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遊戲王》
漫展之後,章魚和FuFu分別發了一條微博,感謝大家的熱情還有禮物。
-到底是誰在章芙內場啊???為什麼我沒看到你們嗚嗚嗚。
-平等地嫉妒每一個和丈夫合影互動了的人!!
-嘿嘿嘿,在現場的人來了,真夫夫是真的很甜,沒看到的人有難了!
-暑假還有好久呢,別的地方還有好幾場漫展呢,兩位老師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暑假確實還有很久,但兩位老師也不打算出席別的漫展了。
因為他們要去度假。
之前在海邊玩了幾天,因為要參加漫展所以趕著回來了,沒玩盡興。
鍾子顏還跟粉絲一起攛掇他們,趁著暑假空閒,真的不打算再去兩個漫展?等開學了您二位又要忙了。
時章說就是要趁暑假空閒,趕緊多玩會兒。
在他們出去玩之前,先去了一趟深市。
這是飛飛邀請他們的。
飛飛說他男朋友開的二次元咖啡館拓展業務,在當地又開了家新的分店,問廣大朋友們有沒有興趣來玩玩。
“二次元咖啡館”這個概念對於宋拂之來說挺新鮮的,他上網一搜,看到了店內的佈置,還有各種好評,覺得挺有趣,便答應了。
這家店叫“秘密基地”,一進去宋拂之就被小小地震撼了一把。
這裡簡直就是個二次元天堂。
放眼望去,分區明晰。書籍區包含漫畫小說同人各種,地板上散落著懶人沙發,讓大家可以拿著書隨意躺。另一邊是遊戲區,主流遊戲機都有,屏幕前擺著長條沙發,適合一大群朋友來玩。樓上是餐飲區,牆上展示櫃裡都是手辦。
宋拂之還沒來得及和時章感嘆這裡的濃度之高,高得他這種圍觀型二次元有點呼吸不過來,就感到腳邊被一團毛茸茸的小傢伙蹭了一下。
宋拂之簡直驚了,蹲下身把它托起來:“還有貓呀。”
飛飛哈哈兩聲:“是啊,FuFu老師喜歡嗎!是不是超可愛。”
宋拂之笑著把貓貓放回地板,嘆了句:“年輕人太會玩了。”
時章開玩笑道:“喜歡的話就請程老闆去我們那兒開一家。”
宋拂之和時章出了對兒比較日常的角色,髮色比較鮮眼,但兩人CP氣場太足,往那兒一站就知道是章魚和FuFu。
到場的大部分都是熟面孔,他們看到章魚和FuFu還是興奮了好一陣,忙不迭地說前輩好,老師好。主要是壓根沒想到能再次見到他們,畢竟章芙這兩年來就只參加了一次線下漫展。
飛飛這個實打實的e人,叫大家來主要還是為了一起玩,但還是得順便宣傳一下店子。
“那我開直播了!”飛飛揮揮手。
這是他提前就跟所有人說好的,但時章還是小聲問了宋拂之一下:“好久沒直播過了,能習慣嗎?”
宋老師非常自如:“完全OK。再說今天人這麼多, 帥哥美女如雲, 根本拍不到我們。”
結果剛開直播,彈幕出奇地一致。
-天吶章芙啊啊啊,飛飛交際花兒,媽媽愛你!!我還以為我開學前再也看不到會動的章芙了!
-臥槽槽槽,那坐在角落裡的那兩個男人你們敢不敢坐出來一點!
-救命,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你們今天好年輕好元氣!
飛飛舉著手機衝他們這邊樂:“章魚老師,Fu老師,大家都想看你們哈哈哈哈!”
