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連姨一雙眼在他們兩個的身上、手上來回掃了好幾下,然後將目光轉向奚疑,諷道:“你帶的人?”
文曷率先搶話,回道:“不,我抓的人。”
隨後,他有技巧地將奚疑腕子上的手銬解開了,又解開了自己的,將手銬重新掛回了腰間。
連姨這才看清奚疑手上那條松垮的繩子,挑明道:“警官,看你這手法,能抓住人嗎?”
文曷將奚疑拉到了一旁,站到了他和連姨的中間,篤定地開口道:“連姨,我是以家屬的身份來跟你談的。”
連姨還沒說話,文曷身後的奚疑笑著接道:“文sir,你這是在向我求愛嗎?”
兩個人都很自然地忽略了奚疑的話,文曷是因為臊得,連姨是因為覺得自己像是一隻大號電燈泡。
連姨考慮了一會兒,回道:“我和警官沒什麽可談的。”
“你覺得你還能逃的掉嗎?”,文曷冷靜地分析道:“我放過你,總有人要抓你。”
“可能你不屑投降,英勇地和警官打一架,那麽然後呢?”
“無外乎你被捕了,亦或者死了。”,文曷朝還在發呆的小江看了一眼,說道:“她呢?”
“沒有足夠的致幻劑,你能保證小江想起一切之後不會自殺嗎?就算你有足夠的錢,能夠找人照顧她……能這麽做你早就做了不是嗎?”
連姨剛才氣勢高昂的模樣一下子收斂了,她沉默地站了很久,直到不遠處的小江喊了一聲“連連”,她才紅著眼睛地抬起頭看向文曷,說道:“你能保證我走了她還快快樂樂……”
文曷略顯冷酷地打斷了她的話,回道:“我不能,換了任何其他人都不能,包括你。”
“因為她根本就不快樂,致幻劑的消耗量只會越來越大,總有一天她會想起來所有的事情,到那時你比我更能料到結果。”
連姨沒想到文曷會拒絕自己,怔了一下冷笑道:“對啊……早在十幾年前,我就知道了你們的無能。”
“可我還是想要她活下來……”
“但是她自己可以。”
文曷說完就迅速拽下了自己腰間的手銬,一邊扣在了門把手上,另一邊扣在了連姨的手腕上,然後笑著說道:“委屈你了。”
“你要幹什麽?”,連姨立刻變得慌張起來,她急忙伸手去拽文曷,被他躲開了。
文曷拉著奚疑走到了小江的身邊,無視了連姨的憤怒,將桌子上的那本小冊子遞給了她,說道:“你不是好奇小連為什麽變得很奇怪,看了不就知道了?”
“你不能給她看!致幻劑會失效的!她會死的!”,連姨被銬在門邊,死命地掙扎著,雙眼通紅。
小江猶豫地看著自己手中的冊子,又抬頭掃了一眼被銬著的連姨,弱弱地開口道:“連連……我們不是說任何事都不瞞著對方嗎?”
“你這個樣子……”
連姨聞言死死地咬著下唇,隨後顫著聲音開口道:“小江,求你了,不要看好不好?”
“可是連連,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憔悴的時候。”,小江斷斷續續地開口道:“你在我心裡從來都是高大、颯爽,不該如此狼狽……”
小江邊說邊抖著手翻開那本小冊子,一行一行地看了下去,她的神情驟然從疑惑、不舍變得痛苦。
可當她一手緊攥著冊子,一手在太陽穴上死死按著,抬頭不經意間看到雙眼通紅、神色極差的小江時,又再一次集中注意力在字裡行間。
文曷看小江的狀態越來越差,額頭上布滿了細汗且痛苦難堪。他想了一下,獨自往被銬著的連姨那裡走去。
連姨用怨恨的眼神瞪著他,即使只剩下一隻胳膊能夠自由活動,也向文曷抓去。
文曷側身躲了一下,伸手緊緊抓住了她的胳膊,將袖子掀了上去,露出來縱橫交錯、觸目驚心的刀疤。
“小江,十幾年來你有沒有一次看到過小連的狀態?”,文曷另一隻手捂住連姨的嘴,朝小江厲聲開口。
“從事發一開始你就渾渾噩噩地過著,一直想死、想離開這個肮髒的世界。”,文曷頓了一下,一字一句地說出了殘忍的話。
“你從不在乎所謂的連連,你只在乎你自己。”
“我不是,我沒有……”,小江抱著腦袋痛苦地蹲下身,那本小冊子已經被汗沾濕了,“死了所有人就不會痛苦了……”
文曷疾步走到了小江面前,扒開了她的雙手,讓她眼睜睜看著面前的小連,冰冷地開口道:“別做夢了,小江你醒醒吧!”
“十幾年來,痛苦的只有一個人,是你的連連。”
“連連……連連,我只是……對不起。”,小江睜著猩紅的雙眼,目光一點一點地掃過被銬著的人,“連連……十幾年了,我還在逃避……”
“我只會把所有的問題、痛苦全部甩給你……”
文曷適時地松開手,走到了奚疑的旁邊,隨手勾開了他腕子上的細繩。
奚疑感受到那段繩子滑落,笑著小聲說道:“文sir,我算是發現了,你的計謀用得挺不錯?”
“將連姨激怒,讓小江心生疑惑,再利用致幻劑功效人為消除後的痛苦狀態,認清不願意面對的現實?”
兩個NPC還在深情演繹著接下來的後續,奚疑掃了一眼往文曷那邊湊了湊,小聲地調侃道:“原來,文sir給我換繩子,是心疼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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