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我真的是好人,你不能平白無故抓我。”,奚疑被拽著胳膊,一手抱著兔子玩偶慢悠悠地在文曷後面跟著。
文曷聞言隻後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拉著他往走廊盡頭走去,冷靜地開口道:“是你投的匿名舉報信吧?”
奚疑這個角度只能看到文曷穿著製服的清瘦背影、被皮帶環出的腰、隨著步伐擺動的手銬以及收束褲腿的靴子,他挑了一下眉,問道:“何以見得?”
“你見到我們的時候,沒有驚訝。按照正常未成年人來說,不會如此平淡。”,文曷冷靜地分析著。
“我這個人比較處變不驚。”,奚疑趕了幾步走到了文曷的旁邊,偏過頭嚇唬道:“畢竟我是個殺手。”
文曷忽略了他稱自己既是殺手又是好人的矛盾,繼續分析道:“我都深入到這裡了,還沒有觸發任何防禦,很顯然你還沒有通知連姨。”
“你反而,更像是怕我們迷路,來引導我們深入虎穴。”
“為什麽要通知?無論連姨還是警官我都不喜歡,我隻喜歡看兩敗俱傷的熱鬧。”
文曷聞言立馬篤定道:“所以你投了匿名舉報信。”
與此同時,他在走廊盡頭的樓梯口停下了腳步,偏頭朝奚疑看過來。
奚疑才發現自己被帶到溝裡了,他笑眯眯地將手中的兔子玩偶塞到了文曷的懷裡,不慌不忙地推了一下金絲眼鏡,說道:“小警官,你很可愛呀。”
文曷沒有理會他的誇讚,反而開口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從這裡下去應該是殺手訓練營。”
“所以,小江在什麽地方?”
奚疑聞言沒有先回答他的問題,反而頗為好奇地問道:“小警官,你來查案子不問罪魁禍首,反而找一個無關輕重的女人?”
“能帶我去找小江嗎?”,文曷再一次開口問道。
“能為文sir服務是我的榮幸。”,奚疑很輕地挑了一下眉,爽快地答應之後又開口道:“不過……”
“警官,外面一直宣傳人人平等,你總不能單讓我付出吧?”
文曷頓時被問到了,他怔愣了一下,緩緩開口道:“我可以適當算你輔助查案,幫你減刑……”
“我不需要減刑。”,奚疑站著原地笑著開口打斷他。
文曷一時摸不清他的想法,也無法從剛才的日記本中得知他現在的性格,只能一頭霧水地發問,“那你想要什麽……”
“我需要公平。”
下一秒,奚疑從文曷的腰間取下了那個手銬,一邊“哢”地扣在了自己的右手腕上。
隨後,他抓住文曷的左手腕,將手銬的另一邊扣了上去。
奚疑抬起了自己的右手腕,相應地文曷的左手也被帶了起來。他勾著嘴角晃了晃手銬,目光瞄到了文曷手裡的兔子玩偶,直勾勾地盯著人一字一句地開口。
“兔子警官,我被你逮捕了——”
微弱的燈光透過金絲眼鏡散在了奚疑棕色的眸子之中,束在腦後的頭髮有一縷掉了出來,纏在他的耳側。
文曷的腦子直接那句話砸宕機了,他怔怔地被奚疑通過手銬拉著走下了斑駁的樓梯。
直到奚疑推開了一扇門,身後的微弱燈光驀地熄了,文曷才反應過來,一下子擋在了奚疑的前面,幾乎是半撞進那間屋子。
聽到不小的聲響,奚疑在後面好笑地開口道:“警官,我知道你很敬業,倒也不用如此身先士卒。”
房門關上後,屋裡的燈亮了起來,光線不算充足,但至少能看清整個布局。整個房間不算大,因為處在地下室,加上一旁整面牆上擺著各式各樣的冷兵器,看起來森寒異常。
房間的盡頭有兩扇門,左邊的那面沒有任何密碼,而右邊那面掛著一個奇形怪狀的鎖,上頭有很多面圖案。
奚疑伸手指了一下右邊繁重的鎖,說道:“這扇門通往連姨的臥室,另一邊門後是一條很長的走廊。”
他看見文曷偏過頭來,聳了聳肩說道:“不信的話,你……”
“我信。”,文曷點了點頭,隨手從牆壁上順下來一根短棍,帶著奚疑走了過去,在推開門熄燈的同時將棍子扔了出去。
棍子滾了幾下停了下來,周遭突然閃起紅光,那塊面積不小的地板側傾,上面的棍子順著斜度滾落發出悶聲。
文曷篤定地說道:“門口這塊是安全的。”
“小警官,你怎麽猜到這條走廊有陷阱的?”,奚疑懶懶地靠著門邊瞧著他。
“外面有兩句老話,天上不會掉餡餅,以及……”,文曷頓了一下看向奚疑認真地說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真話說一半也算真,所以我信你。”,文曷用手中的兔子玩偶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補充道:“小朋友,有空去外面看看,少悶在這裡,會生蟲的。”
奚疑算是明白了,文曷為了還他的那句“小警官”是故意喊“小朋友”,他好笑地開口道:“警官,作為你信任我的感謝,我告訴你個秘密。”
“這條走廊,警報響三次,就會引來好多好多人。”,奚疑又晃了晃那個手銬,說道:“不知你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牽製之後能不能打得過?”
文曷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再次確認道:“你確定這個走廊直通小江的房間,中途沒有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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