宋拂之有點無奈,時章紳士地朝旁邊做了個動作,意思是拍拍大家。
一群宅男宅女聚在一起,最愛玩的還得是遊戲機。
宋拂之被塞了個手柄到手裡時還有點懵,他不怎麼打遊戲,上次打遊戲估計還是被洛琉璃拉著玩的。
遊戲一開始,什麼前輩啊禮節啊統統被丟到一邊,刀光劍影中無情誼。
FuFu老師明顯操作不熟,所以他那個小人被一堆人按著打。
直播鏡頭裡,只見FuFu老師還懵著,他的小人就已經丟了四條命了。
“我根本看不清我在哪兒!”宋老師難得有點抓狂。
旁邊的虎牙轉過頭來安慰他:“大亂鬥這個遊戲是這樣的,突出的就是一個亂七八糟,能看清自己在哪已經成功了一半。”
-哈哈哈哈哈,頭一次看Fu老師這麼懵逼的表情!
-摸摸FuFu,你們這群壞蛋幹嘛欺負老二次元啊!!
-Fu老師不會打遊戲的樣子好可愛啊哈哈哈。
一局遊戲結束,結算畫面出來,FuFu老師毫不意外地墊了底。
飛飛是位遊戲專家,也是這個遊戲的king。
這小子看著自己手裡取了同一個人三次人頭,笑得很猖狂地問這是誰啊,被我殺了三次,怎麼這麼菜啊?
宋拂之坦蕩地舉起手,微笑道:“是我,我確實很菜。”
飛飛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差點當場給跪下了:“啊啊啊Fu老師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啊啊啊!”
宋拂之笑著說沒事。
他是真沒事,勝負欲不強,看著小孩兒們贏得歡天喜地,他也很開心。
一直沒講話的章魚老師舉手提問,語氣很有禮貌:“下一把玩組隊模式吧?”
飛飛此時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在這個遊戲上還沒怕過誰,於是下意識地就點頭,說好啊,沒問題。
-我好像看到了章魚老師身上的黑氣。
-章魚老師上一局好像也一般啊,終於要認真起來了嗎!
-哈哈哈哈老婆受委屈了,要給老婆出氣!
自由選隊,章魚老師和FuFu一隊。
飛飛這一局開始的時候心態還挺輕鬆,直到他第二次被章魚老師打飛,差一點就要一命嗚呼的時候,終於意識到了事情有些不對。
只聽章魚老師冷靜地對FuFu老師說:“我把他逼到這裡, 你直接普攻, 他快300%了,很容易擊飛。他隊友我來擋。”
FuFu:“懂了。”
這倆人一言一語的對話太冷靜,很有邏輯,飛飛汗毛倒豎,吱吱哇哇地亂竄。
飛神才不會坐以待斃呢,他就是逃,也能把敵人拖死。
但他沒想到章魚老師走位這麼靈活,還沒等他逃到上面,當頭一擊從天而降,一道象徵死亡的彩光劃過屏幕,飛飛嗷地癱進沙發。
這還沒完,章魚老師攢了個大招,精準控制準心,五秒內瘋狂帶走三個人頭,店裡頓時嗷聲四起。
這一波,飛飛又被帶走了。
-章魚老師殺瘋了!!
-說真的,從來沒看飛飛被任何人打這麼慘過。
-頭一次這麼直觀地見識到章魚老師的遊戲實力……
本來宋拂之覺得,在遊戲裡爭輸贏挺幼稚的。
但是他看著時章一系列行雲流水的操作,幾乎沒什麼多餘動作,一路壓著一堆人打,不得不承認,好特麼的帥。
這兩人嚇人就嚇人在,Fu老師雖然第一局操作不熟練,但是他學得飛快,跟章魚老師兩人簡單幾句,就能搞懂對方什麼想法,配合得很好。
在大多數人都在瞎jb亂打的遊戲裡,他們居然還有戰術戰略,這很不可思議。
結算頁面出來,章芙組合毫無懸念地拿了第一。
飛飛被殺了三回,全是章魚老師乾的。
-笑死我了,飛寶的眼睛瞪得好大,他可能還不能接受自己的職業生涯遭到了空前的挑戰!
-悲報!飛飛的世界崩塌了。
-飛飛:我居然在自己的bgm裡輸了,這怎麼可能!!
