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故沒辦法跟全組,尤其是一些外景的時候,天氣太冷了,有些外景要開三四個小時的車去荒山上,江故要是跟著去,怕是半條命都要交代在那兒,所以一般棚內拍攝他會去現場蹲一蹲。
蹲過現場他才知道為什麽劇本分鏡都已經排好了,但還是要編劇跟著,因為拍攝的時候會臨時改詞,劇情一般不會大動,但小細節都要緊盯的。
江故每天都很開心,忙碌而充實,可能是被環境影響,在這個大多數人甚至都還是學生的劇組裡,整個工作氛圍都很熱血。
雖然蔣修一坐到導演椅上就像變了個人,認真細致到幾乎龜毛的程度,連頭髮絲都得按照他的要求來,搞得大家都得了導演應激症,但整個環境還是讓江故感覺很舒服的。
宋時在一旁小聲跟江故吐槽:“想當初我們最開始拿手機拍短視頻小片的時候,就被他搞的要抓狂。”
江故:“手機拍?拍的什麽,小短劇嗎?”
宋時:“拍一些小廣告,或者平面廣告,那時候才大一,什麽賺錢就幹什麽,現在想想那時候可真艱難,為了等一個自然天光,熬了幾個大夜,就為拍那不到一分鍾的鏡頭感。”
江故佩服道:“感覺你們的大學生活很精彩。”
宋時笑著道:“是啊,大半夜地拖著設備從地下室被房東趕出來,一群人坐在馬路牙子上等天亮,多精彩。”
江故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笑著點頭:“的確精彩。”
看到從外面走來的人,宋時朝江故道:“你家屬來了,他不是老板嗎,怎麽感覺每天都很閑,這才幾點,四點不到他就過來接你了,生怕你不是第一個從幼兒園被接回家的小朋友。”
江故笑著站了起來:“今天怎麽這麽早?”
司珩握著他的感受了一下溫度,雖然是棚內拍攝,但劇組太窮了,用不起空調,只能說比外面寒風肆意地稍微好那麽一點點,但還是冷。
不過江故身上有暖寶寶,還抱著暖手寶,身上的羽絨服也很厚實,倒是沒凍著:“早早處理完事情就過來了。”
說著朝一旁的宋時道:“給你們點了熱奶茶,等下會送到門口,你找人去接一下。”
有免費奶茶喝當然好,宋時笑呵呵站起身把位子讓了出來,他們組裡現在都知道江故有個男朋友,只要江故來跟組,他男朋友就會來接人,接人的時候會請劇組的人吃東西。
江故長得好看,光是坐那兒也足夠賞心悅目,還有才華,人脾氣也好,雖然他是原作者,但商量著改劇情的時候也很好說話,男朋友長得也帥,還大方,大家都挺喜歡他們的。
江故的這邊還有個小太陽,怕司珩從外面進來冷,江故拉著他在小太陽前面坐下:“要不然把你司機借我用用,這樣你就不用每次都來接我了,我可以自己回家。”
司珩從懷裡取出保溫杯,裡面是他燉的雪梨水:“雪天路滑,別人開車我不放心,或者你什麽時候準備回家,提前跟我發消息,我再來接你。”
盡管司珩很擔心在外面的江故,但他知道江故不是飛不起來的家雀,他的自由不能以任何理由被剝奪,所以司珩不乾預,那就自己努力守著,哪怕看起來有些過於黏人了。
江故接過雪梨水喝了一口,捏了捏面前那張英俊的臉:“你這樣我以後出門怕是都不知道怎麽坐車了。”
司珩拿下他的手放在掌心裡暖著:“要會坐車幹什麽,生活有我,你專注你喜歡的事就好。”
兩人正說著話,門外傳來一陣吵鬧聲,正在拍攝的蔣修怒聲喊停,站起身看向門外:“怎麽回事?誰在門口吵吵鬧鬧!保安呢!”
不少人快步跑過去查看情況,然後就看到有人正在跟宋時爭執。
門口人太多了,擠在那兒看熱鬧,江故好奇心沒那麽重,所以依舊坐著沒動,反正那邊吵鬧什麽待會兒就知道了。
不一會兒棚內的大門被關上,擁擠在門口的人散去,有人幫著拿奶茶,有人安撫地簇擁著宋時走了過來。
江故這才生出了些好奇心:“嗯?”
宋時氣呼呼坐到了江故的旁邊,他的幾個好友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但並沒有說太多,因為蔣修那邊又喊著繼續拍了,時間就是金錢,沒必要為不值得的人去浪費。
等那邊繼續開拍,江故才道:“什麽情況?”
宋時道:“是單皓。”
江故哦了一聲,過了一會兒道:“他後悔了?”
宋時倒是很清醒:“後悔了吧,後悔身邊沒了我這個伺候他的人,後悔沒再忍耐一段時間,錯過了劇本的拍攝。”
單皓長得還行,也是電影學院的,可惜每年電影學院畢業的那麽多,並不是人人都有機會出現在鏡頭前的。
宋時堅持跟著蔣修他們一起為夢想去努力,哪怕是之前沒錢沒本一無所有的時候都沒放棄。
單皓卻覺得這是在浪費時間,不止一次對這事有意見,還總是讓他別白日做夢,打壓他,說他沒那個本事這輩子都不會成功的。
現在劇組順利開拍,單皓來糾纏了不止一次,想要挽回他,甚至想要借機在裡面參演一角露個臉。
可惜那人的脾氣似乎是對著他時就天生地不好,根本不會求他,頤指氣使地還當他是以前那個追在他身後的宋時。
宋時不願多說這些事,過去的感情沒必要回顧,只是道:“有些人一旦成為過去,最好能跟死了一樣,可惜有些死人不懂事,偏要來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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