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扶曜問。
溫霧嶼捏著手裡的東西,有點沮喪。
扶曜壓下身軀,他靠近溫霧嶼,呼吸交纏一瞬,也試圖從溫霧嶼眼中看出情緒。
“哥,”溫霧嶼沒有再避開了,他輕輕開口說:“我扇子壞了。”
扶曜從溫霧嶼手中接過竹扇。
連接小骨的絲線斷了好幾條,好在扇骨沒壞。展開看,‘無事小神仙’的字跡讓扶曜有些恍惚。
“能修好嗎?”溫霧嶼問:“它很舊了。”
“不知道,試試看吧。”
溫霧嶼有些黯然神傷,“之前也壞過好幾回了,我跑了好多地方才給修好的。我出車禍的時候,差點把它也燒壞了,還好……”
扶曜猛地一怔,心臟血流成河,“對不起,嚇著你了。”
“沒事,緩過來了。”溫霧嶼笑了笑。
扶曜耷拉著眉眼,又合上扇子,沒還給溫霧嶼,捏在自己手裡,他說:“修扇子花了不少錢吧?都能再買好幾把了。”
溫霧嶼說:“我不喜歡別的。”
扶曜愣了半晌,他不自覺放緩了語調,“一把扇子用十年,寶貝也不過如此了。”
溫霧嶼愣了愣,“嗯?”
“沒什麽,”扶曜言不盡意,又問:“它對你很重要嗎?”
“很重要,”溫霧嶼說:“他救了我的命。”
作者有話說:
它和他
姐妹們仔細看喲!
第21章 小狐狸精
事情處理好了,扶曜這幾天得了空,他按時上下班,周末也待在水雲灣,跟溫霧嶼一起種胡蘿卜。最近天氣都不錯,溫度適宜,胡蘿卜的種子快發芽了。
扶曜蹲著給地松土,太陽挺曬的,他身上出了汗,渾不在意,“霧嶼,拿點水過來。”
溫霧嶼撐著傘,擋在扶曜的腦袋上,遮住了太陽,他沒有要動的意思,懶洋洋地笑著問:“澆胡蘿卜還是澆你啊?”
扶曜啞然失笑:“讓你乾點活,哪兒那麽多話呢?”
澆花壺就在兩步開外伸手能夠到的地方擺著,溫霧嶼就是不肯動。
他看了一眼,哼唧一聲,說:“我從小就不愛吃胡蘿卜。”
“行,我自己去拿。”扶曜站起身說。
溫霧嶼的傘打得有點低,碰到了扶曜的發頂,挺扎人的。
“哎喲,”溫霧嶼伸手在扶曜的發頭上蹭了蹭,不算正經地問:“阿曜,疼嗎?”
“別亂摸,”扶曜抓著溫霧嶼的手捏在掌心,他撥開一點雨傘,把澆花壺拎了過來,“不愛吃也得吃,誰慣著你了。”
溫霧嶼眨眨眼,“你啊。”
也是,這方面扶曜還不了嘴。
“阿曜。”
溫霧嶼又把傘撐了過來,傘架很大,可以完完全全把兩個人罩住,像烈日下一方幽靜的天地,別有一番風味。
“嗯,”其實扶曜還是想聽溫霧嶼叫聲哥,能刺激大腦皮層的感覺很不一樣,回味無窮,“怎麽了?”
溫霧嶼說:“最近這段時間不會再下雨了吧?”
“不會了,最近天氣都好。”
溫霧嶼又問:“我那房間還會漏水嗎?”
扶曜挑眉:“不好說啊。”
溫霧嶼說哦,沉默了下來。他有些口乾,舌尖舔著下唇潤了潤。
扶曜有張有弛,他不聲不響,笑著等溫霧嶼的下話。
“我要不還是住回去吧,”溫霧嶼說:“老佔著你的床怪不好意思的。”
“我都沒說什麽,你先不好意思了?”
溫霧嶼臉不紅氣不喘地說:“我臉皮薄嘛。”
扶曜笑了笑,說:“嗯,薄。”
“那我……”溫霧嶼輕聲乾咳,試探著又問:“回不回啊?”
扶曜眨眨眼,他收回目光,拿著小鏟子繼續搗鼓土,柔聲地說:“隨你。”
“哦,”溫霧嶼說:“行吧。”
扶曜問:“行什麽了?”
溫霧嶼笑著:“不知道啊。”
天馬行空的對話告一段落,扶曜搗鼓完這邊的胡蘿卜,又開始搗鼓那邊的南瓜。
溫霧嶼覺得扶曜自虐,完全不把自己的傷當一回事,他的心揪了揪,忍不住說:“阿曜,小心你的手。”
“沒事。”
“怎麽沒事,才三天,”溫霧嶼打著傘彎腰,“傷口好了嗎?”
扶曜抬頭看溫霧嶼,正好能看見他臉頰下顎的傷口,很明顯的一條紅痕。昨天晚上溫霧嶼說癢,總撓,讓扶曜攔了下來。
怕撓壞了。
扶曜扔了手裡的工具,他不玩土了,起身拿過溫霧嶼手裡的傘,“別拿著了,累吧?”
“累啊,”溫霧嶼轉了轉手腕,“酸。”
扶曜抿著唇,目光一直黏在溫霧嶼臉上,他抬起手指,跟著傷口地形狀描了一道。
溫霧嶼莫名覺得有些癢。
扶曜問:“霧嶼,這個會留疤嗎?”
溫霧嶼不在意這些,他聳聳肩,“留著也好,很帥啊。”
扶曜皺眉,他看溫霧嶼像一件精雕細琢的藝術品,如今多了一條劃痕,很刺眼,也礙眼,他很不喜歡。
“我……”
扶曜剛開口,田妙妙從外面跑進來,邊跑邊喊:“曜哥,你爺爺來啦!”
田妙妙算通風報信,報得十分大張旗鼓,扶曜身體抖了抖。
溫霧嶼都覺得扶曜想跑了,他好笑地問:“阿曜,你怕什麽?製裁你的人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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