飛飛望著時章,聲音有些許顫抖:“章魚,大佬,您這麼牛啊……”
時章剋制地把手柄放好,雲淡風輕地笑道:“很久沒玩了,手生,所以一開始練了一局。”
飛飛撲通一聲,亂鬥之king的尊嚴被輕易擊碎了。
宋拂之有點心疼,安慰他道:“飛飛,沒事的,章魚老師當年稱霸街機廳的時候,你還沒學會講話呢。”
飛飛:……怎麼感覺完全沒有被安慰到啊!
-
-
02.《再求一次婚》
在當地東道主的熱情招待下,宋拂之和時章度過了愉快的三天。
飛飛也終於從震撼、懷疑,在經過不少場與章魚老師的切磋後,徹底變成了心服口服。
在傷害一位遊戲少年的心之後,這兩位前輩絕情至極,拖著行李箱就跑了。
他們定的假期安排到了。
這次是宋拂之選的,他想去西部的山區徒步。
出門前,收拾東西的時候時章還笑,登山工具、相機、野外生存包,總感覺是要去出差野考,而不是去度假。
宋拂之說正好,還沒看過工作中的時教授。兩人在當地租了輛越野車,順著國道,在群山起伏中穿行。
海拔逐漸升高,兩人中途停車休息,道路兩側被草甸覆蓋,生了許多低矮小粒的彩色花。
宋拂之特別喜歡隨機提問,問時教授這是什麼花,什麼草,時章有點無奈,但向來有問必答。講那些花花草草的名字,講它們的習性。
有時候他們兩個大男人蹲在公路邊上,還會吸引別家旅遊的小朋友來圍觀,一起圍著時章蹲一圈兒,聽得津津有味。
但時教授也有被難到的時候,分不出具體的種類。宋老師也不在意,權當自己終於贏了一次。
偶爾會在公路上遇到浩浩蕩蕩踱步的羊群,白色的棉花糖們擠佔了大半的公路,時章就開著車慢慢跟在它們身後晃盪。
時章降下車窗,戴著墨鏡,特別酷地搭話:“嗨,羊小姐,前面的路好走嗎?”
那隻小羊用橫瞳打量了他一眼,一聲不吭地扭頭,撅著蹄子噠噠噠跑走了,兩隻小耳朵一跳一跳的。
宋拂之在旁邊錄著相,當即笑倒,說完蛋了,時教授沒魅力了。
時章淡然地嘴硬,說這是因為他不是動物學家。
徒步那天兩人起了個大早,穿著厚實的戶外衝鋒衣,揹著食水和相機就上路了。
宋拂之以前的旅行經歷不算多,幾乎都是跟著爸媽參加旅行團。像這樣親近大山的徒步,宋拂之的經驗幾乎為零。
但有時章這種高級玩家在身邊,宋拂之很安心。
兩人體力都很好,唯一要注意的就是高海拔氣候,怕缺氧。
宋拂之最開始還留個心眼,後來就完全忘記了。
因為他看到高闊湛藍的天,有著無機質般的透徹,潔白的雲朵卻很低,投下團團雲影。
遠處的雪山頂繚繞在淡淡霧氣中,陽光照在山頂,似有仙人居住。
有人說,看到日照金山,許下願望,神會保佑你。
這一切都太遼闊太壯美,這星球的角落讓宋拂之忘記呼吸。
宋拂之不記得,時章便常常提醒他,要喝水,要不要吃點東西,有沒有高原反應?
宋拂之在溫暖強烈的日光中回頭,很認真地看著時章,點頭道:“嗯,我有點高原反應。”
時章很快從包裡拿出一罐氧氣:“吸一點,休息一下……”
下一秒宋拂之就吻住了他,兩人的嘴唇因為乾燥的氣候有些粗糙,但舌尖一如既往的溫熱柔軟。
時章低悶地哼了一聲,很快握著宋拂之的脖頸回應他。
宋拂之喃喃地說,時教授,我有點缺氧,於是時教授把他最後一絲氧氣也奪走了。
他想,神會保佑他們。
親自走過巍峨無盡的山脈,宋拂之從未這樣直接地感受過自然的力量。
時章偶爾看到新奇的植被,蹲在那一小株在宋拂之看來平平無奇的小草旁邊,入迷地拍照,又小心地採一點樣本放進盒子裡。
宋拂之問,世界上像這樣的山有無數座,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把它們認完?
