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低頭,被窩裡的他渾身光溜溜的。
這一刻,景沅身體的不適達到頂峰。
紀晏居然昨晚趁機佔他便宜!
他埋在枕頭裡,欲哭無淚。酸澀的鼻腔又癢又痛,也不知道紀晏昨晚怎麽折磨他的。
紀晏打量著面前要死要活的景沅,似乎意識到什麽。
他油然升起一股惡趣味。
“沅沅,你不舒服嗎?”紀晏坐在床邊,聲音溫柔且無奈,“昨晚你抱著我不肯讓我走,還記得嗎?”
景沅懵懵地抬頭,因宿醉睡腫的眼睛微微耷著:“我不讓你走?”
紀晏垂眸:“嗯。”
景沅明顯不信:“我怎麽可能不讓你走呢?而且就算我不讓你走,你力氣那麽大,直接走不就行了?”
紀晏望著景沅泛紅的眼睛,眼神不舍:“你哭著不讓我走,我怎麽舍得你難過?”
景沅啞著嗓音嗚咽一聲,繼續趴在枕頭上顫著肩膀哭起來。
他不信!
他一個字都不信!
他怎麽可能主動求歡?
一定是紀晏這狗趁虛而入。
“沅沅,別哭了。”紀晏含著笑,輕輕幫他順著後背,“你身體本來就不好,這樣下去會生病。”
景沅繼續抽著鼻涕:“所以你就白嫖我?我們還沒結婚,你跟強盜有什麽區別?”
紀晏眼底藏著的笑意更深:“是我不好,我不應該留下來陪你。”
“我不聽我不聽。”景沅嬌氣地捂住耳朵,忽然注意到自己手腕上沉甸甸的東西。他抹了抹淚眼婆娑的眼眶,咳嗽著:“這是?”
紀晏抿著薄唇:“嫖資。”
景沅不可置信地瞪圓眼睛:“就這一塊表,就把我收買了?”
紀晏輕輕順著他的頭髮:“兩千五百萬。”
景沅險些背過氣,捂著脆弱的心臟皺了皺眉:“怎麽這麽貴,賣的話還能值兩千多萬嗎?”
紀晏:“應該可以,兩個月前剛買的。”
景沅用被角擦了擦手表,將它小心翼翼藏在枕頭下,瞪紀晏一眼:“不要以為一塊表就能抹去你對我的傷害。”
紀晏挑眉:“那怎麽辦?”
景沅下逐客令:“你先走,我想靜靜。”
紀晏沒解釋,非常配合地起身:“好。我們今天的高鐵是下午三點,如果你身體不舒服,可以取消。”
景沅沒理睬他,完全一副拒絕溝通的模樣。
臥室門被輕輕撞上。
景沅爬起來一瘸一拐地挑了一套乾淨的衣服,稀罕地將腕表收好。
這可是他拿身體換來的。
就算跟紀晏生氣,東西還是要收的。
兩腿間隱隱的酸痛襲來,景沅走路更加費勁,扶著牆,走了許久才來到衛生間洗漱。
也不知道紀晏有沒有給他上藥。
他看的狗血霸總小說中,小1在事後都會溫柔耐心地幫小0敷藥。每當這時,小0害羞又可愛,會撒嬌地摟著小1的脖子,說一些悄悄話。
景沅頭暈得厲害,痛恨自己的掉以輕心。
他不乾淨了。
他被紀晏一個人抹布了。
磨蹭很久,景沅才換好衣服出來。
折騰一宿,他的肚子很餓,坐在床上越想越委屈。他受了這麽大的折磨,居然連給他送早餐的人都沒有。
景沅帶著氣,坐在輪椅上自己出去覓食。
這邊,紀晏剛剛讓廚房將早午餐準備好,特意叮囑要做些清淡的。
景沅恰好聽見這句話,板著臉悠悠進來。
陳天見到景沅一臉幽怨,熱情地道了句早安。誰知景沅只是淡淡地回應一句,完全沒有往日的朝氣。
陳天下意識看向紀晏,發現紀晏並不驚訝,悠哉遊哉地品著茶,十分愜意。
景沅屬於蹬鼻子上臉的類型。過去他在紀晏面前伏低做小,無非是害怕對方要他的命。但現在,是紀晏理虧,他完全可以拿出一些被害人的氣勢。
“紀晏,我渴了。”
睡了一晚,景沅的嘴唇乾得厲害,喉嚨又澀又啞,很不舒服。
紀晏抬眸:“想喝茶嗎?”
景沅仰起頭:“這還用問?”
正在整理文件的陳天一哆嗦,手上的東西差點掉在地上。
今天莫非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景沅居然敢這麽跟紀晏說話。
這還是平日裡那個討巧賣乖的景沅嗎?
紀晏倒沒惱,抬手幫景沅倒了一杯熱茶:“青柑普洱,解酒的。”
景沅盯著熱氣騰騰的茶葉,秀氣的眉毛一顰:“這麽熱,你讓我怎麽喝?”
紀晏淺褐色的眼眸盯著景沅理直氣壯的眉眼,抿著薄唇沉默著。
陳天擔心紀晏發怒,連忙湊過來:“景少爺,我幫您晾晾。”
景沅抬手拒絕:“no,我要他來。”
紀晏狹長的眼眸湧起幾分可怕的笑意,隨後低頭慢悠悠將茶水湊到唇邊。
“我幫你吹一下。”
“哼。”景沅心道,這還差不多。
等景沅喝完茶,廚房的餐也端了上來。
果然,都是清淡營養的早餐。
景沅啃著蝦餃,時不時鄙視紀晏兩眼。如果不是他和敵方實力懸殊,他一定讓紀晏付出慘痛的代價。
紀晏胃口不錯,吃得比以往多一些。
反倒是景沅沒什麽食欲,就吃了兩隻蝦餃幾口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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