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四人的關系網就這樣穩定了。
唐兆並不算多人精,心眼沒那麽多,只是跟他說一些與江故有關的生活瑣碎時,司珩自己分析出來的。
他沒少提醒唐兆,讓唐兆平時多陪著江故,他另外兩個室友都不是多值得深交的,俞默還好,師景明就是典型的看人下菜型,江故但凡軟一點,恐怕就是師景明欺負的對象。
這也是後來他常常借著唐鳴的手,讓唐鳴親自送東西去的原因。
唐鳴的外形還是很能唬人的,當了幾年老板,身上那股氣場震懾幾個沒出過校園的小年輕完全足夠,要不然他們寢室,還真不一定會和諧過完四年。
對於司珩的過去江故還是挺有興趣的,問了不少他學生時期的事,司珩也盡量撿著有趣的說,但有趣的事是真不多,被課業布滿的時期這會兒回想起來只有寫不完的作業刷不完的題。
好在時間也不早了,沒等司珩絞盡腦汁多想幾件事,一旁的江故就睡著了。
面朝著他的方向側躺著,兩手微卷著五指貼在臉頰旁邊,睡得安靜又乖巧。
司珩微微起身伸手給他攏了攏被子,確定後背沒有漏風,這才重新躺下,安靜地看著他的睡顏,心底是一陣滿足。
可惜這一覺沒能直接睡到天亮,江故半夜被胃疼醒了。
胃裡一抽一抽的絞痛驅散了睡意,手掌貼在胃上都能感受到裡面的動靜,沒到痙攣那麽嚴重,卻也讓人很不好受。
指尖抵在胃上,江故微微用力按了按想要借力止疼,但一股惡心感瞬間翻湧了上來。
江故忙松開手上的力道,胃裡瞬間更疼了。
江故屏住呼吸,緩了好一會兒才熬過這陣絞痛,微微偏頭,一旁的司珩安靜的睡著,他的睡姿很好,仰面躺著也沒亂動。
通過屋內隱約的光線,昏暗中江故也能看清他側臉優秀的輪廓。
房間裡很安靜,隔音很好的房間好像能完全屏蔽外面的聲音,不像以前寢室裡,夜裡醒來總能聽到呼嚕聲,就連唐兆都會打呼嚕。
以前不知道有多少個晚上江故都是這麽熬過來的,熬不住了就從枕頭下摸一片止疼藥吃,但現在他的枕頭下沒有止疼藥。
胃裡疼的他有點想吐,但他並沒有打算起來,他一起來司珩肯定就醒了。
黑暗中江故無聲歎了口氣,這磨人的小破胃。
閉著眼又醞釀了一會兒睡意,可惜依舊疼得睡不著,一陣又一陣,以為平息了,結果沒過多久下一波疼痛又襲來。
疼的厲害了,江故就微微側身,握拳抵在胃上小心翼翼控制著呼吸,他想明天晚上不要跟司珩一起睡了,睡一起連偷偷吃藥都不行。
心裡正想著,身邊的人動了動,江故閉著眼放輕了呼吸,等著司珩翻完身再次睡去。
卻不想司珩並不是翻身,似乎一手撐著床輕輕地坐了起來,江故能感受到床的另一邊有些微的下陷。
正疑惑司珩是不是要起夜時,感覺到一隻手將他後背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想要給他蓋嚴實了。
就在江故以為司珩給他蓋好被子之後會重新睡下,那手又小心地探過來,摸了摸他的額頭。
原本只是想要看看江故晚上有沒有發熱,結果這一摸直接摸到了他滿額頭的冷汗,本來還有些睡意迷糊的司珩瞬間清醒過來,整個人直接坐了起來,打開一旁的小夜燈:“江故?你哪裡不舒服?”
江故隻好睜開眼,看著皺著眉頭滿臉緊張的司珩道:“胃疼。”
司珩把手伸進被子裡,這才發現江故的手一直抵著胃,從一旁抽了幾張紙巾給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疼的這麽厲害怎麽不喊我。”
司珩都已經醒了,江故也就不再忍了,捂著胃從床上坐了起來起身去到浴室裡。
可那股惡心感橫在胸口,想吐卻又吐不出來。
江故彎著腰撐著洗手台,難受的臉色蒼白。
司珩一手扶著他輕輕拍著他的後背,摸到他身上的衣服都汗濕了,臉色頓時又沉了沉:“我去給你拿件衣服,你這衣服要趕緊換了,不然很容易著涼。”
司珩快步去到江故的衣帽間隨手拿了一件睡衣,再進到浴室,看到江故坐在洗手台前的凳子上,兩手環抱著胃,面前放著一個垃圾桶。
司珩上前摸了摸他的臉:“我們換件衣服去醫院,再堅持一下。”
江故搖了搖頭:“我就是有點想吐,但又吐不出來,衣服給我吧,我自己換。”
司珩把衣服遞給他後站起來背對著他,但並沒有出去。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很快一件衣服就搭在了洗手台上,又過了一會兒江故才道:“換好了。”
司珩把那件汗濕的衣服丟進了衣簍子裡,一回頭看到江故正在扣睡衣扣子,忙蹲下身幫他一顆顆扣起來。
換好衣服後江故再次壓低了身體,可還是吐不出來,於是抬頭想要把司珩趕出去自己催吐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被司珩看穿了意圖,直接打橫將他抱了起來放回了床上。
“我給你揉揉,是惡心的想吐還是餓得想吐?你晚上就隻吃了兩口粥,要不要吃點東西試試?”
江故搖了搖頭:“可不可以幫我拿一下胃藥。”
司珩直接打開一旁的抽屜,裡面幾盒都是江故常吃的,倒了一片胃藥,又幫他扭開保溫杯,直接喂到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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