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霧嶼的眼睛和心神被直射而來的陽光晃了一下,他收回目光,揉著眼睛,脊背的皮膚幽幽地躥出一股酥麻電流,直入大腦。
等會兒!
溫霧嶼猛地抬起眼皮,他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木箱旁,目不轉睛地看著隱藏在角落的小木箱子。溫霧嶼覺得它很精致,尤其是表面雕刻的幾朵花,特別漂亮。他想起來了,這是扶曜藏在衣櫃裡的箱子。
扶善國說過,這個東西是扶曜的寶貝。
寶貝怎麽會在這裡,並且特別刻意。溫霧嶼記得上回見到它的時候是有鎖的,鎖得特別錦,這回亮相在溫霧嶼的眼皮子底下,倒是乾脆連鎖扣都卸了。
什麽情況?
溫霧嶼腦子被攪亂了,他的身體被兩股力量使勁拉扯,一方面認為自己的想法不可思議,另一方面又覺得現實過於離譜。溫霧嶼三魂出竅地忍不住上手摸,他摸到雕刻的花瓣,連觸感也覺得熟悉。
“我操……”
“霧嶼,”扶曜的聲音輕飄飄地從他身後傳出來,“你想操誰?”
溫霧嶼驚出一身汗,差點把小木箱砸了,他做賊心虛,說話都打結,“你……你怎麽又回來了?”
扶曜比溫霧嶼從容,他捧起木箱,落指輕撫。這一下好像摸在溫霧嶼的命脈上,讓他慢慢地紅了臉。
扶曜卻視而不見,他笑著說:“我有東西忘記了。”
作者有話說:
扶書記的馬甲掉不了,他要開始自己扒了
第65章 天大驚喜
溫霧嶼潛意識是慌張的,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慌,只能盡量不自亂陣腳。
扶曜舉止自若,他費盡心思的行為下又帶了很大的真誠,端著木箱在溫霧嶼面前轉了晃悠了幾圈。
溫霧嶼盡量無視,奈何扶曜的存在感過於強烈,他終於沒忍住人,“哥,你的箱子裡藏了什麽?”
扶曜坦然自若地說:“幾件舊衣服。”
就這?
溫霧嶼又問:“誰的?”
扶曜想了想,說:“不是我的。”
溫霧嶼眼皮一跳,一根筋直衝天靈蓋,他壓根沒往別處想,說了句哦。
扶曜沒把失落感擺在臉上,輕輕歎了聲氣。
溫霧嶼覺得扶曜的反應很奇怪,他想了想,又乾巴巴地問:“舊衣服還留著呢?怎麽不扔。”
扶曜從善如流地說:“不舍得扔。”
溫霧嶼的眼皮子蹦躂地更歡了,“你的寶貝啊?”
扶曜毫不避諱地說:“嗯,是我的寶貝。”
溫霧嶼沒心思顧及其他事情了,他想起了扶曜的白月光,又覺得怪異——顯擺得過於明目張膽了,不太像扶曜的行事作風。但溫霧嶼的腦子被酸醋浸泡著打了七八個結,想不通其中的關鍵,他皮笑肉不笑地揶揄,“不讓你的寶貝繼續曬曬太陽嗎?你想抱著它去上班?”
扶曜的手掌還撫在上面,笑著說:“不曬了,曬久了怕掉漆。”
溫霧嶼語塞:“……精貴。”
扶曜抬手捏溫霧嶼的臉,指尖帶上了木頭獨有的清香,“有你矜貴嗎?”
溫霧嶼不讓扶曜捏,腦袋微微一偏,躲開了,他興致缺缺地轉身往竹棚下走,“我現在活得糙,就喜歡曬太陽,能補鈣,壞不了。”
扶曜跟著溫霧嶼走過去,竹棚底下遮陰,很涼爽,避開了太陽,兩個人的影子也不見了。可溫霧嶼一轉身就能看見扶曜,他氣不順地問:“你怎麽還不走?”
扶曜拍了拍木箱,“我先回趟房間,要把這個放好。”
“那就去放,藏嚴實了,別讓我看見。”溫霧嶼提高了一些音量,他皺著眉問:“跟著我幹什麽?”
扶曜被衝了一臉,覺得身心都舒坦了,他狡黠一下,問:“霧嶼,你生氣了?”
溫霧嶼嘴硬,板著臉說沒有。
扶曜笑了笑,指著箱子,又問:“想看看嗎?”
溫霧嶼在扶曜的引導下,心裡產生了波動,驚遽間又硬生生壓了下去,“不看,我沒有窺探別人隱私的愛好。”
“這不算隱私,”扶曜的笑意收斂了一點,他看上去有些難過:“我也不是別人。”
溫霧嶼在這方面總是能被扶曜精準拿捏,看不得他有任何失意的情緒在身上,又哄,墊著腳尖摟上去親,“哥,你不要這樣,我沒有別的意思。”
扶曜抿著嘴角問:“那你什麽意思?”
溫霧嶼也委屈極了,“你拿著別人的東西當寶貝,還在我面前顯擺,就不允許我發個脾氣嗎?”
扶曜:“……”
他不是挺聰明的嗎?這次是什麽腦回路!
扶曜恨鐵不成鋼,真的來氣了,他磨著後槽牙,“行,你自己琢磨吧。”
此話說完扶曜轉身就走,留下迷茫的溫霧嶼,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琢磨?琢磨什麽?
秋天日照短暫,風向一變,太陽就沒了,溫霧嶼喝飽了茶,沒有胃口吃午飯,他乾脆回房間睡覺,一推開門,那隻木箱子就明晃晃地出現在眼前了——
就擺在門口的書桌上,瞎子都能看見。
他什麽意思?這是在考驗對另一半堅定不移的信任感和意志力嗎?溫霧嶼當局者迷,死活想不明白其中關鍵。
他給扶曜發了信息——
寶貝,能把你的箱子挪挪位置嗎?
扶曜應該挺忙地,過了一個多小時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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