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霧嶼快哭了,他重力摩挲扶曜的真心,哼哼唧唧地說:“哥,你別問,你幫幫我。”
“好,我幫你。”扶曜一手的雙指並攏,輕觸著滑到溫霧嶼後腰,另一手解開他的腰帶,輕車熟路,可就是不給個痛快,不上不下的卡著。
溫霧嶼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百裡透粉的臉,被淚痕潤得潮氣十足。
扶曜依舊蠱惑著溫霧嶼,“說,有行車記錄儀嗎?”
溫霧嶼抬起要,主動找了過去,“沒有,車都燒成灰了,除了我,都成灰了。”
果然。扶曜猜到了,以溫霧嶼的性格,他手裡如果真的有證據,不可能讓溫真寶那個廢物逍遙到現在。
溫霧嶼嗤笑,“那群蠢貨,稍微詐一詐,什麽都會說出來。”
扶曜難免失望,然而事已至此,他沒有任何辦法,他問:“這個不存在的把柄,你打算拿捏他們多久。”
“不知道,”溫霧嶼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說話都變了調,“我不想把你牽扯進來。”
“已經牽扯進來了,你的事情我逃不掉,”扶曜啃咬著溫霧嶼的耳垂,用齒尖磨了磨,“霧嶼,當他們覺得你手上有不利於他們證據的時候,你最好真的有,才能一勞永逸。”
溫霧嶼被咬疼了,委委屈屈地說:“那怎麽辦啊?”
“我錄下來了。”扶曜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給溫霧嶼看,剛才在別墅裡發生的一切,溫真寶說的每一句話,原封不動地全在裡面了。
扶曜有些惡劣地掐著溫霧嶼,說:“收好了。”
溫霧嶼的細胞伴隨手機裡溫真寶絕望的哀嚎聲,又在扶曜溫柔的親吻下,刺激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有一瞬間魂魄離體,再被狠狠拽回,終於舒緩釋放。
緩神片刻,溫霧嶼抬手蓋住眼睛,他輕輕一笑,“哥,賢惠啊。”
扶曜挑眉,他鎮定自若的濕紙巾擦乾淨手,“這些錄音估計不能算證據,我們拿它去報警,警察不會搭理我們。”
“嗯,無所謂了,”溫霧嶼說:“能唬住溫真寶就行。”
扶曜頓了頓,他抬眼看溫霧嶼,說:“霧嶼。”
溫霧嶼等了許久沒等到後話,“怎麽了?”
“你爸……”扶曜斟酌措辭,改了口徑,呀心有余悸地問:“溫大仁為什麽會突然抓你回去?你確定是唬住了嗎?”
溫霧嶼不隱瞞扶曜,“他想讓我給他生個孫子。”
“什麽?”
“很可笑是不是?”
扶曜歎為觀止,他問:“為什麽?”
溫霧嶼想了想,如今冷靜下來,他試著分析溫大仁的行為邏輯,“溫大仁有個公司,規模很大,裡面局勢很複雜。他手裡有公司將近一半的股份,剩余股份在其他董事手裡。溫大仁不傻,他不會把股份給我,也不可能給溫真寶。”
也是。扶曜心想,就溫真寶那個飯桶,股份是上一秒給的,下一秒就會被賣得乾乾淨淨。
溫霧嶼繼續說:“所以溫大仁才想弄個後代出來,是不是溫真寶生的他已經不在於了,只要姓溫就行。他不想被架空,他很著急。”
扶曜眉心一跳,某種答案呼之欲出,“他為什麽著急?”
“他活不了多長時間了!就是那種……”溫霧嶼不知道該怎麽表達,他其實也懶得再往下說了:“你懂嗎?”
“嗯,”扶曜大概聽懂了一些,他精銳點評,“家庭倫理變商戰了。”
溫霧嶼哭笑不得,“是,真聰明。”
一切塵埃落定,溫霧嶼不再作為局內人被牽扯其中,他出來了,很輕松。扶曜捏捏他的臉,說:“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好多了,想洗個澡。”
扶曜點頭,說好,“我們回家。”
扶曜又往山道裡開了一段路,他得找個地方掉頭。溫霧嶼靠在椅背上,他打開了車窗,微揚著頭髮呆。
今天是十五,月光很亮,城市裡霓虹閃爍,看不見星星。
“霧嶼,”扶曜問:“你在想什麽?”
溫霧嶼低沉著聲音說:“想我媽了。”
扶曜很少聽溫霧嶼提起他的媽媽,繆繆幾語,也全是負面信息,如今能想起來,恐怕是今晚的感觸深打發了。
“她現在在哪裡?”扶曜問。
“我不知道,”溫霧嶼平靜地回答,“我上初中後就沒見過她。我……我已經忘記她長什麽樣子了,我和她沒留下過一張合影,她很厭棄我。”
扶曜蹙眉:“霧嶼——”
溫霧嶼連月亮都看不清了,他收回目光,又覺得冷,沒精打采地往羽絨服裡縮,自顧自地往下說:“我媽沒什麽上過幾天學,倒是看過不少青春疼痛文學。我剛出生的時候,他為了討好溫大仁,給我起了個看似內涵十足的名字。霧嶼,一座常年被霧氣籠罩的島嶼,潮氣遍野、抑鬱萬年,沒有生機。她注定了我的命運。”
扶曜卻說:“再如何,太陽總有升起的一天。”
溫霧嶼怔了怔,“什麽?”
扶曜終於駕車開出了郊野,路燈照射下,回家的路是一馬平川的康莊大道,他笑著說:“爺爺給我起名曜,意為太陽。霧嶼,等來日光高照,霧就散了,海島上的花草美景,是不可多見的世外桃源,我很喜歡。”
溫霧嶼眼鼻酸澀,“哥……”
“霧嶼,我會陪著你,”扶曜說:“你的太陽永遠不會西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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