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帽子都是一個款式,一模一樣的有十幾頂。
可以說很熱愛這個叫angelo的意大利小眾品牌。
周錦書戴著帽子,坐姿是很乖巧的社恐標準坐姿,遠遠看去唇紅齒白,一雙眼睛又黑又亮,清澈得像是很好騙的樣子。
太好看了,以至於趙明章又多看了兩眼。
他一邊調弓,一邊說:“也是,隊長直不直我們還能不知道.......”
話沒說完,大庭廣眾之下,程庭拿著水壺給周錦書喂水,喂完了還絲毫不嫌棄的用手給他擦嘴。
他笑得格外溫柔,眼裡像盛了星星,張揚倨傲以及看不起人等等欠揍的表情從來沒在臉上存在過似的滿面春風。
周錦書有點嫌棄:“我又不是兩隻手都受傷了,我能自己喝水。”
喂那麽急,他又不是水牛。
第十三章
程庭的指腹擦過他柔軟濕潤的嘴唇,周錦書有些別扭的偏了偏頭。
陽光帶著訓練場特有的膠質氣味彌漫四周,兩人的影子看起來也挺親昵,在光影斑駁的地面輕觸又分開。
程庭不在意周錦書的偏頭,他勾唇笑了笑,站起身將水壺放在旁邊,“那你先在這裡坐一會兒,等我練完和你一起走。”
“好。”
休息室現在沒有別人,空蕩蕩的讓人很自在。
周錦書看程庭拿了弓走向訓練場,想了想拿了速寫本出來擺著。
趙明章目瞪口呆:“程哥這.....不會是真的吧?”
他們討論歸討論,倒是沒什麽別的想法。
大學的時候本來就是包容性極強的年紀,很多事情他們見怪不怪,比起程庭不是直的,他們倆怎麽認識的這件事讓他們更感興趣。
程庭以前風流史可不少,看貼吧流傳的那一大堆照片就知道了。
幾個人一邊調弓一邊說八卦,趙明章看著一直不說話的止博,撞了一下他的肩:“你怎麽了?怎麽從剛才開始就心不在焉的?”
止博收回復雜的目光,垂下眼簾:“沒什麽,就是覺得有點好奇。程哥怎麽會是彎的呢?”
“誰知道呢。”趙明章吊兒郎當道:“可能是被掰彎了吧,周錦書長得美。”
“今年奪冠俱樂部要來招新人了,你知道吧?”
止博扯起一邊嘴角,“知道。不過這是單人賽,他們只有一個名額了,我肯定比不過程哥的。”
趙明章點點頭:“那倒是。奪冠俱樂部是暑假參加全國聯賽最好的俱樂部之一,他們的單人晉級賽蟬聯過好幾年冠軍,程哥應該會去的。”
止博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挑著箭矢,並不說話。
程庭走過來,他們就住嘴了。
趙明章笑嘻嘻地問:“程哥,那是誰啊?”
程庭隨意找了個位置,手上拿著一把黑色的競技反曲弓調試兩下,一邊戴護具一邊說:“很快就要考核了,等會我們練練?”
“不用了,哪敢勞煩您。”趙明章馬上拿了弓去練射箭了。
開什麽玩笑。
他和程庭雖然是一個隊的,但他可是隊裡最次的。
周錦書站在垃圾桶旁邊艱難地削鉛筆,剛剛過來的時候應該是壓到筆尖了,都斷了。
他伸手抬了抬帽沿,看向已經開始練習的程庭。
熱烈的陽光下,訓練場站了一排射擊運動員,他們身姿都很挺拔,拿箭、上弦、發箭動作統一流利,整齊劃一,標準得賞心悅目。
讓他的筆蠢蠢欲動。
A大的射箭項目至少是國家一級運動員才能填報,他們都是經過層層選拔的優秀苗子,看起來很專業。
程庭站在其中仍然顯眼。
訓練服都是有些貼身的競速款式,襯得他腰窄而有力,身形極其優越,護胸搭扣在日光下反射出炫白的亮色,手裡的弓起碼有四十多磅,在他手裡像是輕得沒有重量似的毫無壓力。
從他這個角度,能看到程庭認真的側臉,隱在陰影裡微彎的睫毛。
周錦書坐下開始在本子上塗塗畫畫,右手受傷了,只有兩個手指頭能從紗布裡伸出來動動,他乾脆換成了左手畫畫。
小時候他練過兩隻手,這項技能還得到了程庭的誇讚。
上大學這麽久,他還沒來看過程庭射箭。
在初中高中的時候,程庭都是在家附近那個最近的俱樂部練習,他沒事做的時候,放學就跟著他去俱樂部。
他射箭,他畫畫。
程庭身材比例完美,射箭的時候肌肉走向都是很適合畫畫的素材。
他是小學的時候開始學射箭的,不算早也不算晚,只是那時候周錦書不知道,他會在這條路上堅持這麽多年。
射箭這個項目,對視力的要求並沒有外行人想象的那麽高,比起視力,更重要的是耐力、平衡力、靜心。
程庭從幼兒園開始就是個問題兒童,像是有多動症似的,在椅子上不能安靜十分鍾。
性子也不算有耐心,脾氣不太好。
但在射箭上,他的表現出乎意料的優秀。
周錦書握著筆,描繪著陽光下的程庭。
程庭站在訓練場上的時候,整個人和平時很不一樣。
平時他看起來總是漫不經心,懶懶散散,但一拿上弓箭,多情的桃花眼就變得銳利,肩背開展挺直,眸子沉靜如水,耀眼的讓人難以移目。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