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故道:“沒有弄疼我,就是我腰比較敏感,有點怕癢。”
不知道想到什麽,司珩的臉色是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
唐兆嘻嘻哈哈湊過來:“你們幹嘛呢?玩石頭還是玩沙子啊?我剛去沙子那邊看了一下,比石頭這邊舒服。”
說著勾著江故的脖子拉著他往沙子那邊走,還小聲道:“剛剛那個照片,我等下發你,我跟你說,絕了絕了。”
江故疑惑:“照片?”
唐兆嘿嘿直笑,拉著他走到沙池那邊躺了下來,細細的沙子溫溫熱熱的,將腳埋進去舒服得恨不得在裡面滾兩圈。
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後,唐兆拿出手機,咻咻咻地十幾張照片全都傳給了江故。
江故隨手點開一張,是剛剛在石頭池裡司珩抱住他的樣子。
小麥色的男人體格健碩,肩寬腿長,單手摟住他的樣子輕松有余,微微低頭垂眸的瞬間被定格下來,莫名有種滿眼專注一眼萬年的錯覺。
而他本身就是冷白皮,在屋頂打下的燈光中,拍攝進手機裡更是白到曝光,瘦白單薄,被他這麽一抱,整個人都像是嵌進他的身體裡一樣。
膚色的差別,體格的反差,又是那樣一個低頭一個微微抬頭的對視。
看到照片的瞬間,江故腦子裡隻湧現上來三個字,性張力。
原來性張力十足,是這樣的意思。
江故鎖屏手機,沒再看其他,手上抓起沙子灑在自己的身上,想要通過那些黑沙烘烤出來的熱度,驅散那張照片帶來的癢意。
尤其是小腹,像有一隻蝴蝶在微微振翅,酥酥麻麻,有種撓不到的癢。
一旁的唐兆見他如此淡定的反應,用胳膊碰了碰他:“就這樣?”
江故努力分散腦海裡對照片裡場景的注意力:“什麽就這樣?”
唐兆翻了個身,側躺在沙池裡看著他:“就沒有什麽其他感覺?剛剛那照片的意境我看了都想喊一聲哇塞,我是不懂男生跟男生,就是有點好奇,他那樣抱你的時候,有沒有一點加分?”
唐兆說著抓著沙子把玩道:“話說男生喜歡男生,那吸引你的點是什麽?比如我喜歡女生,那肯定是喜歡她漂亮又溫柔,白白淨淨,皮膚軟軟香香的,那你呢,喜歡的是什麽點?野性的征服,還是那種安全感?”
江故想了想:“安全感吧。”
那種異性無法帶給他的滿足感和安全感,以及...欲望。
就在剛剛,他第一次對司珩產生了欲望,想要佔有和被佔有的渴望。
江故努力將陡然生出的欲望揮散出去的時候,唐鳴已經拉著司珩進了汗蒸房,一進去就舀起一杓水澆在中間的大石頭上。
滋滋啦啦地響聲過後便是蒸騰的熱氣在屋內散開,唐鳴坐在木椅上舒服地歎了一聲:“出出汗,舒服。”
司珩在門口不遠處坐下,從門上的窗戶看出去,正好能看到躺在沙池裡的兩人,甚至還能看清江故正抓著沙子往自己身上堆的樣子。
看著看著就忍不住笑了,真可愛。
唐鳴嘖了一聲:“盯妻狂魔啊你,雖然我家那小子不靠譜,但肯定不會把你媳婦弄丟的,不用這麽盯著。”
司珩糾正道:“別亂喊。”
唐鳴笑了一聲:“怎麽,八字還沒一撇,連個稱呼都不敢?”
司珩:“兩個男的為什麽其中一人一定要為妻,可以是愛人,可以是伴侶,也可以直呼其名,所以別亂喊,他是他自己,他有名字。”
他可以自己在心裡這麽定義,因為他知道他的定義不帶任何其他的意思,稱呼就真的只是一個簡單的稱呼,他的尊重是體現在日常點滴裡的。
但他無法保證別人的稱呼是隨意的,還是無意識地看低了,他和江故之間,不管從哪方面看,他都是強勢的那一方,如果他們在一起,就很容易給人一種江故是他附庸的感覺。
即便是唐鳴,哪怕他知道唐鳴不可能看輕江故,但他不想有些稱呼喊多了,久而久之就無意識地帶上了別的印象。
唐鳴張開腿攤開雙手靠在椅背上:“我感覺江故挺親近你,你要不要表白試試?不然你這樣悄悄摸摸,要藏到什麽時候。”
司珩:“我認識他四年半了,可他才認識我半年,半年時間能有多長,再等等吧,我想先陪他過個年。”
唐鳴自然能聽懂他的意思,他害怕表白失敗,江故會走的乾脆利落。
這些年江故一個人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雖然暑假會被唐兆強硬著帶回家一起玩,但寒假,在那個闔家團圓的冬天,江故卻說什麽都不來唐家,寧可自己一個人租個小短租過渡那無法住校的一個月。
所以至少有四年多,江故沒有好好的,安安穩穩的過個年了。
如果是之前,唐鳴的確會為兄弟擔心,擔心所有的付出一場空,擔心兄弟最終愛而不得。
但這次他們一起出來度假,那兩人之間的氛圍很明顯不太一樣了,唐鳴突然就不擔心了,江故不傻,甚至還很敏感,他不信江故看不出來司珩喜歡他,看出來了卻依舊親近他,這意味著什麽就很明顯了。
感情這種事,真的是當局者迷,如果是旁人,以司珩的智商怕是一眼就能把人看到底。
這麽一想,唐鳴又是一聲笑歎:“突然就理解一句話了,因愛而生憂,因愛而生怖,你現在是又憂又怖,何人能解,唯有江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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