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啟發?”溫霧嶼閑聊似的調侃,“哥,這裡市中心的房價你的存款大概只能買半個廁所。”
“我……”扶曜當真了,他說:“我用公積金貸款能多點,利率也少,不過後續還貸的壓力會大一點了。”
溫霧嶼微微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說:“不是,你來真的啊?”
電梯來了,扶曜拉著溫霧嶼的手小心往裡進,“怎麽了?我哪句話聽起來像開玩笑?”
“你在這兒買房有什麽用?我的床你睡得不舒服嗎?”溫霧嶼沒好氣地說:“花錢揚灰呢?”
扶曜卻很嚴肅,“霧嶼,我想跟你過一輩子,這是態度。”
溫霧嶼哼唧一聲,他眼眶紅了,別過臉,不想讓扶曜看見:“那你換個地方擺態度吧,真要到這裡了,你的工作怎麽辦?”
扶曜笑了笑,說:“兩頭顧不上,我就只能辭職了,溫老板有錢,能養我。”
溫霧嶼歎為觀止,“扶書記,這話要是讓你領導聽見了,以後還能升職嗎?”
“不知道,”扶曜頓了頓,又說:“先教育一頓免不了的。”
電梯直達溫霧嶼家的樓層,中途沒人進來,很順利,他們的交流也很順利。
溫霧嶼說:“哥,你想聽聽我的規劃和意見嗎?”
扶曜洗耳恭聽。
“我跟老褚會在杭城開一家分公司,我以後基本就扎根在那兒了,離本島近,有事兒出去,開車也就兩個小時,不過得掐著航班的時間來回,這就比較麻煩了,沒趕上還得住一晚酒店。”
扶曜略微詫異地看向溫霧嶼,“你把細節都考量得這麽細致了嗎?”
“那不然呢?”
扶曜心跳漏了一拍,他有些緊張,“然後呢?細節之下的結果是什麽?”
溫霧嶼說的口感,不由自主的探出舌尖輕輕舔舐下唇,“我本來打算這趟回去後在本島買套房的。”
扶曜緊緊凝視著溫霧嶼的唇瓣,喉結不受控制地滾動,他搜腸刮肚也找不出與之匹配的說辭了,“霧嶼——”
溫霧嶼柔和微笑,墊腳擁抱住扶曜,“既然你先提了,那這房子你買吧。”
扶曜深深吐出一口氣,他說好。
溫霧嶼笑得越發明朗,“不用太大,九十平左右就好,偶爾還能接爺爺過去住幾天——裝修我來,這個你不用管了。”
“嗯,就這麽說定了,”扶曜抬起手臂,撈撈地把溫霧嶼圈在自己懷裡,“不能變了。”
兩人居然在這樣的契機下把未來都規劃妥當了。
溫霧嶼這邊默默感概自己在扶曜心裡的誠信度真不怎麽樣,那邊又不知從哪兒捏出一張黑卡出來。
“你不失業我也養你。”溫霧嶼捏著卡高高興興地在扶曜眼前晃悠,“我的信用卡,沒限額,密碼是你的生日,拿去花吧。”
扶曜也不推辭,他收下了,全當是情趣,說:“謝謝,被包養的感覺還蠻好,真新鮮。”
溫霧嶼樂不可支,他仰頭親吻扶曜的下顎,一點點往上,在嘴角處流連忘返,“哥,我出了錢,你要出力啊,要有覺悟,千萬別偷懶。”
扶曜張口咬溫霧嶼的嘴,“行,晚上就讓你看看我在金錢下驅使下更深層次的覺悟。”
後面幾天,扶善國的手術很順利,病理活檢要一個星期後才能出來。為了讓扶善國住得舒坦,溫霧嶼包了一個星期的VIP病房。乾脆不出院了,等病理結果,順便把小老頭術後的身體養結實了。
扶善國惦記著自己在漳洲島那一田地沒人施肥的農作物,有點肉疼。
扶曜貼身照顧扶善國,溫霧嶼怕他累,叫了護工,晚上他們回家睡覺。扶善國很滿意溫霧嶼的安排,他心態很好,尤其現在不咳嗽了,一點也看不出是個病人。這種情緒直接影響到了扶曜和溫霧嶼,兩個人到後面緊繃的神經也松弛很多。
於是,不消停的大腦細胞一波落下,緊接著又一波湧起。
扶曜自打去了派出所把個人信息備案後,半個多月過去了,如同石沉大海,沒有半點動靜。其實大家都有心理準備了,他們表面波瀾不興地繼續過日子,時不時想起來,還是會低落片刻。
尤其溫霧嶼,突然角色轉換了似的,他比扶曜多了份想問又不敢問的焦灼。
扶曜了解溫霧嶼欲言又止的關懷,但也不點破。
兩個人揣著明白裝糊塗地又混過去一天。晚飯點剛到,護工準時上崗,扶善國立刻趕他們走。
“行了,你倆也回去吧。”
扶曜自知頂嘴沒用,態度十分順從,他說好,跟著溫霧嶼一起離開了。
這個點的門診大樓還有人,醫生都有下班。扶曜牽著溫霧嶼的手走到大廳中央,停住不動了。
溫霧嶼沒反應過來,被扶曜輕輕一扯,拉住了,“霧嶼,先等等。”
“怎麽了?”
“神經外科和眼科都在二樓,”扶曜說話慢,他給溫霧嶼留足了反應空間,觀察他的表情沒有絲毫波動,繼續說:“吃飯還早,趁這時間我們上去看看?”
溫霧嶼無奈了,他有氣無力地說:“哥,醫生馬上就下班了,現在過去排隊都得半個小時往上,能看出什麽名堂來,別折騰了。”
扶曜抿唇不語。
“我們明天早點起來掛號行不行?”溫霧嶼拽著扶曜的袖子輕輕晃蕩,語氣軟得不行,“哥,走吧,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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