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畢竟是學校的公用設施,他們也不是舞室的主人,沒資格叫別人把位置讓出來。
舞室被他人霸佔的時候,他們就會去找別的空舞室,找得到的話就去,找不到的話就去舞蹈機構租幾個小時。
林序不高興了,從道理和邏輯上面說,別人去舞室沒有任何的問題,但從情感上說,他覺得那間舞室裡面裝著他和霍鈺成的汗水和笑容,他不想讓別人闖進那個空間。
林序說:“我知道我這樣想是不對的,但是我就是改不過來。”
霍鈺成只能揉著他的頭髮:“換個角度想,我們可以在其它地方繼續創造美好的記憶,不也挺好的?”
“可是舞蹈機構全都有監控,什麽也做不了。”林序恨恨地說,他沒想在別人的地方做什麽過分的事情,只是一想到抱一抱,親一親都不可以了,他就難受極了。
霍鈺成將他的話都記在了心裡,解決的辦法不是沒有,但他得先好好準備。
這天,林序回到宿舍的時候,發現馬春發正在聞一件衣服。
他掃了一眼,覺得這種行為挺正常,他洗乾淨衣服之後,也喜歡聞聞上面洗衣液的味道,這沒什麽。但他坐下椅子後沒幾秒,便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他猛一扭頭,發現馬春發床邊掛著的那件衣服不是他的,而是自己的。
他“嗖”地一下站起來,說:“這是我的衣服。”
馬春發“啊”了一聲,好像這才發現自己收錯了衣服,他退後一步,看了一眼衣服上的圖案,訕笑著說:“你的衣服和我的衣服都是白色的,長得太像了,我沒看清楚就收下來了,小序,不好意思啊。”
林序看不出他是演戲還是真的收錯了,他板著臉,沒好氣地說了聲:“沒關系。”
馬春發將衣服遞過來:“對不起,還給你。”
林序想起來剛剛進宿舍看到的那一幕,想起來馬春發將臉埋進他的衣服裡狠狠吸了一口的場景,便不想要這件衣服了,他面無表情地將衣服收回來,丟進下面的櫃子,心想等馬春發不在的時候,他就把衣服拿去垃圾桶扔掉。
馬春發問:“你是不是很介意?要不我請你吃飯吧,就當賠罪了,南門口那裡開了一家很好吃的棒棒雞……”
又在找借口請自己吃飯了,林序還沒等他說完,便打斷了他:“不用了,我這個月都沒有空。”
這個月才剛剛開始,他就這麽斬釘截鐵地說自己沒有空,是個傻子都能聽出來他的不耐煩,但馬春發好像聽不懂那樣,面色如常地說那下次約。
約約約,約你個頭。林序在心裡罵了馬春發兩句,便拿著衣服去洗澡了,早點洗澡,早點躲到床上去,他真不想看見馬春發,多一秒都不想。
他終於忍不住跟霍鈺成說了。
【我們宿舍有個變態,他總是盯著我看,說些亂七八糟的話,又總是找借口約我去吃飯,今天我還看見了他在聞我的衣服。】一臉陶醉的樣子,這七個字他沒有打上去。
霍鈺成:【上次我沒有見到的那個?】
【對,你見到的那個挺好的,是個正常人。】沒錯,馬春發在他的心裡已經是個不正常的人了。
【叫什麽名字?】
【馬春發。】
【他是吉他社的?】
【對啊,你怎麽知道?】
【剛剛去學校的公眾號搜了一下,在吉他社的成員名單裡看見他的名字了。】
【沒錯,他還經常在宿舍彈吉他,問我他彈得好不好聽,我總不能說不好聽吧,於是我總是違背良心地敷衍他。】
林序:【氣鼓鼓.jpg】
霍鈺成:【他都跟你說什麽了?】
林序斟酌詞句:【有一次我在宿舍寫譜子的時候,他突然站在了我的背後,沒有聲音的那種,我一回過頭看見他,嚇都嚇死了。然後他用奇怪的目光看著我,說“你的譜子跟你的人一樣,都是絕世美人”,我聽到的時候,差點沒控制住表情,就差把白眼翻到天上去了。】
在遇見馬春發之前,林序從來都沒有想到,明明是誇獎的話,卻能這麽惡心人,讓人有嘔吐的衝動,心理上和生理上的。
也就是從那件事開始,林序才真正地刻意疏遠馬春發,如果他回到宿舍之後,發現曲望津還沒回來,他甚至會再出去溜達兩圈再回宿舍,因為他不想單獨和馬春發待在同一個空間。
過了好一會,霍鈺成才回復:【下次他再騷擾你,你就開錄音機,把他的話都錄下來。】
林序:【可是他不會說太過分的話,他就是那種……知道你不高興的時候就賠笑臉,感覺你沒那麽生氣的時候就得寸進尺的人,很難抓到他的把柄。】
霍鈺成:【那就別理他,我來想辦法。】
林序:【好,那我盡量不理他。】只要在宿舍,他就戴上耳機,馬春發說什麽他都裝作聽不見,馬春發又不是永動機,久而久之,估計他也會感到疲倦吧。人不會一直做一件沒有希望的事情,希望馬春發真的能夠打退堂鼓。
可林序沒想到的是,還沒有等到馬春發打退堂鼓的那一天,他就發現了一件讓他差點心梗的事情。
這天林序知道馬春發要社團團建,一天都不會回來了,他不用急急忙忙離開宿舍,便難得地睡了個大懶覺。等他睡醒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十點多了,他下床的時候,不小心將耳機摔到了地上,耳機滾了幾圈,落在了馬春發的桌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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