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站在一塊兒就完全是兩個風格,一個休閑清爽,一個性感美豔,不和諧卻很登對。
許蔚明旁若無人地拉著陸景初在卡座坐下,他的規矩服務生都知道,剛坐下沒多久,就上了滿滿一桌酒,用小杯子裝著,密密麻麻的放滿了桌面,炫彩的光斑明暗交錯,在酒水中留下不著痕的倒影。
周圍很多人都在看他們,許蔚明習慣了被注視倒是不以為然,陸景初蠻局促的,而且男性的第六感讓他敏銳地感知到這些目光裡的針對和不滿。
許蔚明遞給他一杯酒,貼在他耳邊問:“你酒量怎麽樣?”
音響聲太大,陸景初也只能貼著許蔚明的耳朵說:“不好,喝不了多少。”
“那你需要練練。”許蔚明說,“哪有男人不會喝酒的。”
“我知道。”陸景初把酒喝下,兌了可樂的酒沒有那麽辣,入口冰涼,比純威士忌更好下咽,“我上次見你的時候,你就一個人點了這麽一桌,你的酒量真好,和總監一樣。”
“可以不喝酒,但得會喝,”說話間許蔚明已經喝下三四杯,“不然在外面被灌酒,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會容易受欺負。”
這話陸景初讚同,他和許蔚明挨得近,對方身上的香水味摻雜著淡淡的酒氣往鼻腔裡鑽。
許蔚明是稍稍靠在他身上的姿勢,因此位置些微矮一點,正好讓陸景初的視線落在他的唇上。
他塗了口紅,嘴唇本就水潤,這會兒沾上酒水,口紅的痕跡淡了一些,唇色看上去很柔軟的樣子,像水潤多汁的果凍,咬上去勢必又軟
“盯著我看,想吻我?”許蔚明嘴唇張合,吐出輕輕的字眼。
陸景初偷看被抓包,莫名有些緊張,下意識地滾動喉結。
酒吧的環境太過旖旎,燈紅酒綠的喧鬧足以容納無數沉醉不醒。
因為太過吵鬧的原因,交頭接耳成了理所當然的曖昧,暗光流轉,空氣中塵埃都染上了成年人的放肆情熱。
許蔚明的目光並不熾熱,卻異常勾人。
他的胳膊搭在陸景初的肩上,手中把玩著小巧的酒杯,溫香軟玉般的呼吸噴在他的臉上,化作無盡的誘惑。
“還在看。”許蔚明挑眉,“想不想吻我?”
陸景初的手指蜷了蜷,嗓子有些緊,“想的,可以吻嗎?”
———明明之前還刻板守禮,計劃著要一步步來,可是真的當美人在懷時,衝動自然吞噬理智。
紙醉金迷勾出了男人的本性,禮貌詢問是最後一絲底線。
許蔚明也是男人,自然看得懂陸景初眼中地想要,他勾了勾唇,湊近陸景初,在呼吸交纏的距離用許慕璟輕柔的聲線說:“不可以。”
他說完就坐直身體,拿起桌上的酒仰頭喝下,看著陸景初的視線裡多了幾分玩味。
陸景初懷裡一空,下意識地問:“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 許蔚明玩兒著欲擒故縱,“就是不想讓你吻。”
“沒關系,”陸景初以為她害羞,深吸一口氣平複了衝動,“我可以等你。”
許蔚明好笑地勾了勾唇,頓時明白為什麽之前陸景初說前女友們都覺得他無趣。
確實蠻無趣,眼下這種情況若是放在另一個稍稍有眼力勁兒的人,直接就吻過來了,哪裡還需要詢問。
不過許蔚明喜歡這種笨拙,他是獵人,獵物笨拙一點兒反而會讓他產生憐惜的情緒。
他們喝酒聊天,中途有好些人過來問能不能拚桌全都被一一拒絕,兩個人的世界沒有讓任何人打擾。
接近夜場,音響的聲音越來越大,氣氛也越來越熱,桌上的酒喝了大半,大部分都是許蔚明喝的,陸景初隻喝了一小部分就開始頭暈,他就不敢再喝了,擔心自己喝醉之後許慕璟沒辦法把自己搞回去。
舞台上的人正在跳舞,許蔚明看了一會兒,在陸景初的耳邊問:“你覺得那人跳得怎麽樣?”
陸景初也看了好一會兒了, 興致不大, “一般,舞姿是柔美的, 可是太柔了,力量感不強, 會給人一種輕飄飄的感覺,有點兒擔心她摔倒。”
許蔚明似笑非笑地問:“我在你面前,你還有工夫擔心別人?”
“……”陸景初收回目光,趕緊解釋,“沒有,她肯定跳得不如你。”
許蔚明將杯中酒飲盡,起身要走。
陸景初以為他生氣了,一把拉住許蔚明的手腕,“你去哪兒?”
許蔚明的手只是秀長,骨感硬朗,手指纖細,卻並非像女孩那樣柔軟。
其實這些細節就在陸景初的眼下,只要稍稍留意就會發現不對。
可陸景初沉浸在許慕璟的美貌中,陷入愛情的甜蜜中無法自拔,盲目地忽視了近在咫尺的真相。
“你不是想看我跳舞?”許蔚明拿出兜裡的髮夾,看似整理頭髮,實則用夾子固定假發,衝陸景初勾唇一笑,“想看嗎?”
陸景初松了手,想到之前許慕璟在舞台上驚豔四座的樣子,誠然說:“想。”
“那就好好看著。”許蔚明伸手在陸景初的喉結上劃了一下,聲音又低又輕,“喝那麽多酒熱身,就是特意跳給你看的。”
電流一般的酥麻竄上陸景初的脖子,喉結用力地滾動,卻抑製不住那陣麻癢,像一團星火,一路燃到心底。
陸景初怔怔地看著許慕璟輕盈跳入舞池,在迷亂而刺眼的燈光下,女人美得不可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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