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霰雪這種性格一看就不是會在背後捅別人一刀的人。霍止曳為人颯爽,那次奚疑被記者圍了也是他告訴自己的。
總不能……是謝皊吧?
上次聽小許說,謝皊在忙自己的上市公司,所以連小破荒都推了。文曷立刻解鎖手機,上網查了查謝皊近幾個月的行程,幾乎沒什麽活動,零星的幾個還特別瑣碎,看不出什麽章法。
他對謝皊其實並不了解,只知道他出身秋大為人比較冷淡,和奚疑一屆的但不是一個專業,之前也上過類似的解密綜藝,小破荒為了噱頭才將兩人一起宣傳。
所有的人看起來都很正常,一切都像是文曷想多了。落日漸近地平線,最後的光線也消失了。他長舒了一口氣,調低了手機的亮度,索性開始上微博扒拉有關奚疑的東西。
他頗為無聊地一個個滑過那些已經得知的路透,看到了一張綜合了奚疑半年行程的表。
文曷掃了一眼剛要劃過去,突然發現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在他回國後,奚疑一連好幾天的出差只有錄戀綜和拍電影,但是這張表上的時間和他所知道的不符。
也就是,兩次出差奚疑都或多或少地在外地多留了幾天。
文曷一連翻了好幾張行程表都是這樣,他陡然靈機一動,將這兩次出差的時間和謝皊的活動時間對比了一下,只有第二次對上了。
他不免又陷入了自我懷疑——難道真的是他多想了?奚疑確實只是去參加了股東大會?
文曷換了一身家居服,沒有聽奚疑的話上去睡覺,反而坐在沙發上等人。
屋裡的燈沒有開,微弱的月光透過玻璃鋪灑下來。文曷看著地上的那道亮微微出神,他總覺得這個場景在哪見過,好像是什麽東西一直被藏在了腦袋的深處,始終冒不出來。
文曷最後一次看時間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一點半了。又過了不知多久,院子外邊穿來輪胎與地面的摩擦聲,車門開合後,汽車又駛遠。
他抿了一下唇,手指下意識地捏緊。就在他考慮要不要上床裝睡不揭穿人的時候,屋門輕響,一個身影披著月光搖搖晃晃地走到了玄關開始換鞋。
文曷就坐在沙發上沒起身,奚疑也沒看見他,剛將手機和一遝文件扔到了桌子上,一抬頭就瞧到了一個模糊的人影,他不確定地開口道:“文老師?”
“嗯。”,文曷站起了身,沒走兩步就聞到了濃烈的酒味兒。他皺了皺眉,將人扶住了。
“怎麽喝這麽多?”
奚疑笑了一聲,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吐,“股東大會商討公司轉型,會後正好有個局,他們看我一年也不來一次,就拽著我去了。”
文曷將他扶到沙發上,開了亮度很低的暖光燈,轉頭就去廚房倒了一杯蜂蜜水,看著奚疑喝完後才開口問道:“怎麽不給我發消息?還留了一張紙條。”
奚疑像是沒聽清他在說什麽,兩隻手捧著空杯子呆愣地看著人。因為喝了酒,眼底的薄紅蔓延至整個眼圈,棕色的眸子濕漉漉,淡色的唇瓣上被鍍了一層水光。
這是文曷第一次見到喝醉的奚疑,整個人呆呆的、軟軟的,說話也慢慢的。他抿了一下唇,又重複了一遍問題。
奚疑緩慢地將杯子放到桌子上,一隻手揉了揉眉心,一隻手將手機拿了過來放到了文曷的手裡,開口道:“不知道碰到了哪裡,早上起來就格式化了,幸好我有備份。”
“結果還沒將數據弄回來,又死機了。”
文曷長按了一下開機鍵,確實沒反應,他將手機又丟回了桌子上,說道:“胃有沒有不舒服?”
他沒等人回答,就翻出來了一包養胃的藥,強製讓看到苦藥就一臉皺巴巴的奚疑吃了。
文曷又給他倒了一杯蜂蜜水緩解苦味兒,問道:“洗澡睡覺?用不用我幫你?”
奚疑慢慢地搖了搖頭,他剛準備走去浴室突然想起來了什麽,開口道:“文老師,明天還有股東大會,我可以先借用一下你的手機嗎?”
文曷的手指下意識地捏緊,他看著喝到快迷糊的奚疑,問道:“股東大會一共開幾天?”
奚疑想了想回道:“明天是最後一天。”
“能不能不去?”
文曷雖然不懂這裡面的門道,但他知道只要奚疑去了肯定是要被灌酒的,可是他舍不得。
奚疑沒有接話,反倒眨了眨眼,用濕漉漉的眸子直直地盯著人。文曷看他這副模樣就知道非去不可,他抿緊了唇,隨後開口道:“我知道了。”
“浴室我放了睡衣,你直接去就行。我去樓上等你。”
盡管奚疑喝得腦袋發懵,但他還是從文曷繃緊的後背上看出了小朋友的不開心。他抿了一下唇,隨手擺弄了幾下自己的手機,隨後去了浴室。
奚疑洗完後沒有吹頭髮,反而拿著一條乾毛巾,巴巴地走到了床邊,也不說話就直直地看著文曷。
文曷被他盯得不自在,隻好坐起來接過那條乾毛巾,拉著奚疑讓他坐到自己的前面,用毛巾揉上他的頭髮。
他記得三年前的奚疑還是短發,不做造型時頭髮柔順地貼服著,看起來很有少年氣,他陡然開口問道:“怎麽留這麽長?”
奚疑聞言怔了一下,沒有接話,反倒笑了笑,問道:“好看嗎?”
他沒有解釋,文曷也沒回話,只是直起身子,俯身在奚疑的發尾吻了一下。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