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周錦書按倒在床上,掀起衣服要檢查,周錦書按著衣角不讓他看,兩人較勁起來。
房間的燈沒開,驟然從光亮的地方走進來,眼前都是一片漆黑,程庭的手橫越他整個背,手臂上虯結的肌肉滾燙地貼著他的肌膚,幾乎沒有任何阻攔物。
兩人你推我搡吵著吵著,氣氛就有點變味了。
窗戶外透著光,周錦書的一條腿被他按在床另一邊,手掌底下是光滑的皮膚質感,打眼一看像一塊白玉一樣泛著活色生香的光澤。
程庭喉結上下一動,聲音壓抑:
“別動。”
周錦書立刻不動了,聲音帶著自己沒察覺到的軟,“都讓你別看了,沒怎麽樣。”
“沒怎麽樣你叫什麽。”
程庭一手把他翻過去,換了個姿勢壓著,掀開睡衣一角,一道青紫赫然爬滿小半個背。
他聲音一頓:“這怎麽弄的?”
周錦書知道是易寧推的那一下,也沒隱瞞,乾脆把這事說了一遍:“這種的養幾天就好了。”
程庭差點沒氣笑:
“萬一沒好呢?總得塗個藥吧。”
他起身開了燈去拿藥箱,剛剛的迤邐曖昧氛圍在白晃晃的燈光下消散了許多,周錦書看見程庭的狀態,喉嚨掩飾性的咳嗽兩聲,不敢看他。
程庭一向臉皮厚,面色如常進來給他上藥。
周錦書換了個姿勢,臉對著書桌,準備暗暗裡咬牙忍一下。
其實他不想上藥有個原因也是怕疼,上藥比等它慢慢好還疼,何況任姨就住旁邊,要是他沒忍住叫出來,她不小心聽到以為他倆在.....那他還要不要活了。
他小聲說:“等等等我準備好了......啊----”
隻發出一個音調,他就扒過程庭的手死死捏著,捂著嘴不讓自己再發出一點聲音。
程庭手上抹了藥酒下手很輕,把淤青小心地揉開:
“這樣之後好的快,也不會疼。”
這塊雖然看著面積大,和之前在展館裝的那一下卻沒法比,顏色輕多了。
周錦書忍了一會兒,後背發燙以後漸漸也不怎麽疼了,臉色好過很多,懨懨地趴在床上:
“我又看不到背上怎麽樣,之前還以為沒事呢。”
程庭跨坐在他身上,一隻手塗著藥,一隻手打開手機隨手拍了張照片:
“給你看看,都青成什麽樣了。”
周錦書拿過照片一看,從上往下的視覺,一截白得嚇人的窄腰,背上橫跨一道青紫,細膩的皮膚上壓著一雙大手,手骨節分明,五指修長,顏色比他略深一點,青筋磐結。
手指壓著的那一塊用力得像陷進去了,邊上露出幾塊溢出來的軟肉,整張照片看著....看著莫名有點澀.情。
他腦子裡想到什麽,馬上就會在臉上體現,從腳趾頭紅到耳朵尖,連蝴蝶骨上的皮肉都透著一種淡紅。
程庭塗完藥壓下身,小心地不碰到他的背,俯在他耳朵邊上笑:“錦錦,在想什麽?”
周錦書拿過旁邊的被子遮住臉不說話。
程庭啞著聲戲謔道:“小色鬼。”
周錦書:......呸。
......
走的時候,嫋嫋可舍不得了,喊要錦書哥哥回來,還要繼續畫畫,眼淚汪汪。
正牌哥哥在旁邊黑著臉把周錦書扯走了,走之前還不忘給嫋嫋一個幼稚的吐舌,把這小鬼氣得夠嗆。
任昭在旁邊笑著目送他們走遠,拉著嫋嫋揮手。
小鎮離S市不算遠,兩人坐了幾個小時火車,轉大巴半天就到了。
程庭聽周錦書說起過這個小鎮,但沒具體見過。
他以為是很窮一個地方,沒想到還挺漂亮的。
一個古色古香的江南小鎮,因為地勢的原因,比市裡溫度要低許多,氣候很宜人,四周環水,空氣裡布滿了潮濕的水味兒,夾雜著花香和泥土的芬芳。
街道還算乾淨整潔,地面是青石板鋪就的,剛下過一場雨,濕漉漉的,兩旁是形狀別致吊腳木樓,和地面的矮樓錯落有致,別有一番風味。
周錦書外公的房子就在一處吊腳木樓裡,從二樓推開窗子往外,能看到小鎮不遠處那條小河,綠水青山,格外漂亮。
放下行李兩人在四周轉了兩圈,周錦書買了些燒紙要用的紙錢一類,一邊逛一邊拎著回家。
程庭任勞任怨地當著苦力,周錦書一年也會回來幾次,街坊鄰居都還認識他,熱情地招呼手讓他來家裡吃飯。
周錦書哪好意思,幾番推拒才謝過好意。
兩人在鎮上住了一周,去燒完紙的那天,在家門口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周錦書看著她的背影,有些怔愣:“張阿姨....”
張玫瑰轉過身來,還和當年長得差不多,只是眼角多了幾絲皺紋,歲月還是在她臉上留下不少痕跡。
她也認出了周錦書,看向旁邊的程庭,眼裡有些驚訝:
“這位是.....”
“是我男朋友。”周錦書牽住程庭的手,大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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