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鈺成看著他,笑意從眼底泄出,林序說:“你不要笑嘛,我知道這很幼稚,但是我沒學過舞蹈,只能跳這種最簡單的啦。”
“要不要放點音樂?”
“什麽音樂?”
“夢中的婚禮。”
林序的眼睛彎起來:“你會一直記住這首歌的,是嗎?”
“我會一直記住這一天。”
林序從牛仔褲的口袋中摸出手機,播放夢中的婚禮,然後將手機放在了鋼琴上面。他們隨著輕柔的旋律,極有默契地前後左右移動,是的,這只能叫做前後左右移動。林序的手抬累了,從霍鈺成的兩肋中穿過,也抱住了他的腰。林序覺得這樣的姿勢不好轉圈,也就沒想著轉圈了,反正舞蹈只是幌子,只是快樂與愛的表現形式,只是情難自已,他又不是舞蹈家。
林序越跳越過分,最後直接將臉埋進了霍鈺成的懷中:“我好快樂。”
霍鈺成說:“我也是。”
林序說:“我感覺我好愛你,我從來沒有這麽愛過一個人。”
霍鈺成低頭親了親他的頭髮:“我也是。”
林序說:“我這輩子都賴定你了。”
“好。”
“我想當創作型歌手,我覺得你會是我的繆斯。”
“那我可真是……太榮幸了。”心裡像是被什麽填滿了,每一次撞擊胸膛的時候,霍鈺成都感到了滿足。
林序突然想起了一首詩,那是茨維塔耶娃的《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有時候,在黃昏,自頂樓某個房間傳來
笛聲,
吹笛者倚著窗牖,
而窗口大朵鬱金香。
此刻你若不愛我,我也不會在意。
窗簾將世界阻擋開來,此時室內只有昏朦的光,林序聽著霍鈺成劇烈的心跳聲,想到的卻是截然不同的一句話——
此刻若世界荒蕪,我也不會在意。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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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半個暑假,林序和霍鈺成如膠似漆地黏在一起,一日不見渾身都難受,一日見的時間要是太短暫了也會難受。
為了不讓自己和對方難受,兩人將時間以最高的效率利用起來。
林序不再去伍苔的琴室練琴,他覺得沒必要對著伍苔出櫃,半真半假地說自己要專注學習,伍苔表示包容理解。
對盧藝思和潘貴珍,林序的說法是他需要一個更有氛圍的學習環境,所以每天都要去圖書館學習。盧藝思說要送他,林序覺得她可能是想多點時間陪陪自己,也準了,但他隻讓盧藝思送自己去圖書館,從不讓盧藝思接自己回來,因為他的目的地根本不是圖書館,每次下了車之後,他還要再打一次車去北藝。
而潘貴珍以為是自己說討厭鋼琴聲的事情,讓林序不敢在家裡練琴了,他語重心長地找林序聊了幾次,讓林序像以前那樣就可以了,但林序拍著心口保證說跟叔叔沒有關系,潘貴珍也就隨他去了。
霍鈺成那邊倒是更加自由,只要沒有演出和比賽,他基本可以自主安排時間,他白天都跟林序待在一起,晚上再去蔣驚濤的舞室,又或者回家陪伴毛玉蘭。
林序將需要複習的書籍和練習冊也帶到舞室了,不僅如此,他還帶了兩人份的毯子和枕頭,儼然將這裡當成了自己和霍鈺成的第二個家。
他們談戀愛確實不影響學習,林序練琴的時候,霍鈺成練舞,林序背靠在霍鈺成身上背書做習題的時候,霍鈺成就捧著筆記本電腦,塞著耳機觀看別人的舞蹈視頻。“課間休息”的時候,兩人會抱在一起談情說愛,色胚林序總是忍不住耍流氓,霍鈺成無奈地撥開他的手,林序的另一隻手很快便纏上來了。
霍鈺成只能“警告”他:你要是再這樣,等會就別想學習了。
林序哼哼唧唧表示不滿意:為什麽?
霍鈺成說:我是個青年男人。
林序的臉熟透了,還是裝無辜:你血氣方剛,關我什麽事?你有什麽問題自己去解決,我要學習。
霍鈺成不說話了,他用那種特別專注的眼神看著林序,林序被這套吃得死死地,他只能繳械投降,說我錯了。
林序倒也不敢太過分,雖然他還不夠“血氣方剛”,但他畢竟也是個正常男人,既怕自己流鼻血,又怕自己和霍鈺成都起了反應,他確認自己很愛很愛霍鈺成,霍鈺成對他做什麽都可以,可他還未滿十八歲,霍鈺成再愛他也下不去手,林序也還沒有時間學習這事具體應該怎麽做的,所以還是先不做為妙。
林序覺得霍鈺成是自己的加油站,他每次學習學累的時候,就會湊到霍鈺成的臉上,猝不及防親他一口,然後心滿意足地低下頭繼續做題。霍鈺成剛開始的時候還會分心,後來他習慣了,林序親過來的時候,他還可以下意識地親回去,並不會被打亂思緒。
林序學英語的時候,霍鈺成也陪他一起練。霍鈺成畢竟年紀大一些,出國也出過好幾次,英語水平比林序高一截,林序不喜歡學啞巴英語,剛好有個人可以陪他練口語,他就讓霍鈺成一整天都陪他說英語,這樣他的英語水平就能突飛猛進,霍鈺成也能保持說英語的語感。休息的時候,由於林序的話太密集了,所以約定好某天說英語之後,他用英語講話的時間比霍鈺成要長很多,有的時候遇上不會講的單詞,他會立刻去查,查完之後現學現用,而有的時候他懶得查,乾脆不管自己要說的話的意思,直接說:“I love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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