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麽果決放棄國外一切回來,想的就是和這個人不分離。
可惜,他能做自己的決定,卻沒辦法替裴言做決定。
他已經決定為了裴言留在國內了,那麽自然會希望裴言未來能夠成為他的肩膀。
對於裴言來說,這一次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最重要的,是裴言自己也很想留下來。
裴言分析的很對,每一個要點都直切要害,與其搞兩個一點都不懂“talkyou”的人過來,不如就讓裴言這個“talkyou”重度用戶留在這。
這邊不缺技術員,隻缺能夠讓這個軟件重獲生命力的人。
沈霆冕覺得裴言有這個能力。
決定讓裴言留下之後,沈霆冕有心放慢這一次出差的節奏,可架不住公司那邊的催促。
他老爹雖然嘴巴上很反對他這麽不顧一切的回國,但還是將公司的不少工作轉移到了他這邊。不管他們父子之間對於公司的一些決策有多大的分歧,但兩人對於山城集團的期待是一致的。
他們都希望山城有一個更好的未來。
對於沈慎年來說,傅海只是沈霆冕的“替代品”,雖然他從未對任何人說過,但他心裡確實是這麽想的。現在正品回來了,替代品多少也失去了一些價值。
不過這一回,他也沒將全部的寶壓在沈霆冕身上。
傅海對他來說依舊很重要,他很清楚公司的未來是年輕人的,也知道自己兒子的執拗與獨-裁,所以希望將來公司的很多決策由兩人共同來負責。
在沈慎年來看來,這是一種“良性的競爭”。
至於那兩人如何看待,只有傅海和沈霆冕自己知曉了。
離別的日子總是來的特別快。
沈霆冕在這待了一周多,終於在沈慎年一次一次的催促下,在周一的時候決定離開。
——扣扣。
裴言抬頭,看到沈霆冕站在門口。
男人歪了歪頭,示意他出來,同時轉向他身旁的黃星:“黃經理,借一下你的員工。”
沈霆冕開口,黃星哪有不同意的理,樂呵呵道:“您借多久都行,只要不把人帶回去就行。”
裴言彎了彎眼:“不會的。”
裴言跟在沈霆冕身後,走過辦公區,見周邊已經沒有人了,剛想開口問男人什麽事情。
卻見沈霆冕一手推開茶水間的門,另一手扯過他的手腕,把他帶了進去。
裴言完全沒防備地,就被男人推在了合起的門上。
下一瞬,男人的頭埋進他的頸窩:“怎麽辦,都不舍得回去了。”
低沉的聲音難得帶上了撒嬌的軟調子,聽得裴言心跟著抽了一下。
從早上起,沈霆冕就沒怎麽和他說話,他看著男人很安靜一個人整理行李,然後默默提下樓。過來公司的路上,沈霆冕也沒有說太多,大多時候都保持著沉默。
裴言明白這是沈霆冕在用“沉默”表達自己的抗-議。
果然——
再成熟的人,面對著離別,都會鬧一點“孩子氣”。
但裴言一點都沒覺得生氣,或者覺得對方不重視他。
恰恰是這些小小的,難以掩飾的情緒,深切表達出了沈霆冕對他的在意。
裴言抬起手臂,摸上沈霆冕的黑發。
與他的柔順不同,男人的頭髮都是那種比較粗-硬的,即便打理過,手感還是帶著一點毛茸茸,又有點扎手。
沈霆冕不動,於是裴言由往裡伸了一點,插-入他的發間。
這個動作像是某個開關一下,沈霆冕突然抬起頭,尋到他的唇,熱-切地吻了過來。
沈霆冕從來沒有這麽吻過他,有力的大掌緊緊扣住他的下巴,完全不給他掙扎或者躲避的機會,直接撬-開他的牙齒,肆無忌憚地掃-蕩進來。
裴言的後腦杓抵在門上,像是被-電過般,一陣一陣地發-麻。
他的呼吸,津-液全部被汲-取,除了有些無助地緊緊抓住對方的黑發,什麽都做不了。
每次被親的時候,裴言其實都很害羞,所以他都是閉上眼的。
只是這一次沈霆冕實在是親得太用力了,裴言有些維持不住閉眼的動作,濃密的眼睫撲閃著,明與暗的交錯的瞬間,裴言看到了沈霆冕親-吻他時候的臉。
男人一直在看著他。
黑眸如鷹一般,牢牢鎖著他。
裴言完全軟在了沈霆冕的懷裡。
他忘了呼吸,忘了自己在什麽地方,忘了即將要來的分別,第一次全情地投入進一個親-吻。
-
沈霆冕回去後,又給裴言寄了一些生活用品過來。
裴言很習慣一個人在家,對於住酒店這種事也不覺得有什麽不適。
只是偶爾的,坐在靠窗的沙發上時,會想起之前沈霆冕在這的時候,在這沙發裡摟著他說話和親-吻的場景。
莫名的,有點寂寞。
裴言覺得自己好矯情,竟然會因此覺得寂寞。
但是沒關系,他甚至坐不了半個小時,沈霆冕的視頻總會準時地彈過來,陪他渡過晚上這段相對孤寂的時光。
他們恢復了之前那樣子,視頻開著,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
以前是沈霆冕工作,裴言學習;
現在則是沈霆冕工作,裴言也工作。
沈霆冕並未告訴裴言,當初讓裴言留下,他其實擔負了非常重的輿論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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