到他時,愣了好幾秒。
當然,裴言一直都是水靈俊秀,哪怕在女孩子中也出挑的美貌,但眼前這副模樣,是趙靈第一次見到。
——像被露水澆灌過的玫瑰,完全綻放開了嬌豔的模樣。
裴言和她打了聲招呼,趙靈剛想說什麽,青年身後跟上來一個男人。
男人比裴言高約莫半個頭,黑發黑眸,穿著最簡單的襯衫西褲,沒有任何修飾,卻依舊從上到下透著一種強大氣場。
兩人視線在空中相碰,男人對著她微微點了點頭。
“趙姨,這是沈霆冕,”裴言微紅著臉,星眸閃亮,“我的……朋友。”
趙姨“哦”了一聲,露出一個了然的表情:“你好。”
沈霆冕對於自己的“朋友”身份雖然有些不滿,不過依舊薄唇勾了勾:“你好。”
裴言小聲讓他等一下,然後繞過自家小院,走到趙靈這邊:“趙姨,那個拆遷的事情有沒有什麽……”
裴言最近為talkyou的事情忙昏了頭,這會兒才知道,原來拆遷的事情已經展開一段時間了。
但是社區裡的人來他家找了好幾次,每一回都是家門緊閉的,連著吃閉門羹後,社區工作人員找到趙靈,詢問他是否可以幫忙聯系裴家的人。
這事對於裴言來說確實意外。
這一區不算什麽熱門商區,房子也都是建了十幾二十多年的老房子,裴言一直覺得,等父親老了退休回來,還是能住在這裡養老的。
沒想到,這麽突然就要拆遷了。
相較於他自己,裴言更關注另外一件事——
“那你的花圃怎麽辦?”裴言問。
趙姨不光自己的小院,在小區往裡,她還有一個很大的花圃。
如果拆遷的話,趙姨不光會失去家,可能還會失去她引以為傲的事業。花圃裡的花可不是那麽容易搬遷的,而且,如何在短時間內尋找到合適的花圃也是一個很大的難題。
趙姨拍了下他的肩膀:“沒事,花店不開了,花還是會繼續開的。”
欣喜閃過裴言淺色的眼眸:“你找到合適的——”
這時,一道熟悉的壯碩身影從趙靈家裡走出來,他穿著背帶汗衫,露出兩個粗壯的大膀子,被太陽照的黑黝黝的。
讓裴言話音戛然而止的,是男人手裡捏著的茶杯。
趙姨是個很懂生活的女人,除了養花,最喜歡的就是收集各種餐具茶具。
那些都是她的寶貝。
裴言認得,被費國強抓在手裡的茶杯,是趙姨最喜歡的一套茶具中的一隻。
若不是很重要或者很親密的客人,趙姨是絕對不會用它們的。
所以這段時間裡,不光他的感情生活突飛猛進,趙姨的感情生活似乎也……進展的很不錯。
見到裴言,費國強笑著走過來:“小裴,好久不見!”
裴言對費國強這個人印象不壞,就算上一次趙姨被他氣得進醫院,但這也因為一些陰錯陽差。
說起來,橘貓一家現在能好好的,裡頭也有費國強的一點功勞。
費國強正想和裴言說點什麽,他的目光穿過院子的矮牆,看到了站在裴言院子裡的男人。
費國強瞪大雙眼。
靠,那不是他兒子的校友兼老板嗎?
男人朝他微微點了一下頭,費國強僵笑著也點了點頭,心頭不停好奇,沈霆冕為什麽會出現在裴言家裡?
他和裴言到底什麽關系?
裴言:“等下傍晚開會的時候我們一起坐,您再具體和我說說。”
趙姨:“行。”
裴言和他們兩人告別,繞回自己的院子裡:“抱歉,讓你等了這麽久。”
沈霆冕:“不久。”
等裴言的時間裡,沈霆冕一直在打量著裴言的小院子。
之前雖然來過,但一次是暴雨前,一次是深夜,他一直沒有細細觀察過這裡。
裴言給他發過很多小院的照片,每一張幾乎都定格在男人的腦中,看到那些與照片上一致的小角落,小景致時,男人臉上都會露出欣慰的淡淡笑意。
直到他看到角落裡的橘樹上。
不知怎麽的,一股異常熟悉的感覺湧入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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