時章說可能認不完,但我們要努力讓它們都繼續存在。
人類有那麼多頂尖的科研人才,只不過是想離自然再近一小步。
他們牽著手慢慢走下山,像廣袤土地上的兩隻小螞蟻。
山腳邊有個當地人的村莊,遊客聚集在這裡,夜晚也很熱鬧。
時章和宋拂之挑了家小酒館,點了當地做法的羊肉和燒烤,配他們自己釀的酒,酒裡有種神奇的糧食香氣。
身邊坐著遊客,也有講自己語言的當地民族。
兩人吃到一半兒,突然聽到小酒館另一側傳來了爆炸般的歡呼聲,大鬍子老闆也在旁邊跟著拍手跟著樂。
宋拂之和時章一起往那邊看去。
原來是一對情侶在求婚。
那男生吃到一半,突然拿出一個小盒子,單膝跪到了地上。
男生說,你一直說想來這裡看看,現在我們終於來了,看到了山丘和星空……我們結婚嗎?
女生懵了幾秒,眼裡蓄起淚光,點了點頭。
一整個小酒館的人都歡呼起來,氣氛很好,宋拂之和時章也不例外,跟著笑著鼓掌。
老闆也覺得喜氣洋洋,大手一揮說今晚的酒都他請了,一人一杯給滿上!
時章拿著玻璃杯和宋拂之碰了一下,看著他,低聲說:“我當初都沒有好好求婚。”
宋拂之愣了一下,下意識說了句:“沒事啊。”
當初時章是在車裡求婚的,其實那確實不算求婚,時章只是問了宋拂之一下,我們訂個婚吧?宋拂之說好,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宋拂之又想到自己那次,在醫院取精室就把戒指掏出來給時章套上了。
“別說你了,我求婚求得更炸裂吧。”宋拂之笑道,“我倆半斤八兩。”
時章覆在宋拂之手背上,他們的戒指早就戴在無名指上了,現在考慮求婚的事情好像已經太晚。
“宋老師,我再求一次婚吧。”時章靠過來,聲音暗啞。
濃烈的酒氣纏過來,宋拂之看了看時章幾乎見底的玻璃杯,突然意識到他可能是有點醉了。
宋拂之自己就喝了兩口酒,這會兒已經感到它的後勁兒,精神有些興奮。
自家釀的酒才最危險,因為不知道它的度數。
宋拂之被酒勁裹挾著,有點期待,他好像還沒看時章醉過。
宋拂之笑著應:“可以啊。”
時章點點頭,然後就沒再動作了。
時教授喝多了酒看起來也是沉穩的,一絲不苟地戴著眼鏡,只是動作稍顯遲緩,看宋拂之的眼神也深了很多。
他們相安無事地吃完了一頓飯,回房間的路上,時章一直緊緊牽著宋拂之的手,手心溫度高得發燙。
宋拂之試探著說了句:“時教授,你好像醉了。”
時章:“?”
宋拂之重複道:“你醉了。”時章:“我沒有。”
宋拂之:“我是誰?”
時章:“我老公。”
他們倆平時可是很少用到這個詞的。
宋拂之無聲地大笑, 晃了一下時章的手:“嗯, 老公帶你上樓。”
回到房間後看上去也是一切正常,時章坐在桌邊鼓搗他的相機,大概在整理這兩天拍到的植物和風景。
或許這就是教授的定力,喝完酒還能工作倆小時。
宋拂之看他一個人沒什麼問題,就放心地拿著東西洗澡去了。
這裡條件一般,空間不大,但還好乾淨。
洗完澡,宋拂之套上睡衣,取了條毛巾擦頭髮,一打開浴室門就愣住了。
時章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件乾淨整齊的白襯衣,手裡拿著一把細小的野花,這是他們今天在野外採的。
這人身高腿長,襯衣包裹著肌理,猛地一看很有衝擊力,宋拂之難免晃神幾秒。
結婚這麼久也沒辦法心如止水,就是很帥。
就在宋拂之晃神的時候,時章在他面前單膝跪下了。
金色的戒指被時章串在幾朵小花根部,一小簇野花圍著金環,好像一個小小的盒子。
宋拂之這下更晃神了,沒想到時章是來真的,動作還這麼迅速。
宋拂之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的左手無名指,屬於自己的那枚戒指還穩當當地戴在手上,看來時章是把自己的那隻取下來了。
這人還說自己沒醉!
