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八卦比信息流傳更快的時代,梁俊吃處分的事情早就傳的學校裡滿天飛了。梁俊這人平日行事乖張,又自詡有天賦,很看不起人,系裡非常多人都看不慣他。
昨天晚上,有人匿名像大賽組舉報他抄襲的事情,一番調查過後,學校隻得棄卒保住其他人。不然這麽大一所學校失去誠信,會影響的不光是這麽一場比賽,更是系裡其他學生未來的就業以及升學。
這是整個美術系無法承擔的。
白逸凡啞然。
他雖討厭梁俊,卻也沒想過要讓他退學之類的,只要這個人別來煩他騷擾他就行了。
也不知道梁俊到底把那個匿名的家夥怎麽了,竟如此恨他。
想到之前梁俊說他“不懂男人”時洋洋得意的模樣,白逸凡猜測,這個揭發他的人,搞不好就是被他玩弄過感情的。
這麽一想,白逸凡覺得他該。
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所做所說負責。
正好微波爐提示音響起,食物已經熱好了。
把東西放到桌子上,白逸凡扶著腰坐到凳子上。
才坐下,小橘立刻奔過來,跳到他的腿上,想要往他懷裡拱。
小家夥軟乎乎毛茸茸的,白逸凡不舍得丟他下去,就這麽摟著他喝了一-大碗粥。
放下湯匙,還有些意猶未盡。
明明也沒專門學,楚屹的廚藝越來越好了,甚至比他記憶中,“粵記”的粥更細膩絲滑。而且這是專門為他做的,也更合他口味。
熬這麽一碗粥,起碼得一個多小時,他昨天那麽晚睡——
胸腔裡升騰起淡淡的情緒來,一點一點按壓著跳動的心臟。
白逸凡拿起手機,舌尖抵著上顎,給楚屹發信息:【起了。】
【在喝粥。】
楚屹沒有如往常般立刻回信息。
很正常,估計人到了目的地,已經開始集訓了。
白逸凡盯著屏幕上自己簡單的三個字,隻感覺那壓著他心臟的手突然狠狠捏了他一下。
指尖顫動,白逸凡又連著敲了幾個字:【很好喝,謝謝楚哥。】
猶豫片刻,他又在最後,發了一個兔兔發射愛心的jpg圖片。
看著自己的信息霸佔了一整片屏幕,方才覺得剛才胸膛裡的那股不舒服淡去了很多。
楚屹不在,下午放課後,白逸凡早早回了家。
給小橘喂了貓糧和罐頭後,他還是如往常那般進了畫室。
身體確實沒那麽舒服,但一天緩下來,也沒有難受到需要躺著的地步。
對於一個夢想是成為畫師的人來說,畫畫這件事是一天都不能懈怠的。
打開電腦處理了一些瑣事之後,白逸凡轉動椅子,面向畫架。
那副困了他許久的畫還是放在那,依舊是昨晚他離開時的樣子,左下方空白的地方等著他去填滿。
白逸凡按了按跳動的太陽穴,耳朵裡突然一陣輕鳴。
似有滋滋的水聲,輕微的震動聲在耳邊響起。
再然後,身體深處的某個角落,本能地,微微顫動起來。
白逸凡用力晃了晃腦袋,將腦袋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旖旎畫面搖散。
白逸凡拿起畫筆。
不知是因為昨晚的“經驗”,還是因為剛才那段羞-恥的幻想,這一次下筆的時候,竟無一絲晦澀,無比順暢地將這幅圖裡缺失的部分給補全了。
白逸凡怔怔看著畫完的底稿。
他知道自己算是半個體驗派,但也不用……這麽有效果吧?
難不成以後再遇到什麽奇怪的要求,他都得一點一點去親身體驗一下?
不多時,白逸凡有些坐不住了,看牆上的時鍾過了九點,索性起身洗漱去了。
白逸凡揉著發酸的腰爬上-床,同時將某個所需無度的人在肚子裡罵了一頓。
為什麽不罵出聲?
他嗓子還疼著呢!
“說曹操曹操就來”,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消失”了一整天的楚屹給他打電話了。
“抱歉啊小白,”電話一接通,楚屹就開始道歉,“這一次集訓比較嚴格,白天不準玩手機。”
他說話的時候,有室友走過來,聲音很近地問他“是不是在和對象打電話?”
楚屹聲音含糊地應了一聲,對白逸凡說“你等我一下”。
白逸凡:“……”
算了,總不能讓他哥解釋說是“炮-友”吧?
完全忘了他們還有另外一層“好兄弟”的關系,用在這個事情上一點都不突兀。
一陣急促呼吸聲過後,楚屹周圍明顯安靜了下來,看樣子是出去了。
“外面那麽熱,和我打個電話,也不用走很遠的呀。”白逸凡說。
楚屹:“不行,我盼這個電話盼了一整天了。”
白逸凡抿了抿唇。
這個固執的體育生,真的是,反正是拗不過他了!
“洗澡上-床了麽?”楚屹低聲問他。
就算不在宿舍裡了,楚屹也刻意壓著聲音,透過電波,本就低沉的聲線聽起來更像是帶著磁性一般。
白逸凡忍不住揉了揉有些發熱的耳朵。
“嗯。”關掉房間裡的燈,白逸凡將身體躺平,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好累。”
楚屹緊張道:“抱歉,昨天晚上我——”
“閉嘴!”白逸凡並不想和他就這麽話題展開討論,他也不想承認是因為楚屹太厲害自己才會這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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