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
她拍了拍周錦書的手臂:“你知道什麽叫竹馬天降嗎?”
周錦書呆呆地搖了搖頭。
方熹說:“就是從小就認識的人是不會在一起的,因為太熟悉了。如果非要說的話,在我心裡他已經是我半個親哥了。”
“你會對你親哥產生那種感覺嗎?”方熹調皮的聳了聳肩:“那可是亂.倫。”
周錦書又搖搖頭。
“總之,太熟悉的人,就算是握手,也像左手握右手,是不會有什麽感覺的。”方熹總結:“所以,青梅竹馬沒結果。”
這回周錦書點頭了,覺得她說得還挺有道理。
就比如他和程庭,從小玩到大,他對他熟悉到臉都很少紅了。
所以他們也不可能在一起。
周錦書想了半天,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不對,就算他們不熟悉,也不能在一起啊。
他們倆都是男的!
他的臉更紅了,被自己鬧得。
方熹拉著他看展,一邊走一邊介紹:“你看這個,這個也是金屬製品,和我們想要的材料差不多。不過這種應該還融了別的,金屬硬度更大,你看它的手,承重很厲害。”
周錦書點點頭,“這個工藝應該挺複雜,銜接處也處理得很好。可能是沙模鑄造,表面用的至少是八百目以上的砂紙打磨,才會有這個細度。”
方熹眉眼彎彎:“不錯呀,你應該還沒學到這部分,私底下做了不少功課吧?”
周錦書笑了笑,不好意思道:“沒有,我沒事的時候就喜歡看看這些。”
方熹有點佩服他了:“難怪閻老師總在我面前誇你,說你有天賦也肯努力。”
她很愛玩,上課工作雖然認真,休息時間還真很少看這方面的東西。
周錦書更害羞了,連連擺手。
展區挺大,大約有上百件展品,兩個人邊走邊說,偶爾會分析一下展品的工藝以及巧思,氣氛很和諧。
方熹懂得多,她在工作室已經能承擔一些小的項目,周錦書雖然才入門沒多久,但他愛看這些方面的工藝書、紀錄片,能搭上話。
聽她分析,他覺得也學到了很多平時看不到的小技巧和經驗,恨不得拿備忘錄出來記上,一雙圓眼睛亮晶晶的。
他們轉到一半,方熹的臉色突然有些難看。
周錦書感覺到她有些不對,轉頭有些擔憂地問:“學姐?你怎麽了?”
方熹臉色蒼白,嘴唇沒有一絲血色:“我好像來了,你幫我看看我......後面有沒有髒?”
周錦書也挺緊張的,默不作聲地退後兩步,看了一眼,松了口氣:“沒有。”
方熹白著臉點點頭,從包裡拿出一塊衛生巾:“你在門口等我吧,我馬上出來。”
她有些抱歉地說:“對不起,還沒看完。我可能不能陪你一起看了,我......反應還挺嚴重的,等會兒我回去了,你可以留在這裡慢慢看完....”
周錦書接過她的包,堅定地搖頭:“學姐,你先去,等會兒我送你回去。”
方熹沒再堅持,進了衛生間。
周錦書在外面等。
他知道有些女孩兒生理期會很難受,但真的遇見還是第一次。他以前連同性朋友都很少,更別提異性朋友了。
拿出手機查了查生理期緩解疼痛的辦法,翻著各種帖子,周錦書小小的歎了口氣。
還是先送她回家,也許還需要到藥店買盒止疼片什麽的。
“啊啊---”
“啊---”
衛生間方向忽然傳出幾聲尖叫,接著是什麽重物掉到地上的聲音,大得整個展廳都能聽見。
“有變態---”
周錦書心裡一緊,飛快衝了過去。
學姐還在裡面....應該沒事吧?
展廳的廁所男女隻隔了一個拐角,女廁擠滿了人,幾個女孩面色驚恐瞪著眼睛叫,地上到處是濕漉漉的腳印,其中一個黃色的腳印特別大。
起碼有四十六碼。
周錦書看到那個腳印,瞳孔一縮,與此同時一個黑色的胖身影喘著粗氣跑了出來,擦著他的肩膀衝出去了。
他被這忽然的一下甩到旁邊的門上,後腰狠狠撞在門把手上,疼得幾乎要失去知覺。
方熹的聲音有些虛弱,充滿焦急:“他拍了我!”
周錦書沒顧上疼,立刻轉身去追人。
雖然不知道拍了什麽,但總歸不是什麽好東西,必須追上人刪了。
雕塑系的常開玩笑說自己畢業找不到工作可以去搬磚,因為大學全是體力活,練出一身力氣。
周錦書雖然瘦,力氣在男生裡也不算小的,他平時看起來總是慢吞吞的,跑起來也很快,周圍的女生掏出手機報警的時候,只看見一道殘影衝了出去。
有人在展廳裡橫衝直撞,裡面的人叫成一團。
周錦書看到了那個人黑色的背影,雙手撐過展台玻璃櫃,從近處一腳踹在他背上,兩人一起往前倒,一個水晶蘋果樹被壓得從中間折斷,在展廳安保的呼叫聲中碎了一地。
旁邊的外國人驚呼:“OMG,藝術的災難。”
周錦書搶過黑色胖子的手機,膝蓋抵著他的胸口,“密碼。”
胖子冷笑:“不給。”
在衛生間的女孩兒們都圍了過來,神情緊張,她們不知道這裡面有沒有她們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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