時章單膝跪著,身子很直,這個動作被他做得很優雅,彷彿已經被練習了很多遍。
他仰頭問:“宋拂之,你願意和我一起生活一輩子嗎?”
連名帶姓的叫法,但語氣緩慢而莊重。
不知道為什麼,宋拂之現在只披著睡衣,頭髮還在滴水,怎麼看不像是個適合求婚的時機,但是他突然眼睛有點酸。
宋拂之蹲下身,視線落到和時章平齊,看著他漆黑的眸子說:“願意,可以,我們一起一輩子。”
時章默默伸出一隻手,掌心朝上。
宋拂之把自己的左手遞給他,接觸到他熾熱的溫度。
時章取下那隻戒指,從宋拂之的無名指尖開始往上推,直到指根,推不動了,因為那裡已經有一枚戒指了。
眼看著時章的臉色就變了,語氣遲疑:“你已經戴了戒指了?有人跟你求過婚了?”
怎麼也沒想到時章能蹦出這麼句話,看似有邏輯,其實非常好笑。
宋拂之才感動了沒兩秒鐘,這會兒差點笑出來,逗人的心思又出來了,故意道:“嗯,有人已經跟我求過婚了。”
時教授臉色蒼白,不情不願地問:“那能不能把他給的戒指拿下來?”
宋拂之搖頭:“不行哦。”
“……那好吧。”時章沉默幾秒,似乎獨自消化並接受了這個殘酷的事實。
他的聲音都低了些,跟宋拂之約定道:“那我排第二。”
宋拂之要被這醉鬼笑死, 心想喝多了的教授真好玩兒, 以後得騙他多喝點。
看著時章那悶悶不樂的表情,宋拂之又心軟了,哄小孩似的:“好啦,今晚你排第一。”
“真的?”時教授看起來還不太相信。
“真的。”宋拂之說著,把自己那枚戒指取下來,套到時章無名指上,再把自己的手展示給他看,“你看,現在只有你送的了……唔唔!”
時章猝然親過來,吮咬唇舌的那種兇悍親法,直接按著宋拂之摔到了床上。
宋拂之在天旋地轉中有點懵,他上一秒還以為自己在哄小孩兒,下一秒就發現其實在逗獅子。
這人醉起來的狀態波動也太大,但某些方面的發揮倒是一如既往的高水準。
時教授難得醉了,宋拂之也不太清醒。
想來時章醒來之後大概什麼也都不記得了,宋拂之膽子也大了不少,雙腿盤在時章腰間,扣著他的脖子往下壓,在他耳邊叫了聲“老公”。
宋老師是有點逗人的想法在裡面的,想著時章醉著也說了這句,他喊回去也沒什麼。
但宋拂之沒意識到,平時叫,和在床上叫完全是兩碼事。
時章的呼吸節奏瞬間就變了,沉腰,雙手按住宋拂之的肩。
宋拂之喊都沒來得及喊,差點又體驗到在高原上那種缺氧的感覺,上氣不接下氣,在喉嚨口被撞斷。
簡單來說,宋拂之就是很後悔叫了這麼一聲,讓他至少晚睡了一個半鐘頭,嗓子啞了兩個度。
第二天他們睡醒,宋拂之先發制人,笑眯眯地伸出左手,問時章,知道這是誰的戒指嗎?你昨晚幹啥了?
時章半張臉陷在柔軟的枕頭裡,倔強地沒回答,反將一軍地說,再叫一聲來聽聽。
宋拂之翻身起床,當然是沒喊出口。
他要是喊了,今天一天的行程恐怕就要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