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好,我自己也想想,你臉上的傷好了嗎?”
天選打工人:“這麽點傷幾天就好了,姓師的那家夥後來找你了嗎?”
江江:“我那天回家就把他拉黑了。”
雖然同寢四年,但他們的關系也就是普普通通的同學,可能交情比普通同學要再多點,畢竟同吃同住那麽久,但發生了那天的事,他不可能再跟師景明當朋友了。
更何況師景明怕是本身並沒有抱著為他好的想法做的這事,真要為他考慮,哪怕想要充當和事佬,那至少要先跟他打個招呼,試探一下他的態度,而不是假借著聚會的名義直接把他騙出來。
所以這種人拉黑也就拉黑了,江故一點都不覺得少了這樣一個朋友有什麽可惜。
天選打工人:“那我也拉黑他,真沒想到我們身邊竟然真的有這種人,以前在網上看到的一些自以為是的聖母段子覺得挺搞笑,這發生在自己身上真的是一點都不搞笑了,當初剛開學的時候我就覺得這人不能深交,看來我的直覺還是挺準的。”
*
他們兩人的拉黑師景明也不知道,事後他也沒聯系過他們。
臉上身上被唐兆打出來的傷都還在疼,只是這事他也自知理虧,道歉的話說不出口,又覺得自己被打了一頓,也算彌補了,於是打算利用時間糊弄過去。
那邊沒來找他,師景明當然不會主動再找過去,所以斷了聯系這事暫時對師景明沒什麽影響,但俞默提出解除合租這件事,對師景明的影響可不小。
看著那天從商場回來就格外沉默話變少的俞默,師景明皺眉道:“你什麽意思?”
俞默神色平靜道:“房租是一季度一交,距離這個季度結束還有半個月,我提前跟你說了,你是再找個合租還是去換個單間都還有時間準備,我就不繼續了,每個月的房租加上吃飯開銷,以我現在的收入根本負擔不了。”
師景明皺攏的眉頭微微松開:“下個季度的我可以先替你墊著。”
俞默:“不用了,我還欠唐兆的五百呢,你再替我墊一個季度的房子,我只會越欠越多,反正這個工作有網就可以寫,無所謂在哪裡,我也沒必要把自己困在這麽高消費的一線城市,就這樣吧。”
師景明:“你的意思是你要回老家?你要放棄這條路?”
俞默也不想跟他多說,敷衍地點了點頭:“嗯,先回去再說吧。”
師景明並不滿意他這樣的態度,直接挑明道:“你就是為了那天的事,之前你一點要回去的苗頭都沒有,突然就說要回老家,就半個月,我上哪兒找合租的去?你要真有這想法,之前怎麽一點都沒說。”
俞默被他念叨得煩了,他不想合租就是不想合租了,他又不是沒給房租,又不是沒有提前說,這是打算把他綁架在這兒不準走嗎。
於是也不客氣道:“我家條件不好,我上頭還有一個殘疾哥哥,為了供我上大學,家裡砸鍋賣鐵借遍了親戚,但他們不是為了我,是為了我能有出息以後能養著我哥,但我從中得到了利益,我就該承受這個負擔,可我不想被這個負擔拖垮。”
師景明沒聽懂:“你跟我說這幹什麽,這跟你要走有什麽關系。”
俞默看著他冷笑了一聲:“怎麽沒關系,我每個月省吃儉用打生活費回去也不敢回去是為什麽,為了遠離他們,我承擔著我該承擔的,但我也不會讓他們扒在我身上吸血,我現在窮,誰也指責不了我什麽,但以後呢,哪天我要是賺到錢了,他們聞著味的把無底洞往我身上砸的時候,我的好室友會不會因為可憐他們,把他們帶到我面前來聖母的說一句那都是你父母,砸鍋賣鐵供你上大學的家人!”
師景明臉色頓時青一陣白一陣。
俞默:“我知道你嫉妒江故,他除了出身差,什麽都比你好,甚至就連出身差這一點,只要他點點頭,他可以不用奮鬥直接過上許多人一輩子都求不來的富裕生活,偏偏他還有天賦,剛從小地方考出來,連小說網站都不知道幾個,你帶著他入行,結果他一本飛升,你還在底層掙扎,所以當他那個心懷不軌的渣爹出現時,你就聖母了,師景明,你這樣真的很可怕。”
“這一行會不會讓我混出個人樣來我不知道,也許我的能力這輩子也就這樣混個溫飽了,但我不想哪天被人從背後捅一刀!”
尤其是他們同行業,平時多少會聊一些與之相關的話題,現在因為他窮,他寫的東西太冷,師景明不會把嫉妒心放在他身上,甚至對他還隱約的有點高高在上,就像當初他帶著江故入行時那樣。
可保不齊哪天他就混出頭了,一個只要你混得比他好就會嫉妒,甚至會直接道德綁架的室友太可怕了,他不希望自己哪天就變成第二個江故。
俞默說完直接關上了他的房間門。
沒過幾天俞默就拎著行李離開了,最後幾天的房租他也沒打算要,準備先回老家那一帶,找個小破屋暫時過渡一下。
這事他跟唐兆說了,畢竟他還欠著唐兆的錢,不說一聲就走,怕唐兆以為他跑路了。
接到電話的唐兆沒忍住笑了一聲:“就五百塊哪裡值得你跑路,那你現在手裡有錢嗎,回老家租房子也要點錢吧。”
俞默:“這個月剛到了帳,勉強夠用了,江故那邊還好吧?他那個爸爸還在糾纏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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