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哲和薑辭姍姍來遲。
今天早上原本時間充裕,不會遲到。
但陸母格外舍不得薑辭,她完完全全把薑辭當成親兒子看待,拉著薑辭的手又囑咐了好半天,給他帶了好幾袋吃的。
“媽,行了,以後又不是見不到。”陸哲轉著手裡的車鑰匙,上面的平安掛扣異常顯眼。
“你閉嘴。”
“。”
就這樣,又說了一大堆話,恰逢今天返程的人多,路上堵車,結果就遲到了一個多小時。
一進門,就聽到訓練室裡雞飛狗跳的。
原來又是沈越。
初一那天給每個人發了語音哭訴不成,現在逮到一個還要再傾訴一遍。
訓練室的幾個人已經耳朵聽出繭子了,均一臉無語地看著他拉住薑辭問:“小薑辭,如果你喜歡的Omega突然變成Alpha,你會怎麽辦?”
“……”薑辭偷偷瞄了陸哲一眼,“我、我不知道,沒發生過這樣的情況。”
沈越換了個問話對象:“隊長,如果是你,你會怎麽辦?”
隊長喜歡薑辭,薑辭一開始是Beta,現在分化成了Alpha,應該性質差不多吧。
陸哲拿著紙把桌子上落的灰擦掉,意味深長地看了薑辭一眼:“別問我,我可以接受AA戀。”
沈越:“……”
確實,小薑辭都分化成Alpha了,隊長肯定無所謂。
怪不得一句安慰都沒有,其他人都在看熱鬧,原來傷心的只有他自己。
沈越兩眼一黑,癱在電競椅上不吱聲了。
陸哲和薑辭從包裡拿出鍵盤,把外設都裝好,然後就上樓換衣服。
十幾天不見隊服,薑辭打開衣櫃門的時候,它正孤零零地掛在裡面,上面還殘留著洗衣液的香味。
站在鏡子前,默默穿好衣服。
鏡子裡的人和離開的時候別無二致,但有些東西卻在不知不覺間變了。
他和隊長,已經不再是普通的隊友關系了,即使沒有明說,可心境早已不同。
拉好拉鏈,薑辭輕撫了一下胸前的隊徽。
GOD……這三個對他來說意義非凡的字母。
如果不是GOD,他現在會在哪裡?
可能在髒亂不堪的酒吧裡端茶送水,也可能在充滿油煙的後廚裡洗碗洗筷,又或許,當一群身穿隊服的年輕人走近餐館,他小心翼翼地給他們端上點好的菜,聽著他們談笑風生。
沒有目標,沒有希望,不知道人生的意義在哪裡,也不知道自己的價值是什麽。
而改變這一切的,正是GOD。
薑辭想得入神,以至於打開門的時候沒注意一個身影站在門口,一頭撞了上去。
陸哲發出一聲短促的笑:“投懷送抱?”
薑辭一驚,瑟縮了一下,連忙抬頭。
陸哲身材極好,臉也長得好,本身就是一個行走的衣架子,普普通通的隊服隨意穿在身上,拉鏈半開,流氓耍得氣定神閑,卻能在賽場上運籌帷幄。
薑辭有些出神。
隊長穿上隊服的樣子,真的很帥。
他慌忙垂下視線,然而發燙的耳根早就暴露了他。
陸哲憋笑,目光順著高挺的鼻梁掃下。
小孩好像回了基地,更容易害羞了。自己還沒開始發揮,光站在這裡他的耳朵就紅了。
陸哲眼中閃過一絲不懷好意的笑,目光囂張地端詳著薑辭。
難道是這隊服有什麽特別的魔力,讓小孩下意識產生緊張感?若真是這樣……以後高低要穿隊服狠狠乾他一次。
想想就有點硬。
手機震了一下,陸哲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陳飛在催他們。
回基地的第一天,一隊全體選手要開會。
其余人已經去一樓會議室了,二樓只有陳飛在等他倆下來。
薑辭走在前面,陸哲慢悠悠跟在後面。
陳飛眼尖,他倆下來第一時間他就看到了兩人手腕上戴著的同款手表。
“你還真是畜生,把人追到手了?”陳飛想起網上鋪天蓋地的CP粉,頭又開始疼了起來。
陸哲聳聳肩,淡淡回答:“還沒,不過快了。”
事到如今,陳飛不接受也得接受戰隊裡即將出現一對真CP的事實,他警告地看了陸哲兩眼:“我不管你倆以後怎麽相處,總之別到我面前秀恩愛。”
陸哲敷衍:“行行行,我會注意保護國花的。”
“國花?啥意思?”
“牡丹唄。”
“……”陳飛低聲咒罵一句,“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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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後第一場會也沒什麽重要的內容要講,主要就是公布今年各個賽事的賽程和比賽地點,好讓所有人心裡有數,從過年的懶懶散散中抽離出來。
喬旺趁夏明背過身去偷偷塞了一片薯片,被陳飛瞪了一眼。
郭麒俊還是跟年前最後一次會一樣,面前打開著一個筆記本,上面認真記了教練的話。
換做旁人,可能就會單純以為他改過自新,打算重整旗鼓。
但陸哲和陳飛心知肚明,這些也許都只是表面功夫。
放假前陳飛跟陸哲說過郭麒俊比賽那件事存疑,後來假期裡陳飛又往深處挖了挖,還真發現了不少東西。
緣是季前賽之前,一個新興戰隊想要拉攏他,不知開出了什麽誘人條件,讓他十分心動。
可郭麒俊性格軟弱,膽小怕事,若真就這麽死心塌地決定打假賽也就算了,他打到一半忽然退縮了,決定不幹了,結果落了個兩頭不討好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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