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想看清面前是哪個傻逼,結果因為喝酒導致眼前模糊一片,直到鎖骨上像是被啃了一口,疼得他一腳將人踹開了。
奚疑皺著眉剛準備轉身從廁所門出去,就聽到背後傳來謝皊的聲音,“你覺得,文曷真的能接受這份畸形的愛嗎?”
他陡然身體一僵,立在了原地,兩秒後奚疑厲聲開口道:“你什麽意思?”
謝皊笑了笑走上前來,剛要攀上奚疑的肩膀,就被人一拳掄到臉上,牙齒直接磕到嘴唇,些許的血流了出來。
他頗不在乎地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繼續說道:“你的心思太明顯了,從第一天我就看出來了。你確定他見識到真正的你不會失望嗎?你確定他真的願意與你這副殼子般的人談戀愛嗎?”
“你不得不承認,我們這樣的才算少數。”
“我們?嘖,少惡心我。”,奚疑嫌惡地皺緊了眉。
謝皊慵懶地靠在門邊,勢在必得地說道:“你如果覺得我說的不對,大可以離開,我現在又沒有攔著你。”
等了半分鍾,他見奚疑沒有動,笑著繼續說道:“知道今天晚上為什麽文曷會避著你嗎?”
謝皊像是在看獵物在自己織的網中掙扎,頗為殘忍地湊近奚疑說道:“因為我給他說了你喜……”
奚疑咬著牙忍無可忍,握緊拳頭又猝不及防地給謝皊來了一拳,直接將他半邊臉打腫了。
揍完人拳頭也沒有散開,奚疑轉身就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謝皊在後面笑得很開心,大聲地說道:“你的靠近只會讓他後退。”
奚疑一雙手捏得很緊,淺淺的指尖狠狠地扎入掌心,咬著的唇隱隱地傳來血腥味兒。他徑直回了包間,得知文曷已經回酒店了後,立馬趕回了酒店。
得虧他和文曷是一個房間的,不然如果文曷不給他開門,自己還真沒辦法。
奚疑拿著房卡刷開了酒店的房門,屋內沒有開燈,但他借著走廊傳來的昏暗燈光看到了床上蜷縮著一個人,奚疑的心臟又揪緊了一些。
他剛往裡面走沒到兩步,就聽到文曷隱隱帶著哭腔的聲音,參雜著些許鼻音,弱弱地問道:“是阿奚嗎?”
“嗯。”
“求求你,今晚讓我一個人可以嗎?”
奚疑的心臟像是被揪緊、到了極限的氣球又被一根極細的針戳爆了,他什麽都說不了因為對方根本不想見自己。
好像過了很久,久到走廊的燈光滅了又亮、亮了又滅,奚疑才艱難地從口中擠出來一個“好”。
奚疑去前台買了一盒煙,他從許霰雪房間順了一件外套,衝了一杯蜂蜜水令許霰雪幫忙送給文曷,讓房間裡的兩個人先睡,不用管自己,去到陽台開始抽。
他一開始的時候並不會,甚至按打火機點煙的時候還差點燒到自己,抽第一根的時候差點沒被嗆死,可是那樣的疼痛都比不上文曷的時候一句“求求你”。
奚疑時不時地撥弄著煙盒,繚繞的煙在陽台上輾轉,他自嘲地對著外面的夜色笑了笑,心想一晚上不僅喝多了上頭還學會了抽煙,不知道此時的這個自己還配不配得上賴皮鬼口中所說的“喜歡”。
不過就算配得上也沒有用了,因為他不再喜歡了。
奚疑一晚上抽了三盒,正當他準備抽第四盒的時候,霍止曳一把搶過他的煙盒,剛準備罵他“不要命了”,就看到奚疑滿眼血絲的紅腫眼睛。
不是熬的,是哭的。
霍止曳一下子陷入了兩難的境地,是直接開口告訴奚疑“文曷退出節目錄製出國留學了”,還是直接將人打暈扛到床上睡一覺?
還未等霍止曳做出選擇,奚疑率先撐不住了,他眼疾手快地將人扶住,扛到了床上蓋好被子。
一旁的許霰雪歎氣連連,看著奚疑問霍止曳說道:“你說soso也是的,出國留學當交換生這事也不說提前給我們說一聲?”
霍止曳其實更愁另一件事,“這事要怎麽跟奚疑說?”
“他這個狀態……”
“你說說,不就三個人接連去廁所,再接連回酒店嗎?”,許霰雪不理解地繼續說道:“怎麽就一個走了,一個把身體熬壞了?”
“我在陽台看見他走了……”
奚疑熬了一晚上加上抽了三盒煙的嗓子簡直啞得不像樣,把許霰雪嚇得以為自己大早上見鬼了。
許霰雪蹭地跳開,感慨道:“哇靠,哥你還不睡啊?”
“睡。”,奚疑看了一眼頂燈複又閉上了眼,一行透明的淚珠順著眼角劃落,嘴唇幾乎沒怎麽動囁嚅道:“是我輸了。”
他把自己的神明賭丟了。
第58章 隱約
“文大爺,我托了朋友輾轉幾個月可算把你這寶貝殘軀修好了,你打算怎麽感謝我?”
凌欄拎著袋子開門進來時,正好看到文曷仰躺在沙發上顫巍巍地滴著紅色瓶子的眼藥,他頓時走上前一把將東西搶了過來,不免提大音量教訓人。
“你不要命了?醫生說過,這瓶紅色的是應急用的,最多一個月一次。你說說你,光這個月就我看見三次了,你的什麽偶像就那麽寶貴,需要你犧牲後半生的視力來幫他刷節目點擊量?”
凌欄越說越來氣,他喘了一口氣剛要繼續罵醒這個“唯粉腦袋”,一低頭就瞥到文曷那雙漂亮得要把所有東西都吸進去卻又黯淡無光的黑色眸子,那些話瞬間被堵在了嗓子眼噎得人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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