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庭表情淡淡:“有時候我去比賽了,怕你要進來拿東西。”
周錦書想了想,有點道理。
從小到大,他每次去程庭家玩,總要落下東西。
他們家裡住得近,周錦書家經常就他一個人,放學沒事以後就一起到程庭房間打遊戲。
要是太晚了就乾脆睡在他家。
久而久之,他們的東西都混在一起了。
周錦書偏愛亮色,五顏六色的東西總是能激起他最大的興趣。
程庭的東西就簡單多了,都是黑白灰這樣冷淡的顏色。
初中市比賽,很早就要去會場準備,天空都是灰蒙蒙的顏色就得起床,程庭剛起來眼睛都沒睜開,簡單洗漱完穿了衣服褲子去了。
周錦書還在床上呼呼大睡。
結果那天采訪的時候,周錦書在他們家削蘋果吃,清晰地在右上角的回放視頻裡看見了自己布滿黃色綿羊的襪子。
在程庭腳上。
他穿著運動半截短褲黑著臉喝冰水,表情可以說是咬牙切齒。
周錦書蘋果都掉了。
笑掉的。
想到這些事,周錦書低著頭偷偷笑了兩聲。
現在不會發生這種事了,想想還有點懷念那個時候總是被他氣得黑臉的程庭。
程庭瞥了他一眼,手彈在他額頭上:“想什麽呢,偷著笑。”
周錦書笑嘻嘻道:“想你的糗事。”
程庭說:“那別想了,糗事不能當飯吃,過來吃早飯。”
周錦書過來坐下,咬了一口煎蛋:“嗯?今天大廚的手藝有退步,雞蛋不流心了。”
程庭嗯了一聲:“下次你再來慢點,雞蛋就直接碳化了。”
新的房子和周錦書那間幾乎一樣,都是一室一廳的構造,很適合一個人住。
裝修是很簡約的風格,灰色牆紙冷淡風。
周錦書那邊被他放了很多雜七雜八的東西,顏料和畫具,看起來空間比這邊小。
“說真的,你為什麽突然要搬出來啊?”
那個地方明明挺好的,離市中心很近,寫字樓和商業圈都在那邊,雖然離學校挺遠,但是程庭有車,不用擔心距離的事。
還不用付房租。
“我姐要住那裡,我不方便再住了。”程庭說:“你覺得我住這裡不好嗎?”
“當然好!”周錦書想都不想,“這還用問嗎?大學以後我還沒怎麽去你家玩過呢。”
“是你自己不來。”程庭頓了頓,又若無其事繼續說,“等會要打遊戲嗎?”
“遊戲?”
周錦書眼睛都亮了:“你把遊戲帶過來了?”
他幾口喝完牛奶,跑到電視機面前,電視櫃上面果然靜靜的擺著高中的時候玩過的兩個switch國行手柄,上面的貼紙都還殘存著。
“哇--”
太久沒打遊戲,周錦書有點興奮,盤腿坐到沙發上打開遊戲。
打遊戲是他為數不多的愛好之一,但他喜歡雙人遊戲,每次拉著程庭和他一起玩。
他選了他常玩的那款,進去以後就愣了愣,扭頭問正看著他的程庭:“你把這個遊戲買完了?”
這個遊戲是十年前的一款老遊戲,現在熱度已經不太高了。
但是還是有很多新的角色的支線在開發,因為還有很多老玩家。
算是個情懷遊戲。
這些稀有道具和支線全部開通的話算下來還挺貴的,學生是絕對付不起的。
程庭把碗收了,“是啊。”
周錦書問他:“你不是說這遊戲一般嗎?為什麽全部買了?”
“玩著玩著突然覺得還行。”程庭洗了手走過來,“怎麽了?怕太久沒玩比不過我了?”
周錦書馬上把這事拋到腦後,興致勃勃道:“不可能!來玩。”
程庭的遊戲都是他教的,就算很久沒玩了,他也能贏。
程庭笑了笑,拿起另一隻遊戲手柄。
兩人一玩就玩了一下午。
周錦書手包著紗布,操作沒那麽方便,連輸了很多局。
他好勝心被激起來了,“再來!”
程庭卻拉住了他的手:“算了,今天已經玩了很久了,反正遊戲就在這裡,又不會跑,你下次再來玩吧。”
“手玩這麽久不痛嗎?”
“不痛。”周錦書還是把手柄放下了,“其實我的傷真沒你想的嚴重。”
程庭笑笑,把遙控器遞給他:“看電視,你不是說要看新出的網絡電影嗎?”
周錦書眉眼彎彎,撞了他一下:“怎麽回事,感覺你最近很有錢啊。”
最主要是他平時也不看電視啊。
有什麽新電影新電視,都是周錦書拉他一起去看的。
因為小時候程庭很愛發脾氣,在幼兒園裡又是小霸王一樣的存在,周錦書下意識怕他長歪,所以總是帶他去看電影。
試圖用文藝正能量教育程庭,免得他長成什麽校霸。
誰能想到他小小年紀就為朋友操心那麽多。
但他純粹是想多了。
事實證明程庭只是單純的脾氣不好,對成為校霸沒有半點興趣。
而且他只是長相看起來風流不正經,實際上上學的時候還挺認真的,成績比周錦書還好,不走體育單招也能上個好大學。
但周錦書還是愛拉他看。
總結一下其實就是他愛看,特別是那種帶有恐怖氛圍的,自己看太嚇人了,拉個人就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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