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珩坐在了唐兆的位置上,他這個位子正好對著沙發,稍微一側頭就能看到躺在沙發上的人,甚至還能看清江故手機屏幕顯示的漫畫界面。
有了佔據他全部心神的人,面前的牌又哪裡還能入眼,記牌算牌是什麽,不知道,輸贏也不重要了,看到江故被漫畫內容逗笑,他也會跟著不自覺地笑。
眼裡深深滿溢的溫柔,看見他笑便也繃不住的嘴角。
唐兆和唐鳴見他這樣,相視一眼心照不宣,一個趁機和牌,趁著某人心思不定抓緊和牌贏錢,一個笑著看熱鬧,還有一個盯著自己的牌,眼神卻在放空。
整個小客廳,只有江故認真的在看漫畫,積攢了一個月的更新,可以看到他們打完這場牌了。
生日宴鬧得很晚,晚上那一餐結束後,唐家的親戚又架起了牌桌子,一群喝了酒的大叔大爺,在屋內嚷嚷得臉紅脖子粗,幸好這是獨棟小院,這要是在居民樓怕是要被人投訴。
唐鳴和唐兆把人送到門口,把那喧鬧的聲音關在了屋內,夜裡沒了風,被白天曬了一天的熱氣蒸騰上來了,伴隨著蟬鳴聲,充滿了夏天的煙火氣。
司珩他們開車來的,也沒喝酒,等下直接開車回去就行。
甘辰是搭車來的,雖然知道司珩不可能送,但還是朝甘辰問了一句:“你怎麽走?”
甘辰往門外看了一眼:“門口攔車很方便。”
唐鳴點點頭,司珩已經走過去坐進了駕駛座,把車倒出來後,停在了江故旁邊。
江故朝唐兆揮了揮手:“我們先走了,別忘了還有一頓大餐。”
唐兆笑嘻嘻道:“那哪能忘,路上注意安全啊。”
江故路過甘辰旁邊的時候也朝他笑了一下,揮手道了再見,這才繞到副駕駛座那邊上了車。
一直等他們的車開出了小院,唐鳴這才拍了拍甘辰的肩膀:“有時間再聚。”
甘辰笑了笑:“好,你們進去吧,外面熱。”
等甘辰也走了,兩兄弟這才往屋裡走去,一邊走唐兆一邊歎氣:“這都是什麽事哦。”
唐鳴:“什麽什麽事。”
唐兆:“感情的事唄,他愛他,他愛他,他誰都不愛,累得慌。”
唐鳴嗤笑了一聲:“小屁孩,還累得慌,進去吧,熱死了。”
司珩的車上,此時也在談論著甘辰,江故主動詢問:“你是不是很討厭他,因為他以前追過你?”
要不是司珩的心態夠穩,此刻的方向盤怕是打滑了手:“是唐兆跟你說的?”
說肯定是唐兆說的,但未免讓司珩對唐兆不好想,江故道:“是我看你對他怪怪的,以為你們有什麽過節,我就問了唐兆。”
司珩看了眼江故,見他面色尋常沒有什麽特別的情緒,這才道:“不是討厭,既然不喜歡,那就不要做一些讓人誤會的事。”
江故順著話題道:“那你喜歡什麽樣的?”
司珩握緊了方向盤,看著前面的馬路和紅綠燈,直到車輛緩緩停在了紅燈前,這才開口:“等那個人出現了,他是什麽樣的,那就是我喜歡的樣子。”
江故偏頭看他:“要是那個人一直不出現呢?”
司珩想說他已經出現了,但現在說這話,江故又不是笨蛋,指向性太明顯了,隻好道:“那就一直等,不會有人來對我催婚,我有足夠的時間去等,也有足夠的條件去不將就。”
江故:“嗯,來自成功人士的底氣。”
聽著他的調侃,司珩忍不住笑了一下:“那你呢,你喜歡什麽樣的?”
江故想了想:“喜歡對我好的,脾氣要好,不能凶我,我不舒服的時候也不能對我不耐煩,要會偏心的,不能對所有人都一樣好,還要會服軟的,我吃軟不吃硬,也不能太黏人,也不能不黏人,懂得尊重,也要有主見,但不能一意孤行。”
江故發現他說的,司珩好像都能對得上號,他倒也不是對照著司珩這麽說,而是心裡真的這麽想的,以前追求他的那些人他也不是完全沒有相處過,但那些人幾乎是兩個極端。
一個是自身條件優越,就比較以自我為中心。
哪怕喜歡他追求他,更多的還是滿足他們自己,送他根本不喜歡的花和遠超他所能負擔的昂貴禮物,訂那種價格很貴但他根本就吃不了的酒店,還直接計劃著大庭廣眾下表白,讓他頗有一種被綁架的厭惡感。
再一個就是毫無主見的舔,他說什麽就是什麽,畏畏縮縮小心翼翼,看似老實,實則軟弱,遇事猶豫不決就只能聽從別人的,無法擔事,簡而言之沒有一點男人該有的魄力。
就連曾經假借著跟他當朋友實際求交往的那個學長,就因為給他介紹了千字很高的槍手工作,哪怕把追求的姿態放的再低,也掩藏不住骨子裡對貧窮的他的那種優越感。
這些人有的毫不掩飾,有的自以為隱藏得很好,但對於一個從小就懂得看人臉色的他來說,他們那些甚至都還沒進過社會磨煉的人,看一眼就能心知肚明。
所以不是他拒絕談戀愛,而是那些人他沒有一個真正看得上的。
單單懂得尊重這一點,就不是那麽容易能辦到的事。
第38章
兩人回到家的時候十點多了,平時這個時間江故已經洗了澡在床上醞釀睡意了,好在今天下午睡的久了點,這會兒也沒多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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