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伍時琛的目光順著望了下去,看到了對方安靜的睡顏。
抬起手臂看了一下時間,想著下午本來的計劃。
或許他不該多管閑事的。
——
何秋野是在刺鼻的酒精消毒味中清醒的,抬眼是白色的天花板。
如果讓他說出自己最不喜歡的地方,醫院絕對是其中之一。
耳畔是熟悉的聲音,唧唧歪歪地爭吵著。
“你他媽就這麽把秋哥丟那啊!要是碰上獸性大發的Alpha怎麽把辦!”
“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再說了,要不是你傻不拉幾地先跑了,我至於把秋哥一個人放那嗎?”
“我是去拿抑製劑了!”
“你傻帽啊你能進Omega的宿舍啊?”
“我從宿管阿姨那兒借到了啊!還不是我先發現秋哥沒了的?你跑了有什麽用?”
何秋野連眼睛都不用睜開,就知道在耳邊製造噪音的是哪二位。
“咳咳咳……”他猛烈地咳嗽了兩下,然後緩慢地撐開眼皮子。“……吵死了。”
張潮和史家熙立馬閉嘴了。
“我這是在哪兒……”何秋野聲音沙啞,茫然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校醫室。”張潮立馬答道。
“你們給我送過來的?”他問道。
“不是……是一個學長,給你送到這兒之後拿著你的手機接到了史家熙打來的電話,我們才知道你被人送到校醫室了。”
張潮有點心虛地回答道。
何秋野點了點頭,但是下一刻,有些記憶忽然從腦海裡躥出來。
那個什麽學長……
他立馬抬起手來,低下頭,露出潔白的脖子:“你倆給我看看我的腺體還好嗎?”
兩個人僵住了。
他們兩個成年Alpha,要是扒拉著Omega的脖子瞅腺體,不得被喊“流氓”啊。
二人瞟了一眼,沒有上前。
感受到周圍病床上灼熱的視線,史家熙不好意思地開口道:“秋哥,你腺體怎麽了,我看挺好的。”
“哦。”何秋野低下了頭,“沒什麽事兒。”
他可不能讓這倆傻子知道自己在路上隨便逮了一個人,還央求對方咬自己腺體。
這話傳出去了,他的臉還要不要了。
想起那個Alpha,何秋野拍了拍額頭,一副傷腦筋的模樣。
不管這麽說,他這次算是欠下那人一個人情,日後一定要想辦法還上的。
雖然他還不知道那人姓甚名誰,只知道對方是一個Alpha學長。
還是SSS級的……
等一下,SSS級?
蘭和大學能有幾個SSS級的人,像他這種雙S級的人都屈指可數吧?
何秋野轉了一下腦袋,朝著張潮和史家熙招了招手:“問你倆個事兒。”
“嗯嗯!”
兩個人並排站好了。
“咱們學校裡有多少SSS級的Alpha?”
一聽這話,二人均是皺著臉,開始搜尋腦海中的記憶。
張潮輕聲喃喃道:“我知道我們體院25級有兩個3S級的,一個練籃球的,還有一個是練足球的。”
何秋野試探道:“藝院的呢?”
“啊對,藝院也有一個,”史家熙拿拳頭輕輕扣了一下手掌,“好像就那個,那個……伍時琛吧。”
一聽到“伍時琛”的名字,何秋野眯了眯眼睛。
“哪個伍時琛,”他努努嘴,“校學生會主席?”
“好像是……”張潮打開手機翻了翻論壇,搜索“伍時琛”關鍵詞,跳出了一大堆帖子。
“霧草,這哥們兒長得那麽帥啊。”他瞪大了眼睛,劃拉了兩下屏幕,“怪不得老是聽這些Omega說他呢。”
何秋野動了動手指頭:“拿來看看。”
手機屏幕的偷拍照片赫然出現在眼前,他呆呆地盯了照片上的人幾秒,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這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不就是他兩次撞見的那個人嗎?
而且是學生會主席,是他明天破冰活動就要見到的那個人?
何秋野心中頓時五味雜陳。
史家熙拿手機晃了晃他的眼睛,“秋哥,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
“沒事兒,”何秋野躺了回去,“醫生有說我這情況怎麽回事嗎?”
“沒事,”張潮道,“按時打抑製劑就好了。”
“這種情況還會再出現嗎?”
“醫生說他也不確定,不過你最近需要停訓幾天。大量的運動會造成你二次分化副作用加強,秋哥……要我們幫你跟老李頭請假嗎?”史家熙小心翼翼地問道。
果不其然,聽到這話的何秋野周身的顏色都變得暗淡了起來。
他翻了個身,闔上了眼睛。
“這身子……太弱了。”久久,他悵然道。
身後站著的二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措和緊張。
史家熙笨拙地打哈哈:“這有啥事啊秋哥,二次分化不就跟生場病似的。我們生病了也得停訓啊,你看我上周還翹了幾天呢。”
“是啊,你躺好了再回來訓練也是一樣的,咱又不差這幾天。等隊長畢業走了,你就成為我們隊最厲害的人了。”張潮安慰道,“休息兩天也好,正好過完生日再回來訓練。”
何秋野轉過身來,望著二人:“我沒事,你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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