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靠賣草編為生,多養一個他,明顯就負擔不起了,兒子不孝順,孫子又注定是個命不長久的,整日怨天尤人,脾氣不好看誰都罵。
他小時候就是饑一餐飽一餐,靠著村裡沒有行醫資格只有祖傳藥方的赤腳大夫掙扎著活下來的。
所以明明小時候只要做個小手術就能好的病一直拖到現在,長大後再怎麽愛惜自己,也填補不回兒時營養不良的虧損。
他的人生轉折是十四歲那年,初中畢業升學高中,爺爺去世,父母不知去向,小鄉村也沒所謂的孤兒院,而且他年齡那麽大就算有也進不去,最後是一個退了休的美術老師收留了他。
長輩沒有教過他的道理老師教了,從爺爺那兒學來的怨天尤人滿身戾氣也被老師撫平了,他學會了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也學會了在書本文字中找到平靜。
所以他展露出來的脾氣性格和他創作出來的故事是那麽的矛盾。
再後來考大學,離開了那個貧窮的地方,認識了不少人,結交了好朋友,事業也順利,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可偶爾想起如今不知在何處的親生父母,他依舊意難平。
老師說那是給予他生命的人,是他來到這世上的第一份牽絆,所以想要放下,自然要比放下其他普通的人事物要難得多,老師說既然放不下那就不放,總有一天,他能做到真正的豁然開朗。
到時候,就什麽都能放下了。
第13章
因為生病,江故暫時被剝奪了晚飯後下樓遛彎的權利,但長時間坐著不動也不好,於是咕哩成了督促他運動的小教練。
每天在客廳裡跑酷,然後將小老鼠玩的到處都是,弄到了沙發下,櫃子下,各種縫隙裡,自己的小爪子撓不出來,於是跑來撓他。
感覺褲腿又在被貓爪子扒拉著,江故停下了敲擊鍵盤的手,從劇情中脫離出來,低頭朝腳下的貓看去。
對上那雙充滿渴望的圓溜溜貓眼,江故茶色的眸子泛起笑意。
薄透的紗簾阻擋了窗外灼烈的陽光,隻透進柔和的光亮灑落在房間裡,電腦桌前的江故像是被打上了一層輕柔的濾鏡,美的不可方物。
可惜屋內只有一隻滿心都是小老鼠,急的喵喵叫的咕哩。
被貓主子扒拉的人只能無奈又認命的起身:“你再這樣,我要把你的小老鼠沒收了啊。”
聽不懂的咕哩見他起來了,四隻爪子吧嗒吧嗒往外跑,然後蹲坐在酒櫃旁,意思很明顯,小老鼠在這裡面。
江故趴在地上拿起逗貓棒,用棍子的另一邊往下面一掏,一隻五彩斑斕的電動小老鼠就被掏了出來。
咕哩一個貓撲,兩隻爪子死死將小老鼠壓著抱住,生怕小老鼠又跑了。
江故蹲在地上揉了揉腰,看著咕哩愉快地抱著失而復得的小老鼠感歎:“沒想到養貓還是個體力活,咕小哩,這是最後一次了,你再把小老鼠玩不見了,我不給你掏了。”
咕哩滿心滿眼的小老鼠,鏟屎官在說什麽,它聽不懂。
司珩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江故蹲在地上,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走了過去:“怎麽了?怎麽蹲這兒,肚子又疼了?”
江故就著他伸來的手借了個力站了起來:“沒事,剛給咕哩掏老鼠,怕起猛了頭暈,就蹲了一會兒。”
司珩看向另一邊撲騰老鼠的咕哩,思考著把貓和老鼠一起丟出去的可能性。
感知到危險的咕哩瞬間繃直了尾巴,左右看了看,見到兩個鏟屎官都在看它,於是掙扎猶豫了一番,放棄了小老鼠,小貓步跑過來跟人貼貼,聲音更是夾裡夾氣:“喵嗚~”
江故站穩後就松開了司珩:“今天這麽早下班?”
這才下午三點多,距離下班的時間還早得很。
江故的手很涼,手掌很薄,十指修長蔥白如玉,搭在他手上軟軟的,涼涼的,與他小麥膚色對比強烈,那抹脆弱的白讓人看了恨不得緊緊拽進自己的掌心。
短暫的接觸後,他掌心裡的那隻手毫不留戀離他而去,司珩下意識抬手去追,但很快反應過來立刻收回了手,並且背在了背後,輕輕握拳,想要將那份殘余的溫度留的再久一點。
沒等到司珩的回應,江故微微抬頭看向他,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一直延伸到了貓的身上,頓時感覺有些好笑。
他自己本身喜歡貓,但對比司珩,司珩對貓簡直可以用愛來形容了,這一會兒的時間都能看貓看的出神。
沒打擾人家緊盯他的愛貓,江故準備回房了,他今天給自己布置的寫文任務還沒完成。
他一動,司珩就回神了,忙將人喊住:“江故。”
“嗯?”江故回頭,眼神詢問的看著他:“怎麽了?”
司珩走到一旁將剛剛丟在地上的東西拿了起來:“有個事跟你商量一下,你要是覺得不行的話也沒關系。”
江故看向他手中的白色盒子:“什麽事?”
司珩拉著他到沙發上坐下,把盒子打開,是一個落地小機器人,還帶貓耳朵的那種。
司珩道:“今天公司收的一個產品,我看到了覺得是不是可以在家裡放一個,就放客廳裡,我不是想看你在家幹什麽,就是這個監控有個功能,有人在它監控范圍內摔倒的話,App會跳出提醒框,我是想萬一有個什麽事…”
不等他把話說完,江故直接道:“可以,準備放哪兒?大客廳還是小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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