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悅沒聽到想要的答案,有點失望:“大學裡談戀愛的很多啊,班上很多人都脫單了,你一點都沒想法嗎?”
鄧斯笑了,側身勾著周錦書的肩,“你還不知道他啊,腦子裡就隻有雕塑的家夥。”
程庭一隻手撐在桌子上,另一隻手拿著夾子烤肉,姿態散漫。
鄧斯轉了轉眼睛,腦子在酒精入侵下有點發脹,吐詞還是很清晰:“程哥呢?你覺得你是會和朋友在一起的人嗎?”
會不會和熟悉的朋友在一起試試,這其實算是個性格問題。
像鄧斯這種泡吧的、追求刺激的,就很少會想和熟悉的人發生關系。
程庭感覺上和他是一種人。
周錦書也這麽認為。
程庭笑了一聲,漫不經心地掀起眼皮,緩緩道:“我會。”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個回答,周錦書心裡一顫。
他以為他已經確定了程庭不喜歡他了,可能是鄧斯天天在他耳邊念叨,導致他也時不時有點疑慮。
一直到著頓飯吃完,周錦書都沒怎麽抬頭。
快結束的時候,江悅說要去一趟廁所。
實則去了二樓結帳處結帳。
她的想法很簡單,不希望這場人情這麽快還清。
因為還想著有下一次,所以這頓飯她從一開始就想好了請客。
但結帳的時候,前台的小姑娘笑著說:“這位女士,您不用結帳了,和您同桌的那位先生已經結過了。”
江悅愣住:“誰?”
小姑娘驚訝:“就是後面進來的那位先生啊,最高的那位。”
包廂的門開著,這個方向剛好對著結帳處,江悅站在原地看過去,程庭也看著她,眼裡說不清是什麽情緒,濃眉挑起,讓他看起來有點攻擊性。
她忽然懂了。
他對她有敵意,他沒感覺錯,是因為……周錦書?
她才不怕和他對上。
但她後知後覺把剛剛的事想了一圈,覺得她恐怕沒什麽機會。
其實從周錦書主動讓他們進來的時候,應該就已經發現了她的意圖,成年人的拒絕很體面,不必說得那麽清楚。
他對她沒興趣。
大家都吃完以後,江悅先告別了。
她覺得有點遺憾,不過生活總不是十全十美的,試過了就行。
鄧斯已經醉了,嘴裡說著胡話,東倒西歪。
周錦書好不容易把他扶到後座躺著,幾次滾下來又被他費力弄上去。
最後乾脆就讓他躺地上了。
他坐副駕駛,程庭開車,幸好這車夠大,夠鄧斯滾的,不然車子恐怕都受不住他。
“你們今天到底是怎麽遇到一起的啊?”
周錦書有點好奇。
他們倆又不熟,總不是一起約著來吃飯吧。
程庭瞥了他一眼,手指動了動,在方向盤上發出兩聲噠噠聲:“在樓下遇到了,我準備來找你,他聽說你為了感謝江悅請她吃飯,他非要來。”
“哦。”周錦書問:“那你怎麽把錢付了?”
“順手。”
“這也能順手?你存心想請我吃飯吧?”周錦書不信。
程庭笑了笑,眼睛彎起一個弧度,“你說是就是。”
“吃飽了嗎?”
程庭猜他沒吃飽。
事實上剛剛飯桌上,除了鄧斯真的是來蹭飯的,其他人的心思都不在吃飯上。
周錦書不習慣在沒那麽熟悉的人面前吃飯,飯桌上隻要有一個他不熟悉的人,飯量都會驟減。
所以他埋頭吃了兩份冰粉。
周錦書摸了摸肚子:“下午再吃。”
程庭明白了,“晚上煮湯給你喝?”
“好。”
“剛剛你幹嘛不讓我回答江悅的話。”周錦書說:“你不喜歡她?”
“談不上不喜歡。”
“我在桌子底下踹你,你一點反應也沒有。”
“你踹的不是我。”
“啊?那是誰?”
周錦書被嚇得直起腰。
程庭好笑道:“桌腿。”
“.......”
“咳。”周錦書目光漂移:“我說你怎麽沒反應。”
他踹可大力了。
鄧斯不知道灌了多少瓶酒,醉得呼呼大睡,根本喊不醒。
周錦書想把他送回家,但是到處找不到鑰匙。
他拍了拍他的臉:“鄧斯?你鑰匙在哪?”
被程庭扶著的人還是滑不溜秋,閉著眼睛吧唧了兩下嘴,轉過臉。
....
“這怎麽辦?”
程庭沉吟一會兒:“先放我那裡吧。”
開了門以後把爛醉如泥的人拖到程庭床上,周錦書還有點貼心的替他擦了臉,“看來你明天要換床單了。”
程庭眸光微閃:“那現在我去你家?”
一室一廳,床都被鄧斯佔了。
如果他一覺睡到第二天.....
周錦書本來想著難得不用出門的一個下午,打算在家好好放松一下。
現在好像不行了。
他忽然想到一個絕佳的主意。
程庭喜歡他這事,他一邊不太相信,一邊又有點心存疑慮,既然這樣,直接試探一下他的性向不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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