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珩將手背貼在他的額頭,額頭有點涼,帶著薄薄的汗意。
司珩眉頭微微隆起,眼露擔憂:“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江故搖了搖頭,伸手解開了安全帶,拿起蓋在腿上的衣服推門下車。
回到家,咕哩歡快地跑過來迎接。
江故剛準備摸兩下貓,還沒等他碰到咕哩,就被司珩推著往浴室走:“快去洗個澡,別著涼了。”
江故看了眼一身乾爽的自己,又看了看還帶著滿身濕意的司珩:“你也快去洗一個吧,你濕這麽多。”
結果咕哩一番熱情的迎接,但兩個鏟屎官誰也沒摸它,氣得它跑回了貓爬架蹲的高高的,愚蠢的人類。
江故洗完澡出來,司珩剛走出廚房,然後遞給了他一杯感冒衝劑:“喝一杯預防一下。”
江故接過自己的馬克杯:“你喝了嗎?”
司珩:“我再去衝,晚上想吃什麽?”
江故覺得自己有點吃不下,今天吃的有點多,到現在他胃裡都還有些發脹:“不想吃了,我要是餓了晚點蒸兩個饅頭吧,晚餐別做我的那份了。”
司珩皺眉:“不舒服嗎?”
江故:“中午可能吃多了點,現在胃裡還有些脹脹的,我回房去躺一會兒,你別忘了給自己衝杯感冒衝劑,淋那麽濕,別感冒了。”
司珩:“你去休息吧,不舒服要說。”
江故是有些不太舒服,從下雨開始,又濕又熱的空氣讓他胸口悶的很,加上早上和中午吃的都不少,更是感覺有什麽東西堵在胃裡悶在心口的難受。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本來胃裡就有點脹,一杯感冒衝劑喝下去根本躺不住,一直往上翻湧。
江故隻好坐起來,靠在床上找了本書看,直到胃裡越來越不舒服,感覺到不太好,江故忙掀開被子跑下床,一進到衛生間就吐了出來。
司珩正在書房處理事情,隱約聽到嘔吐聲,臉色一變,快步跑向次臥。
江故吐的厲害,那些沒消化的食物吐乾淨了還止不住,不停的吐酸水。
司珩輕拍著他的後背,看他吐的難受,嗆的咳嗽,眼睛都吐紅了,心疼的不停給他撫著胸口。
江故站在洗手台前,一手捂著胃,半弓著身體微喘著氣,閉著眼努力克制著嘔吐的欲望。
司珩想扶他出去坐下:“我們出去躺一會兒緩緩,吐太狠了傷胃。”
江故推開他的手,聲音沙啞道:“別,別動我。”
話音還沒落,又伏在洗手台上吐了一大口酸水。
撐在洗手台上的手微微發顫著,人也有些不穩的往旁邊倒。
司珩一把將人摟住,一手扶著他的腰讓他靠在自己身上,一邊給他順著心口:“是不是疼的厲害?堅持一下,我們去醫院。”
吐的太厲害,哪怕已經吐不出什麽東西來了,胃裡還在不停的抽動著。
江故的胃病是老毛病了,發作的比心臟還頻繁,他知道再吐下去一會兒怕是要痙攣了,用力摁著絞痛的胃朝司珩道:“胃藥在床頭,紅色的盒子。”
司珩怕自己不扶著他他根本站不穩,直接將人抱到了床上:“我去給你倒水。”
江故一手用力掐著胃,靠在床上疼的滿身冷汗。
胃裡還在抽動,一跳一跳的頂著他的手。
江故閉著眼,嘴唇都快要咬破了。
司珩端著溫熱的水過來,見他疼成這樣,心都揪成一團:“別咬自己,把藥喝了,喝了就不疼了。”
藥片被遞到嘴邊,江故微微張嘴,藥就被塞進了嘴裡,緊接著溫熱的水杯也被遞到了唇邊。
就著溫水努力將藥吞了下去後,一隻大手將他死死摁著胃的手拉開,帶著火熱的溫度,捂在他的胃上給他輕輕揉了起來。
江故微微睜開眼看向司珩,司珩手上不停,安撫道:“沒事了,一會兒就不疼了。”
司珩的掌心很熱,貼在他冰涼的胃上感覺稍微舒服了點,也就放開手任由他去了。
胃裡的抽動在司珩規律的輕揉下慢慢平緩下來,絞痛也在藥效發揮中逐漸平息,還剩一點殘余的悶痛也在江故可以忍耐的范圍,於是推了推司珩的手:“沒事了,我好多了。”
司珩卻沒急著拿開手,而是貼在他的胃上又暖了一會兒:“要不要喝點水?”
江故搖了搖頭,他怕喝了又會忍不住想吐。
司珩也不勉強,替他將被子拉高蓋到了胸口,起身進了浴室,再出來手裡拿著散發著熱氣的濕毛巾:“我給你擦擦。”
江故撐著身體坐了起來,聲音還透著一股虛軟無力:“我自己來吧。”
司珩壓下他的手:“別動,頭暈就閉著眼休息,我給你擦。”
汗濕的頭髮貼在額頭上,纖細的頸脖上也布著細密的汗珠,眼尾的紅暈還未散去,越發襯的面色蒼白如紙。
司珩將那些濕汗一點點擦去,溫熱的毛巾輕撫過冷白的皮膚,順著頸側一路輕拭到鎖骨,再往下是他不敢輕易越雷池的地方,於是只能將江故慢慢扶起,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將他後背的濕汗也小心輕擦了一遍。
即便是隔著毛巾,他也能感覺到懷中人的纖細瘦弱,連抱著他的力氣都不斷放輕,生怕力道重一些,就將人碰碎了。
司珩的動作很輕柔,帶著一股小心翼翼的珍惜。
江故微微抬眸看著他,似乎試圖從他眸中分辨出什麽來,但對方從頭到尾神色認真而平靜,看著他沒有貪婪也沒有癡迷,更沒有令他厭煩的欲望,這般細致的照顧,完全好像顯得他有些自作多情的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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