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橙無所謂道:“她鬧她的,我起訴我的,誹謗罪三年以下刑期,不是在網絡上造謠,憑她是我親媽就能無視法律的。”
江故:“她這麽鬧,是想要多少錢?”
“錢?”程橙挑眉:“你也太小看她了,她想要的是我這套房子,當然如果能把房子和存款都要走,她也一定不會手軟,我那個同母異父的弟弟移植手術費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麽大錢,至少沒到要她掏空家底的程度,她手裡幾百萬,手術費也就五十來萬,但她不願意,她就想要我出錢,不止出錢,最好把那個廢物弟弟未來一輩子都承擔下來。”
她那個媽就是這樣,男寶癌,愛兒子,但最愛的依舊是她自己。
大概是小時候的環境所致,在外公外婆拆遷發家之前,家裡其實挺窮的,沒錢,所以她媽小時候是過過苦日子的。
後來有錢了,但外公外婆沒什麽文化,什麽都不懂,只知道細水長流,所以錢都拿去買了房子,剩下的日常開銷,雖然日子沒那麽辛苦了,但也沒對她媽有求必應富裕到哪裡去。
由此導致她媽對錢的執著渴望。
後來外公外婆沒了,所有的錢財都到了她的手裡,一下子暴富,於是就變成了她媽這種極端行為。
對錢看得無比的重,但對自己極其舍得,她會大手大腳奢侈在自己的身上,之前家裡的幾套房子就是這樣敗光的,但別人想花她的錢那是不可能的。
就連她那個兒子,要不是抱著以後指望他養老的想法,估計都不會多投資在他身上。
所以有自己這個提款機,她媽手裡捏著錢,卻也舍不得花錢給江哲手術換腎,各種歪心思想要從她這裡白得一點是一點。
想到她媽恨得雙眼通紅地質問她,為什麽要這麽對她,程橙就想笑。
她也想問啊,為什麽要這麽對她呢,不惜利用輿論毀了她,就因為她擺脫了原生家庭的陰影,現在過上了外界眼中成功人士的生活,就活該嗎。
她要是過得悲慘,過得可憐,她那個媽估計躲都來不及。
江故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那你媽媽再婚的對象呢?”
程橙嗤笑了一聲:“也鬧著呢,嫌她丟人,說害他被工作單位的同事指指點點,好像連工作都停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這時候要是丟了工作,那以後還能找到什麽安穩工作,但我媽不是剛賣了一套房嗎,手裡有錢,一千萬沒有,大幾百萬也是有的,所以一邊鬧一邊哄她手裡的錢。”
想到她媽那個人,程橙搖了搖頭:“可惜那男人眼光不行,當初仗著臉去哄個戀愛腦的傻白甜多好,竟然還想從我媽手裡撈錢,我媽是自己輸百萬眼都不眨,別人找她要一萬,她能跟人拚命的那種,想從她手裡哄錢,真的是找錯對象了。”
江故:“……”
他有些無話可說,甚至還覺得有些丟臉。
這麽想著,眼神還忍不住看向了司珩,他為自己身體裡流著這個男人的血感到丟人,這一瞬間心裡冒出的第一個念頭是,不知道司珩會如何看他。
雖然知道司珩肯定不會因此看輕了他,也應該不會把他和那個男人劃上等號,但他的眼神下意識還是看向了司珩,想看他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司珩卻誤會了江故的意思,以為江故是擔憂自己的存在被那個男人發現心裡害怕,於是朝他安撫地看了一眼,還夾了一塊香煎鱈魚放進了他的碗裡:“這個沒有刺,味道還不錯。”
程橙看著司珩事無巨細地照顧著旁邊的人,就算眼睛沒有盯著對方,只要江故有什麽需要,哪怕只是眼睛看了一眼,下一秒司珩就能把江故需要的東西給他遞到手邊。
程橙一手撐著下巴,很想調侃兩句,但她忍住了,這人明顯還沒追到手,看起來江故對司珩大大方方坦坦蕩蕩,好像還沒那個意思,要是被她戳破了,怕是沒那麽好收場了。
以她閱人無數的眼光來看,兩人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畢竟雙方都是很優秀出色的人,見過了那麽驚豔的人,其他凡夫俗子又哪裡還看得上眼,關鍵兩人很互補。
雖然看起來司珩更強勢霸道氣勢也更大些,但很明顯兩人地位的主導者一定是江故,倒不是說因為司珩是追求者所以更順著江故,而是江故是很典型的外柔內剛,司珩是外剛內柔。
看著面前這一對有意思的鄰居,程橙很好奇司珩要多久才能追到人。
目光的侵略性太強,強到低頭吃東西的江故都感受到了,忍不住抬起頭來看向對面的程橙:“怎麽了?”
程橙笑著道:“你們看起來像是相處很久的,一點都不像剛住一起的。”
江故看了看司珩,笑了笑道:“那證明我們磨合的挺好。”
司珩嗯了一聲,繼續專心地吃東西。
程橙道:“待會兒你們自己回家,我直奔機場了。”
江故:“你又要出國?”
“不出國,跟我小姐妹約好了去旅遊,大概玩個十天半個月吧,休息好了再回來專心搞起訴的事。”
如果過了十天半個月的她還不消停,那程橙當真不會心慈手軟了。
江故點點頭:“出去散散心也好,注意安全。”
程橙:“好,我會給你帶禮物的。”
江故沒拒絕,他喜歡收這種旅行的小禮物,帶著心意和惦記帶回來的東西,意義感覺會很不一樣。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