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晏偏頭問秘書:“你覺得這擺件像景沅嗎?”
秘書睜著眼說瞎話:“不像。”
景沅被這番狼狽為奸的騷操作整得無語至極,又拿起兩人的合影:“照片呢?你總不能說這個人不是我吧?”
紀晏一本正經:“這是我和我未婚夫的旅遊紀念合影,有問題嗎?”
“但……但……”景沅憋紅臉,“你如果使用,需要獲得我的肖像權。”
紀晏那雙褐色眼眸盯了他一會兒,隨後含著笑拿出手機。
“叮鈴”一聲,景沅收到短信。
「您尾號2500的卡號收到紀晏的轉帳1000000.00元,附言:肖像權。」
景沅皺著驚喜的眉眼,慢吞吞數著零。
一百萬!!
他撩起濕潤乖巧的眼睛:“可勁兒用,把我製成靶心都行。”
紀晏撐著頭,心情更好一些:“將沅沅製成靶心,我可不舍得。”
景沅笑嘻嘻道:“抱枕也行。”
秘書看著兩人鬥嘴的模樣,不動聲色地離開。剛出辦公室,她立刻在微信群與同事們分享。
他們紀總將居然將和未婚夫的合影放在了辦公桌上!!!
未婚夫索要肖像權,紀總隨手就是一百萬!!!
微信群裡瞬間炸開了鍋。
陳天的小號也潛伏在裡面,看著別人繪聲繪色地八卦紀晏和景沅時,他早就不覺得稀奇。
他們紀總這個現眼包,為了景沅還有什麽事做不出來呢?
下午四點,紀晏完成工作後,與景沅前往郊區的外公家。
車上,紀晏閉目養神,景沅則鼓搗著從紀晏辦公室裡搜刮來的拚圖。
玩著玩著,景沅想起一件事。
“紀晏。”
“嗯?”
“你今天開會是不是不高興了?”
紀晏輕輕睜開眼:“看出來了?”
景沅如實說:“我聽到裡面的爭吵聲,是不是那些人給你臉色看了?”
紀晏輕笑一聲:“沅沅是在關心我。”
景沅立即否認:“沒,我就是隨口問問。你下午的臉黑得很煤球似的,有點可怕。”
“放心吧,沒人敢給我臉色看。除了——”紀晏故意留了幾個字沒說,“我最近想要搞一些大膽的工程,總是被他們阻攔。”
景沅放下拚圖,認真問:“攔著的理由是什麽?”
“風險。”紀晏聲音疲倦。
景沅分析:“董事們覺得這些項目有風險,擔心賠本?”
紀晏:“嗯,可以這麽說。”
景沅又問:“但你覺得不會賠本對嗎?”
紀晏聽罷,神秘地看著他:“我也覺得會賠本。”
景沅這下更不懂了。
既然明知道要賠本,為什麽還要一意孤行呢?
或許是看出景沅的疑惑,紀晏淡淡解釋:“這些項目雖然會虧,但都在我的計劃之內。就像水上樂園的項目,引李總入局也是我的計劃。”
景沅想起上次他和紀晏一唱一和打配合的事,順嘴問道:“水上樂園項目你打算怎麽做局?”
上次紀晏說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但具體怎麽操作,紀晏沒說。
“等他將錢全部投進去後,以一個正當理由,宣布項目失敗。”
景沅揚著脖子:“那你不賠錢嗎?”
紀晏:“漂浮酒店第一期,李總一定會讓我賺錢,否則我後面幾期怎麽可能會繼續投資?”
“所以你想掙完第一期的錢,就立刻跑路,讓李總傻眼?”
紀晏朝景沅勾唇:“沅沅好聰明。”
被硬誇的景沅摸了摸鼻子:“但我記得你們簽訂了後面幾期的意向約。如果你跑路,豈不是要賠錢?”
紀晏:“第一期項目賺的錢,能抵得上五倍的違約金了。”
景沅哇了一聲:“你還真是老謀深算。”
紀晏被他逗笑,偏頭看他:“能換個好聽點的詞語嗎?”
景沅想了想:“足智多謀?深明遠慮?”
紀晏抬起手掌,摸了摸他的頭髮毛兒:“說得不錯,可能有獎勵。”
“可能?”景沅對這兩個字表達強烈的不滿,湊過去問:“什麽獎勵?”
紀晏:“到家就知道了。”
既然紀晏要賣關子,景沅也就強忍著好奇心不去多問。
他倒要看看,是誰先憋不住。
“董事會不同意你推進那些工程,你打算怎麽辦?”景沅再次提起這件正事。
紀晏頓了頓,將心裡的想法講給景沅聽。
其實,他如果非要推進這些項目也不是不可以,董事會的那些人頂多嘮叨幾句,再不濟一起彈劾他。
可紀氏的制度上明確規定,倘若董事長所擁有的股票超過51%,沒有任何人或者團體有能力罷免或推選董事長。
他現在擁有的股票就是51%。
但紀晏想要達到的目的不僅僅是推進這些項目,他還要掩人耳目,讓所有決策事出有因。因為只有這樣,才不會讓那些他想要揪出來的內鬼懷疑他在故意做餌。
這些話,都是紀氏的高度機密。
今天沒有司機,只有陳天,紀晏也就沒避諱。
聽罷,景沅整個人陷入沉思。
紀晏想要抓出內鬼,主要是懷疑父母的離世是內鬼與外人裡應外合。
要想讓紀晏的決策意圖不受懷疑,必須要有合理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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