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扶曜捏住了他的手指,磨了磨,“是讓蝴蝶流連忘返的花。”
溫霧嶼心情愉悅,“什麽花,玫瑰嗎?”
“太俗氣了,”扶曜牽著溫霧嶼的手,引導著往臥室走,“你見過慧心後院種的桔梗花花嗎?”
溫霧嶼想了想,“見過,忘記什麽樣子了?”
“很漂亮,”扶曜讓溫霧嶼坐在床沿邊上,他居高臨下地注視,滿目深情款款,“紫色花朵,每一片花瓣都是被大自然完美設計出來的形狀,很惹眼,像你。”
溫霧嶼看不清扶曜,但是能感覺他的手掌正貼緊自己的皮膚,從脖頸開始,在鎖骨停留,緩緩移至胸口摩挲。
溫霧嶼喉結輕輕滾動,聲音乾澀,“它的花語是什麽?”
“永恆的愛。”
溫霧嶼渾身戰栗不止,“哥,你這麽抬舉我啊?”
扶曜反問:“那你是嗎?”
“我的交際圈比通訊錄簡單,真正的朋友五根手指掰著數都嫌多。”
扶曜又問:“隔壁那位是其中一個?”
“是,”溫霧嶼無奈,“他叫褚琛。”
扶曜懶得記他的名字,“他喜歡你,喜歡很久了。”
溫霧嶼悶著聲回了句嗯。他仰頭,微微伸出舌尖,試圖尋找扶曜的氣息,外面的太陽被烏雲遮蔽,起風了,似乎又要下雨。
“為什麽不接受他?”扶曜問:“他對你很好。”
溫霧嶼吻不到扶曜了,他有點著急,“你對我也很好。”
扶曜故意不靠近,“霧嶼,你又糊弄我。”
溫霧嶼很委屈:“我不是,我沒有。”
“那我呢,”扶曜又問:“我在你五根手指掰著數的人裡面嗎?”
溫霧嶼搖頭,說:“不在。”
“那我在哪裡?”
溫霧嶼太渴了,他舔潤了雙唇,神情迷離,緩緩地開口,“你在我心臟裡,有片淨土,被血液供氧,日夜欣賞。”
扶曜從來沒有聽過如此動聽的話語,他神魂蕩漾,稍微暢想,覺得世間一切美不勝收。
溫霧嶼等待許久,沒等到扶曜的回應,他著急,抓住扶曜的手腕,晃了晃,“哥?”
“嗯,聽到了,”扶曜強裝鎮定,淡然自若地說:“我心眼小,你身上這片淨土,就別再放人進去了。”
“哥,”溫霧嶼輕聳鼻尖,笑著問:“你是不是吃醋了?挺酸的。”
扶曜坦蕩直白地說是。
溫霧嶼捧住扶曜的臉,把人往下帶了一點距離,“那你的分寸感還健在嗎?”
“還在。”
“啊——”溫霧嶼挑眉一笑,說:“那我明白了。”
扶曜問:“你明白什麽了?”
“這團火還燒得不夠旺。”
扶曜眼角一跳,差點沒崩住,“霧嶼,心裡有點數,不要做太離譜的事情。”
溫霧嶼不以為然,“你管我呢?你用什麽身份管我?”
“你……”扶曜嘗了一嘴的自食其果,啞口無言。
溫霧嶼氣完了人又哄,他摸摸扶曜的臉頰,“乖啊寶貝兒,不生氣了。”
扶曜:“……”
溫霧嶼又說:“不讓做愛,能接吻嗎?”
“能啊,”扶曜伸出大拇指,不輕不重地摩挲著溫霧嶼的雙唇,“說個好聽點的理由,我們接吻。”
溫霧嶼輕歎,他微微偏頭,側耳傾聽,“風吹得好響。”
“嗯。”
“雨下這麽大……”
“怎麽?”
“接吻吧。”
溫霧嶼雙眉瑩潤,宛若春江月,他嫵媚帶笑,撞擊扶曜的四肢百骸,讓人無反手之力。
扶曜舔舐溫霧嶼的唇,勾纏他的舌,唇齒交融時他心中又莫名冒出了一團火,於是惡狠狠地一咬,咬出了血,惹得溫霧嶼輕哼一聲。扶曜攪著血腥味,依舊不痛快,他恨不得把溫霧嶼拆骨入腹。
“你這麽聰明,也是個混蛋。”扶曜說:“混蛋透了!”
褚琛住慣了幾千一晚的高級酒店,自然看不上山溝裡的小破民宿,他實在費解溫霧嶼窩在這地方樂不思蜀的理由,想來想去還是跟他身邊的男人有關系。
褚琛打起算盤,他得想個招,把溫霧嶼弄回去。
至於怎麽弄,見機行事吧。
褚琛雄赳赳氣昂昂地出門找茬,其實他長得也挺帥的,就是浪得時間久了,總透著一副不正經的模樣。他敲溫霧嶼房間的門,沒人應,越敲越重,恨不得把門板砸穿了,“霧嶼,你在裡面嗎?開門!”
“不在,”溫霧嶼的聲音悠哉哉地從樓下傳來,他坐在院子的竹棚下跟扶曜喝茶,“老褚,手勁輕點兒,我剛裝修好的地方,砸壞了你賠啊。”
“賠啊,要多少我賠多少——你開心就好。”
褚琛的嘴跟溫霧嶼的一樣,好聽的小詞一套一套,全是在花花世界裡混出來的本事。身經百戰的人對此免疫,可鑽進扶曜耳朵,他還是頗有微詞的。
褚琛跑到竹棚下,被雨淋濕了半身衣服,本來心情就一般,乍一看見扶曜,兩人差點又掐起來。
溫霧嶼頭疼,他遞了杯茶給褚琛,“行行好,你倆消停點吧。”
扶曜剛嘗了甜頭,這會兒心平氣和,比較聽勸,“嗯。”
褚琛一肚子火,消停不了,他接了茶,一飲而盡,突然反應過來,怔怔地盯著溫霧嶼看,“霧嶼,這會兒沒太陽,把墨鏡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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